锅炉年代久远,虽是厚实的合金筑成,却也无法抵抗追忆的锋利,林木森停下身形,整个锅炉从近底部完全破裂,赤红的铁水流出,散发着惊人的温度。
林木森身形暴退,待到他退到屋角时,双腿微曲,弹簧般地冲天而起,将追忆的边锋插入屋顶,就用这一姿势静待着锅炉的铁水流干。
“弗莱迪,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长什么样。”林木森并不害怕面貌狰狞的弗莱迪,而是期待着与这个电影杀人魔的见面。
数分钟过去,锅炉中的铁水却依旧没有流干,按理来说从底部切开整个锅炉,铁水根本不可能还能流数分钟,锅炉就像是一个无底的圆柱筒,不应该能流这么久,林木森发现了不对劲,屋内的铁水已经开始堆积。
“看来你是想逼我走。”
斗炉哄哄作响,风之斗罡缠绕在林木森双手,隔空一掌推出,本就残破的屋顶,又被生生破开一个大洞。
林木森顺势跃起,站立到屋顶之,预想中的旷野清风并没有出现,四周不再是来时的那番景象,而是黯淡无光的一片黑暗。
这片黑暗的尽头有着一丝的微光,林木森凝目而视,“既然你要玩,我就陪你玩。”翻身落地,直奔另一处,而这锅炉房却被高温炽热的铁水所填满,似乎也在逼迫林木森往那团光亮处而去。
没有月,夜晚显得的朦胧神秘,而又蕴含杀机。
这出现在黑暗中的微光,远远的出现,在吸引着林木森的前行步伐,龙视之下,一切都如肉眼所见,这地方恐怕不止再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弗莱迪坟墓,而是一个能更改现实的鬼王老巢。
这里已经形成了一层强力无比的力场,或者说是一种领域,但是林木森没办法破解这些领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
在黑暗中前行的林木森察觉到身后有异,倏然回头,追忆划过,天蓝的残影切开了飞扑而来的一只怪物,这怪物长着细长无比的手足,头部肿大,口中牙器像是钢钉,嘴角流出粘稠的污血。
身体分离的怪物,因为冲力太强,被切开时力道不减,分作两半,从林木森身边飞过,落在一旁的阴影中。
阴影中传出悉数声,这声音的源头像是一种爬虫,咕...咕...这爬虫似乎吃掉了怪物的残躯,风之斗罡裹着一根破邪箭矢,被林木森攒在手中,手腕一抖,箭矢射出。
这一箭的目标,正是在蚕食怪物的虫子,夺的一声,箭矢钉嵌在地中。
林木森也不再管这爬虫,无论它是死是活都与林木森无关,眼前的那道微光消失不见,却又出现在另一个方向。
看了看锅炉房涌出的铁水已经越来越多,林木森只得加紧了步子,往微光方位走去,四周处于黑暗,选择狂奔是十分不理智的,因为你不知道你的下一步会不会踏空,而且,经过这个怪物偷袭之后,林木森知道这片黑暗的门道比他想象的要深。
“啊...”尖叫声突然从左后方传来。
“谁!”对方并未回答林木森的问题,而是不断拔高自己喊叫的声调,像是在向林木森求救。
这片诡异的地方出现了求救声,真本就是一件更诡异的事情,林木森不傻,也没有不必要的好奇心,但他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将追忆模式切换,一箭飞出,划破了黑暗的面纱。
林木森看清了,那是一个被铁链绑在十字架的男人,浑身是血,身旁并未有任何怪物,但是却满身血迹。
“老子要是过来,岂不是送人头?”
虽然不知道这片空间怪物的战斗力水平,但是林木森还是没有轻视他们,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这里危机四伏。
“汩汩.....”
铁水似乎无尽无竭,已经将锅炉房外数十米的范围完全淹没,“这铁水越来越多,流的也越来越急了。”
“这环境肯定是被弗莱迪所控制的,为什么要控制环境让铁水变多,想一步一步把我逼到绝境?还是说想把我赶到某个他想要的位置?那我可不能让你如愿。”
汩汩的铁水从锅炉房涌出,赤红却又黯淡,浅薄的铁皮覆盖在软绵炽热的铁水,一点一点地往四周扩散。
“丫的。”
林木森其实有点后悔,后悔他自己将锅炉切开,加速了锅炉中铁水的扩散,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如何从这片领域中离开才是最重要的。
“救命!”
那个十字架的男人开始高声呼救,不再哭哭啼啼的吸引林木森的目光。
“马德,把老子当傻子啊!”林木森一开始只是射出一箭,让自己看清周围的情况,并没有直接对着这男人攻击,可现在这男人看到林木森要离开,竟然显得有些焦急,这演技也是没谁了。
惩戒之火涌入箭矢中,林木森手中拿捏着三根箭矢,三箭连续射出,攒成一条火焰细线,直奔这男子的眉心。
“噗...”像是纸张被穿透的声音,惩戒之火加持的破邪箭,在触碰到这男人的第一时间,这男人就连同他身后的十字架一起消失。
“邪性!”林木森没在停留,望着微光的反方向而去,再也顾不得其他,斗罡涌入双足,当风借力,林木森一步更比一步轻,速度快如闪电,整个人却轻飘飘地,像是一根羽毛飘散在空中。
“嘎...咕咕...”
怪异的声响传来,林木森依稀分辨出是刚才出现的虫子,飞奔之时,箭矢射出,溶液器具破碎的声音出现,声响未停,箭矢依然未停。
怪物越来越多,全都藏在黑暗中,林木森难以看清他们的模样,龙视在这里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听觉成了这里最有效的身体器官。
这场一边倒的杀戮持续了数分钟,林木森至少射出了数百箭,破邪箭矢的微光短暂的将这片区域点亮半分,下一秒却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乌...唰!”
一柄巨大的镰刀扫过,无声无息,若不是林木森感觉到了背后的针刺感,断然是不可能躲过这一击,这持刀者在林木森避开时,显得有些恼怒,心乱则手乱,镰刀去势走偏,这才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