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元三百年,星洲大陆,极南之边——
千年难得一见的超级流星雨,正从幽黑的夜空之中,疾快的划过,形成了道道蓝芒之痕。
如此奇观异景,甚是壮观。
突然,两道光芒从流星雨中急剧分离而出,并且那两道闪烁的光芒,还朝着相反的方向疾离而去,最后竟然销声匿迹了?
但此间年的星洲大陆,却恰逢处于动荡不安的年代,数百亿的奇异凶兽正在冲击着极南之边,也就是南域。
而那两道光芒中的其一,竟朝着南域疾划而去?
也就在那道光芒坠入南域之中的主城后——遮天蔽日般的兽潮,瞬间突破了数千米之高的城墙。潮势涌至,过之尸骨无存,其数千万金钩铁甲的士兵,正在驾驶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器械与奇凶异兽战斗着,厮杀着。
战场上除了凶兽的残骸以外,就是剩下那些残旗、断刃、破甲,还有遍迹的白骨。
战者群嘶,涌兽潮嚎。
金戈异响,惨叫万哀。
很快,随着一鸣婴啼声阵回于王城之中,战争也逐渐地开始落幕了。
同年辰元三百年整,冬至,月时至十一尾。
南域不敌兽潮之下,最后亡国了。
兽潮久攻不破南域,最后退潮了。
极南之边的南域,境内三郡经此战丢失两郡,则剩下的一郡被汉庭援军,借此吞之。
——
十四年之后。
汉庭五郡之一,蜀陵郡。此地多为山川湖泊,其峻地险泽更是数不胜数,如此险地也成就了这里的匪患之势,越发越严重,就连掌管蜀陵郡的关中侯,也对此毫无办法,因为他们随时都可以偷偷蹿入曾经南域的遗郡之地,所以想一锅端了都没办法。
南域遗郡‘平游郡’,就在蜀陵郡境旁,这里也就是众匪之源。
所以这匪...又如何剿得尽?
不过比起剿匪,还有更令关中后为之头疼的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小女儿‘楚妩儿’,马上就要步入成年之际了,却一直嫁不出去,而且关中侯‘楚牛必’作为百虎榜武将之一,他掌管狼骑虎师三十余万,另外麾下民兵也有近百万,其镇守蜀陵郡之境也有近千里之域,但女儿嫁不出去,又岂不是笑哉?
他堂堂关中侯的女儿竟然没人要?
西陵城,偌大的王府内,楚牛必正在苦口婆心的训着自己的小女儿,“妩儿啊!你能不能懂点事?你看看..别人家的姑娘,人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而你呢?”
楚妩儿没有答话,她就这样坐在青竹庭院的门口台阶上撑着颌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牛必见此,粗眉一挑,隐怒道:“前些日,给你介绍的王公子,你不满意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将别人的腿打折了,有你这样胡闹的吗?”
“谁让他长得这么丑的,出门吓人就是他的不对了,我出手打他是在替天行道。他活该...”楚妩儿有点不耐烦了,转身便走入厅堂之内的案板桌旁,随手翻着竹简。
楚牛必顿时有点恼怒了,随之脸色也变得铁青了,“你....”但想了想,还是婉怒道:“那也不至于打断双腿吧?”
“像他这么丑的人,我没打断他第三条腿就算好的,省的他以后祸害子孙。”楚牛必看着女儿一脸不屑的表情,顿时快被气的吐血了,他那两撮八字胡,都已经被气的翘起来了。
楚妩儿见到,父亲那张皱巴巴的脸,被气得越来越红了,于是又连忙岔开话题,“爹啊!主要是他那色眯眯的眼神,我实在是受不了。关键是他长得真的是很丑啊!”
“好!好!好!那李公子的事....这是什么情况,你到时给为父解释一下?”
楚妩儿,见老父亲面色渐渐地缓和了下来,反而漫不经心的的来了一句,“轻佻无礼,惹我必揍。”
“那徐公子呢?”
“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看着就不爽,揍了再说。”
“那....刘公子呢?”
“面色苍白,一看就是肾虚,一揍就........”说到这,楚妩儿抬颌微微撇了一眼老父亲,心想:不好快跑.....
她说完,撒腿就是一顿跑。
“你到是继续说啊?小丫头片子脾气倒是硬的很么?看老子不收拾你.....”楚牛必一手按住了女儿的脑袋。
这时,楚妩儿突然撒娇道:“爹!我错啦!您别这样.....”
“来人!给吾...将她带回闺房去,不准她出门半步。”随着楚牛必的一声令下,厅堂门口处,立马出现了一群披盔戴甲的兵卒,直接来到了父女两的面前。
“明日,比武招亲,你就从此中选夫吧,为父也管不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带下去。”
“喏!”
一群兵卒围着这个小祖宗,寸步不离的指引着楚妩儿回到了,她的闺房。
“爹,您不能这样啊!您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爹,女儿知错了...........”
“别呀!”
楚牛必直至目送着女儿离开了厅堂。
他一想到,女儿容貌如此水灵,而性格却如此顽劣,甚至言行举止宛如莽汉一般,他心里顿时感到一痛,要不是他看着女儿长大的,他甚至可能会怀疑女儿是不是亲生的,因为毕竟他自己也长得不咋滴....
“幸亏她娘的基因好,不然就苦了孩子了。”楚牛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则直接离开了。
而被关在闺房中的楚妩儿,却趴在桌子上,抬着头透过窗户的间隙,看着满满盈月,独自黯然伤着神;那如同米粒般大小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滴落在桌子上,“这咋回事呀,咋就成了这样啦。呜呜....”
画面一转,于此同时的西陵城另一边——
一位面容看起来较为俊秀的青年,正在运河边卸着货,没一会儿的功夫,码头岸边的货就被他卸完了。
只见他卸完货,边去找挑头领工钱,结果却见对方迟迟不肯拿出应给的报酬。而那位青年的眉宇间,似乎隐隐现出一丝不满的神色,但他没有发火,“该做的,我都做完了,怎么?”
挑头似乎如鲠在喉,他想说点什么,却又出不出口,但他还是忍着头皮说了出来,“秀儿,你这....确实该做的都做完了,可是...你总得给咱弟兄们留条活路啊?”
“你瞧瞧。”挑头指了指身后的手下,继而说道:“你一个人虽然做了所有人的活,但你拿的却是所有人的工钱,况且活你都干完了,那咱这弟兄们不就没活干?所以.............”
青年不等挑头说完,边打断了对方的话,“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你就按一个人头的价格给我算吧,多的拿去分了吧。”
“这怎么能行呢?你还是...........”挑头欲言又止,但他还是将该给的工钱递给了对方面前,不过那位青年并没有拿走全部,“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今日是我赵秀考虑不周了,各位实在是对不住了。”
“告辞。”
青年仅仅只是拿了一小部分碎银,就直接离开了,留下了一群充满复杂神色的挑夫,众人都面面觑,谁也没有开口挽留。
行走在码头岸边的青年,也在此时看向了夜空下的盈盈满月,很快他边陷入了沉思之中。
再过数日,便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五个年头了,同时也即将迈入成年之际,而这里的成年却要比前世要早个三年左右。
他来到这里这么久了,虽然一事无成,但是现在他却活得挺开心的,因为他在这里总算有个家了。
前世,孤苦伶仃的他,仅仅只有师兄一个亲人,但最后却不曾想,因为师兄的出卖,导致他命丧黄泉。可能是老天有眼吧,让他命不该绝,又重新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所以这一世,他想这不要像前世那样,嗜钱如命........
算了不想了。
赵秀收回了思绪,又赶紧去夜市上随便买点小吃,再抓点药,买点酒,还有其它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最后他还为妹妹挑了一根发簪,然后直接回到了家中。
城内北街,运河的边的一处区域,这里一般住的都是贫苦百姓,但这里却罕有混乱之纷,因为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来自南域的难民,其中也包括赵秀。
街巷里的街坊邻居,见到赵秀回来后,都纷纷打着招呼,“秀儿,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
“今天干活累不累啊!”
“来...尝尝婶婶煲的素萝卜汤...”
“你身上怎么这么脏啊,来..脱下来让婶婶帮你洗一洗。”
听着热情的邻居向自己问候着,赵秀顿时感到一暖,但他此时还是想早点回家,于是又罢了罢手,“不了。时间不早了,我该早点回家了。”
“呢。这是给你的。”
“这是给您的。”
赵秀又蹲下身子,摸了摸留着一嘴哈喇子的小屁孩,顺手掏出一串糖葫芦,“小可爱,这是给你的。”
而小屁孩立马奶声奶气的回谢道:“谢谢叔叔。”
赵秀顿时脸色一黑.....
算了不跟这小子计较了,赵秀接着将带回来的小物件悉数分了分,然后带着一壶酒和发簪,回到了家中。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