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伊森认认真真地听他说完，在沉默片刻后才做出反应。

“说实在的，老兄，我很佩服你选择来到东境。但愿你能顺利解决这些问题。”

戴恩说。

经过一番详谈，伊森对当下东境有了基本了解。心事重重的他几乎彻夜未眠，他把自己囚禁在新办公室的单人床上辗转反侧地思量解决对策。次日一早，副团长戴恩沃克应王命带着一个侍卫和部分魔法师踏上了返回王都的旅途。伊森贝里成为新的东境守护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在各地传开，人们对此议论纷纷。

他决定将调查“白羽”和寻找魔物下落这两件事同时进行。一方面由部下查理负责安排精明强干的人假扮成国民渗入到各地进行跟踪探查，找出并标记可疑地点。另一方面卡尔、飞飞、凯恩、伊森为出击小组，狄娜负责在各地搜集魔物出没的消息并进行判定和排查，一旦确定，卡尔他们就会立即出击将其击杀。

5天的时间里，出击小组共击杀掉9只魔物，“白羽”的底细也基本露出了轮廓。伊森连日来的忧虑终于减少了一些。

“大人，白羽有新动向了，这次是大动作。”

派克前来报告。此前伊森和卡尔、凯恩正在办公室看东境地图，分析魔物的藏身之地。

“好！说来听听。”

伊森有预感对付这帮家伙的时机已经来临。

“是。据报，这两天他们派人在各村镇以普通身份高价收购粮食，但用的并不是真正的金币，而是一堆碎石。”

“碎石？”

卡尔和凯恩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伊森默不作声，以眼神示意派克说下去。

“嗯。当然交易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亮闪闪的金币，可24小时以后就成了石头。白羽利用这种奇怪的手段购买了大量的粮食，想来他们一定打算以高价再卖出去。查理大人已经查到了那些粮食的最终去向。”派克说着两步走到桌岸近前盯着地图找了不到5秒钟，三人相继投来求知的目光，“在这。”

“顿托沙漠的绿洲吗，距离这16公里，有不到20户人家。”

对地图已了如指掌的伊森打眼一看就知道派克指的位置。

“大人所言极是，但不久前已经成了白羽的据点之一。”派克指着地图继续道，“绿洲旁边有一座砂石筑成的废弃城堡，据说首领就住在里面。这帮家伙一开始用金钱封住了知情者的嘴，后来觉得成了气候就愈加胆大妄为。查理大人按照您的意思不敢打草惊蛇，造成守卫军不加理会的假象，耐心等待果然把这帮家伙引了出来。”

“从表面上看，这帮家伙的行径与窃贼无异。”伊森缓缓说道，“然而其领导者实际上是个很有野心的家伙，我们初来乍到，虽说到处击杀魔物得到了一些人心，但还远远不够，东境国民一直在看着我们呢。倘若我们不知道那些粮食的去向，让白羽有下一步动作，守卫军可能将深陷泥沼。

“东境国民的不满很快会因为白羽的捣鬼转化成对守卫军的仇视，乃至仇恨。所以，我们应该立即行动，把这位藏在城堡里的妄想成为东境领主的家伙揪出来。”

“嗯！叔叔说得对，请下令吧！”

卡尔附和道。

“对，下令吧！大人。”

两个部下也相继投来充满斗志的目光。

伊森点头，“这样，派克，你带300骑兵与我们一同出发，但要缓缓前进，接近之后迅速包围绿洲和旧城堡，不能放走一个人。”

“是！请大人放心。”

派克领命旋即离开进行准备。

“卡尔，还得麻烦飞飞，我们四个直接由城堡上空从天而降，抓住白羽头目。”

“没问题。它呀，只要有好吃的作为回报就行了。”

6月21日上午10点，在广袤无垠的顿托沙漠上，一个孤独的影子正在匀速向西北方移动。飞飞现在拟态哈娜的极限时间为20分钟，这样的时间足以让卡尔他们抵达只有16公里远的目标地。从高空俯瞰，这个绿洲极像是一只被放倒的肥大皮靴。

而砂石城堡的模样卡尔是非常熟悉的，看着那座灰白色的建筑他不禁发出惊叹：“咦！这完全是缩小版的暴风城啊！”

“还真是，算得上沙漠里难得的一道景色了，虽然已经废弃，但气势犹在啊。”

伊森感叹道。

“大人，卡尔，你们看城墙上还有不少巡逻的呢。这白羽头领还真把自己当国王了。”

凯恩带着一丝嘲讽吐槽道。

“呵，我猜做着国王梦的这位应该在那里。”伊森指着城堡内最高、最有气势的建筑说，“为了避免提早被发现，我们马上行动，派克他们马上就位了。”

“嗯！”

两人重重点头。接着他们三个一同从几百米的高空跳下，因为体验过卡尔魔石力量的帮助，所以两人才敢如此大胆。距离地面不高时，三人的身体忽然变得很轻，直到最后飘然落地。完成任务的飞飞摇身一变为一只鹰，它降低高度在城堡上空盘旋着观望卡尔他们的行动。

“诶？你们”

“什么”

露台上的两个“白羽”成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卡尔用“疾影”、凯恩用利剑拿走了性命。卡尔忽然清楚地意识到，只要自己投出的暗器偏一些，更接近致命部位，就会很快让一个生命如划过天际的流星那样陨落。之所以他能做到，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眼前的这些是恶人，是不得不消灭的存在。然而罪恶感还是会在平静的时候找上门来。

三人从眼前的门进入内部之后一直沿着长长的走廊前进，被发现自然是避免不了的，但这些成员根本阻止不了他们的脚步。整个城堡内外顿时炸了锅，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敌人相继赶来试图围堵三人，不过在遭遇这些人之前，卡尔它们已经找到了“白羽”首领所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