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借助烛火的光亮,三人持续注视着眼前这空荡荡的木匣子,甚至没能分辨出这一声呢喃是从谁都喉咙里发出来的。卡尔猛地想起熊马的眼神,情况已经很明显,偷走魅刀的人一定跟熊马有关系。飞矢拿起小直刀就要出门,刚走两步忽然冷静了些。
“我去找熊马。”
他简短地对两人交代道。
“我也去。”
卡尔急忙附和。
“别,你们回忆一下,我可不记得领补偿金的时候有见过他。”托比立刻劝阻道,发钱的时候他看过每一张村民的脸,跟个债主似的。“可以认定刀就是他让人偷的,但此刻他应该不在村子里。”
“所以就算我们去了他家也没用”
卡尔的语气逐渐变弱,表情像泄了气的皮球。
“即便如此,也得尽快找到他。若他只是为了当族长还不打紧。若是想利用魅刀做坏事”
飞矢说着倏地感到体内有股不舒服的特殊感觉,神情因此从相对平静突然变得很痛苦。
“师父!你怎么了?”
两个弟子一脸担心地问。
“我知道魅刀在哪里了。”飞矢有些难过地慢慢道,“卡尔,叫上飞飞,我们一起去,托比留下跟奇奇在家。”
“可是,你这样没问题吗?”
卡尔问。
“是啊,师父。”
“不打紧,有人找到了鬼石山洞的位置,可能想将魅惑之鬼从刀里放出来,我们必须阻止他。”
就这样他们随即出发了。飞矢根据刚刚与魅刀之间产生的特殊联系确定了位置。星海之下的蓝鸟是一个黑乎乎的庞大身影,星星仿佛触手可及,闪耀的星空美的无法言喻,然而他们此时并没有心情欣赏。飞飞一直向南飞行,在经过川岛的中岛之后几分钟,他们便来到了川岛的第三岛南岛的上空。
“原来如此,鬼石山洞就在这里。”
“奇怪,连师父都不知道这山洞的下落,那个熊马是怎么知道的呢?”
卡尔不解。
“不重要了,飞飞,我们下去吧。”
“收到。”
除了眼前洞口泛着微光外周围昏暗一片。两人和松鼠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内,大约不到2分钟他们忽然听到了来自深处的对话声
“先生,我可照你说的做了,魅鬼怎么还不出来?”
“呵呵,马上就好,破除封印需要一定时间,或者你再提供一个人的血,就能瞬间完成。”
“还要?你在开玩笑吗?我已经把5个弟兄都杀了,难道要我杀了自己?”
熊马气呼呼地说。
“呵呵呵,请不要动怒,自然不用劳你动手。”
听到这里,飞矢和卡尔相继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飞飞留在原地躲避。视野中,五具枯干的尸体随意地躺在地上,已经面目全非,很是可怖。中心是一堆篝火,熊马身旁站着一个中等身高的男子,因为戴着面具,所以看不见容貌,他身上还披着黑色连帽斗篷,显得十分神秘。两人身前有一个黑色魔法星阵,魅刀此时正漂浮在魔法阵中。
“飞矢!你居然能找到这来!”
熊马非常惊讶地说。
“魅刀的历代持有者都与刀紧密相连,我们要放出魅惑之鬼就得破除以持有者的血与命维持的封印魔法,所以他能感应到并不奇怪。”
神秘人解释道。
血与命维持的也就是说魅鬼被放出的话,飞矢他就会死。卡尔为自己理解到的意思而惊愕不已,接着他将目光投向了仍然平静如水的师父的侧脸。
“熊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放出魅惑之鬼将会给很多人带来灾祸,你考虑过后果吗?你能承担得了吗?你这背叛影族祖训的蝼蚁竟然连跟随你的族人都忍心杀害。”
飞矢语气冰冷地质问道。
“你,你给我闭嘴,飞矢。”熊马大声反驳,“你父亲害影族还不够惨吗?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凭什么你小子稀里糊涂的继承了魅刀,我不服!看在你死到临头的份上我就告诉你,魅惑之鬼被放出后会遵照我的意思去袭击莱布村,而我将当着大家的面将它封印在这把由鬼石打造的剑里。
“从此影族再无魅刀,将会被魅惑之剑替代。而你,就惨兮兮地死在这洞里吧!还有你,多事的小鬼。”
“杀人灭口啊,大叔你真够卑鄙的。”
卡尔以十分轻蔑的语气沉声道。
“大叔?臭小鬼你眼瞎了?老子才28岁。”
“大叔大叔大叔”
卡尔继续挑衅,最后还做了个鬼脸,气的熊马浑身颤抖。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不论是那场悲剧的真相,还是魅刀本身。另外你还很天真,魅惑之鬼岂是你这蝼蚁能控制的?”飞矢说着将视线转向神秘人,“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吧!连脸都不敢示人,你到底是有多卑劣丑陋?”
“可恶!你们敢这么看不起我,我要杀了你们!”
熊马气的无法自制,但神秘人却沉默不语。熊马“锵”的一声拔出利剑便要向两人扑来。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背后突然间先是有一阵极为短促的冰冷感觉传来,紧随其后的便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烈痛楚。熊马遭到了临时同伴的背叛,神秘人将一把刀身长约20公分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身体。
“啊”熊马惨叫着不敢回头,因为只要稍微动一点,痛楚程度就会成倍增加。他声音弱弱地质问神秘人:“先生,你为什么”
“我说了,自然不用劳你动手,由我动手就行了。加上你的血,足以让魅惑之鬼逃出封印,变得疯狂。呵呵呵哈哈哈”
“你,你”
熊马挣扎着想要扭回头,但被刺中要害的他已经做不到了。下一秒,在卡尔和飞矢以及远处飞飞的注视下,熊马身上的血从伤口处迅速外流至法阵,黑色魔法阵吸取了他的血液变得古怪起来,一股黑绿色的邪恶气息不断地涌入漂浮着的魅刀之内。转头一看,不到8秒钟熊马这副高大强健的身躯就成了一具枯干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