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这个样子吗？…”

团藏颇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不太确定的问道，只不过语气之中，多少松缓了一些。

细品之下，甚至还有一些难以察觉的，矜持的骄傲…

就像是自家孩子完成了某种意料之外的成就时，不方便明说，却被旁人以一种奇妙的方式提及了一样。

“肯定是这样啊！”

猿飞见他的态度有所软化，赶紧趁热打铁。

“你看，从最开始的精神积淀来说吧，直木的灵体本身就经受过灵化之术的锤炼，变得厚重而紧密，那可是修行内生忍法的绝佳基础。”

“然后就是海量的自我约束训练，这个不是我夸张，即使是你团藏，在这个年纪也绝对比不上直木的自律。”

“这个…倒是实话。”团藏不闪不避，相当坦诚，甚至还有一些自得。

“…最后，就是八门的问题，”猿飞没有挑破他的奇怪心思，继续说着，“众所周知，八门遁甲虽借名八门，但实际上，仅仅只是联通了人脑到脊柱到心脏的神骨藏通道，令生命的最终之力得以全面释放而已，只要大致上遵循这个原则，无论是什么样的忍术框架理论上都可以实现目标。”

“因此，我们可以很确定的说，只要小直木在此前已经完成了自我约束的精神积淀，那么就完全有可能在生死关头爆发出八门遁甲的力量，即使他完全不知道理论，也是一样。”

只能说不愧是忍术博士，面对同伴的发难，轻轻松松就可以搬出一套一套的理论来说服教育，真是好生博学。

更要命的是，团藏还就吃这一套，他虽然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大致意思还是搞明白了，“咳，那这么说来，直木那个小子没撒谎？”

“当然！”猿飞一脸认真：“你要相信自己的部下，那可是咱们木叶村十几年都遇不着的一个好孩子啊。”

“呵呵…用得着你提醒？”团藏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漫溢出来。

猿飞：“………………”

他最瞧不得的，就是团藏这种明明是运气，却偏偏吹成实力的嘴脸，要不是现在自己身上的嫌疑还没有洗脱干净，他非得搞点破坏不可。

“最好是能把直木从根部调到暗部…等过个几年来接我的班…”猿飞不无恶意的想着，“到时候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等一下，猴子…我刚反应过来。”团藏的声音忽然又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

“…姑且不管直木到底是怎么学会八门遁甲之阵的，这个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吧？你有什么办法没有？”他有些忧心地说。

猿飞不太明白：“什么办法，解决什么？”

团藏用自己露在外面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能解决什么，当然是八门遁甲！这个鬼东西怎么解决？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吧？那个术消耗的可是最终之力，会折寿的！”

“折寿…也总比暴毙要强一点吧…在战场上厮混，多一种保命手段终究是不错的…”对于最终之力稍微有一点理解的门炎小声叨叨了一句，但是立刻，就被团藏的死亡注视给吓得投了降。

猿飞见状，赶紧解释了一下：“门炎，你这么说可就错了，最终之力这种东西，既是人类生命的本源，狭义上也和个人的命运息息相关，最终一词，不仅仅是最根本，最底层的意思，也有最高级，最大化的意思，既是生命的最低根本，也是个人的成就上限，最可怕的是，这种能量以目前的研究来看，没有任何可以补充的可能性。”

“一旦最终之力被过度使用，少量折寿只是其外在表现之一，其他的诸如性格突变，潜力耗尽，运气变差等更严重的后果都有可能会陆续出现。”

“没错，”团藏严肃的补充，“尤其是运气变差这一点，在很多时候，可是非常要命的…”

“呃…好吧，那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门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也严肃了起来。

“这个……真没听说有办法解决的啊。”看着两人期待的眼神，猿飞十分为难，“除非小直木从现在开始，就放弃使用这股力量，不然的话，迟早有那么一天…”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后面的意思不言自明。

“……”

“直接限制这个术的使用行不行？”门炎问。

“恐怕…不行，”猿飞的嘴角流出一丝苦笑，“八门遁甲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那种几乎超越了所有存在的力量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一种诱惑，尤其是对于小直木这种性格刚硬的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八门遁甲把自我约束这种精神内核作为忍术架构的核心，不仅仅是为了契合人类基因的限制逻辑，更是为了保护开启八门之后的忍者能够不受力量的蛊惑，克制自己无限制动用最终之力的冲动。”

“但遗憾的是，似乎没有什么太好的效果，因为从这个忍术开发成功到今天，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修行此术之后，还能够寿终正寝…”

“怎么会…”门炎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怎么不会？”猿飞反问。

“姑且不提那些因为身体素质太差，爆体而亡的例子，只说最好的结果，也并不令人舒服，一旦一名忍者用了这个忍术，就代表着他的运气会变差，同时，实力的进步也会放缓。”

“在忍者的世界里，更差的运气意味着生活需要用更加强大的实力去面对，由此可能导致第二次使用这个忍术，然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差的运气和身体状态。”

“如此循环往复，恶性循环，几乎没有任何一名修行者可以逃脱这个噩梦一样的诅咒。”

“根据现有的资料记载，修行了这个忍术之后，寿命最长的忍者，也只活了三十年…”

“最后，你好好想一想小直木自从出道以来的所作所为，像是一个能够安安稳稳，坦然接受自己失败的人吗？”

“他可能为了保留实力而放弃任务吗？”

“他可能在目睹队友危难的时候无动于衷吗？”

“而这样的直木，可能缺少使用八门遁甲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