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吹呀吹,
花儿美呀美,
是谁在月下,
流着相思泪!
心儿碎也碎,
人呀人憔悴,
酒得喝几杯,
才不会心碎!
世事多变换,
江山旧容颜,
发黄的照片,
不停地思念!
人已分飞燕,
天涯路遥远,
此生的挂牵,
时时在心间!
若是有来生,
还要把手牵,
人间的冷暖,
情愿共分担!
天的明月,
地的山川,
共证此誓言,
千世也不变!
短短三十六个字,在白衣男子口中道出,虽声音有些低沉飘忽,却透着一丝凝重,刚刚那个自高自大大言不惭的人仿佛立马消失不见,铁门后那个人好似已成了心怀天下苍生的仁人志士,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怀激烈!
铁有多硬,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事,肉能不能撞过铁,更是毋庸置疑的事,人会不会傻到用身体去撞铁,当然更是毋庸置疑的事,毕竟只要是心智正常的人,当然都不会做这种蠢事!
既然心智正常的人都不会做的事,这些江湖汉子既不呆也不傻,自然也不会做,当下铁门前这些江湖汉子一个个的左顾右盼,都在相互观望,当然是谁也不愿成为江湖中第一个自撞铁门而死的人,是以铁门前一时间居然死一般的寂静,就连铁门后的白衣男子也再未曾发过一言!
死一般的寂静中,只余众人淡淡的呼吸声,沉默过后却往往更容易爆发出激烈的冲突,就在一炷香即将燃尽时,几个大汉拼了命的掉头就跑,嘴里更是污言秽语齐出,将诸葛帮的历代先人几乎问候了个遍!
四个美丽动人的倩影,毫不犹豫的追了过去,片刻间便阻住了几个大汉的去路,几个大汉似乎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挥着手中的刀剑便不管不顾的痛下杀手,初始几个大汉还将四个美貌姑娘逼得毫无还手之力,渐渐地手里的刀剑却越来越无力,似乎手中的刀剑有千斤重,脚步更是虚浮无力,若非勉力支撑,只怕随时都会毙于敌手!
老酒鬼雷动天眼见几个大汉奔逃,华东来居然好整以暇的任由白衣男子的四个婢女拦阻,心中早已生疑,此刻方知华东来若不是成竹在胸,又怎会做壁观不去拦阻,看那几个大汉的模样,分明就是中了毒,不然绝不会落到片刻间就有毙命的境地!
“当……当……当”几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几个大汉手中的刀剑已落到了地,四个曼妙的身影立时发起了攻势,眨眼间,刚刚几个还如猛虎般的大汉,瞬间萎靡不振的倒在了地,一个个虽脸带着面具,看不出痛苦的真容,但突起的眼珠却全是痛苦的绝望,更有甚者,居然发出痛苦的哀鸣!
华东来此刻身形一动,来到几个大汉面前,眼神中看不到丝毫怜悯之意,只有痛打落水狗的狠毒,抬起右足一连踢出数脚,几个大汉就如死狗般被踢到了铁门前,落在那些还在观望的江湖汉子面前,只见初始还能忍住不呻吟的大汉,此刻都发出如野兽般的哀嚎,望着众人的痛苦眼神中透着一丝乞怜,似乎想借众人的手,送自己离开这痛苦的深渊!
只不过这几个大汉高估了众人的胆量,在此性命攸关之际,那些人又怎会舍却自己的性命,去助他们几人脱离苦海,是以他们只能绝望的看着众人!
华东来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狞笑,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似乎很满意几个大汉所受的折磨,他身后跟着的四个美貌姑娘眼中却露出几分不忍之色,但也只不过就是一闪而过,毕竟多年身在虎狼之地的她们,更清楚诸葛帮的残忍狠毒,要想在诸葛帮的淫威之下好好活下去,有时当然也不得不硬起心肠,不然他们的下场绝不会比面前的几个大汉要好,或许还会更悲惨!
华东来终于来到了几个大汉面前,慢慢的自怀中掏出一本有些发黄的册子,极其耐心的翻了几页,突然停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常州金沙帮帮主金进宝,家有妻妾共三人,有子女六人,因其暗藏祸心意欲叛帮,来日必灭其满门!”
华东来接着又翻了几页,念道:“江南四海镖局局主潘四海,家**有妻妾二人,有一子一女,因其包藏祸心意欲叛帮,来日必灭其满门!”
华东来又翻了几页道:“川中巨鳄帮帮主腾巨鳄,家中父母俱在,妻妾十数人,有子女十数人,因其包藏祸心意欲叛帮,来日必灭其满门!”
华东来这次直接翻到了尾页,嘿嘿冷笑道:“华山派掌门父子,路不同、路殊途,因其父子二人包藏祸心意欲叛帮,华山派共有六十四弟子,皆在本帮诛杀之列,务求在江湖中抹去华山一派!”
华东来最后眼角扫了一眼尾页的人名,居然没忍住笑出声来,望着几个大汉中身材最矮小的人,眼神中透着全是高高在的神情,一字一顿的道:“想不到自诩为扁鹊复生的鹊医仙,居然也会沦落到如此狼狈的田地,真是令华某大开眼界难以想象!”
被称为鹊先生的人,似乎连说话都已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道:“在医……术,你我互争……短长,十几年来……未曾分出过高下,如今却是……高下立判,虽你我二人在医术……从未分……出胜负,但今时今日之地,当着诸位英雄好汉……的面前,你我却……分出了胜负!江湖皆知……鹊某历来……不喜杀人之术,只想一心治……病救人,奈何诸葛帮……居然找了我,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料定必是你……从中做鬼,不然诸葛帮……怎会有此闲情逸致,出手对付我……这只会三脚猫本事的老头子!”
华东来被鹊先生当面揭破,丝毫没有半点掩饰,反而目中充满了嘲弄之色,半是讥讽半是捉弄道:“你即使此刻看破了又怎么样,如今你只是一个被放在砧板的鱼,我想怎么杀你,你都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
鹊先生听闻此言,非但没有声嘶力竭的暴怒,反而开怀大笑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阶下囚的感觉,分明就是一个胜利者的炫耀,望着华东来心平气和的道:“你错了?”
你错了,只有三个字,华东来却如遭雷击,望着一脸得意的鹊先生居然英有些不知所措,只因华东来万万没想到,鹊先生会突然会有此一问,心中立时升起波澜,忆起昔日与鹊先生的数次争锋,双方虽互有胜败,鹊先生做事却往往总喜欢出人一表,令华东总是猜不到鹊先生的心思,就连此既,华东来依旧无法窥探半点鹊先生的心思,当下不肯认输的华东来,故作毫不在意的问道:“我错了,如今你只是待宰的鱼肉,居然还敢大言不惭?”
鹊先生哈哈一笑,猛然振衣而起,看着华东来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诸葛帮的暗夜**固然非常人能解,就连你我若是中了此毒,只怕也会束手无策!可是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本无心去解毒,我当明白一切的时候,我一心只想带着你共赴黄泉,只因你已完全忘记了一个医者该有的仁心,你已不配在成为一个医者,是以今时今日,暗夜**的解药你自然早已服用,可你却低估了我的本事,救人虽是我的本事,害人我也不比你外行!”
华东来怎会被鹊先生的只言片语吓住,立马大笑了起来,看着鹊先生就像看着一只落入陷阱中的野狗,阴阳怪气的道:“鹊先生,如今你落到这般田地,居然还不肯认输,这一点着实无法令华某佩服,难道认个输,就那么难吗?”
其实华东来与鹊先生昔日就有旧怨,只因两个人都是江湖有名的回春妙手,又都有些自视甚高,难免相互看不眼,日积月累下,自然都想在名头盖过对方,奈何造化弄人,两个人在医术的天赋毫无区别,又都够勤勉,就这样争了十几年,仍然难分高下!
鹊先生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望着华东来一字一句的道:“鹊某承认你我在医术的确难分高下,但在人品,老夫却胜过你太多,是以输的人应该是你!不过这些都已不再重要,今日黄泉路有你相陪,老夫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华东来脸色一沉,显是被鹊先生说到了心里的痛处,当下恶狠狠地道:“鹊先生,你也不需在此徒逞口舌之利,有什么真本事不妨尽管使出来,华某接着就是!”
鹊先生看着华东来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将死之人,叹了口气道:“亏你每日里竟想着如何害人,却想不到自己也会中计吧!自从老夫被诸葛帮要挟之后,老夫就一直在想方设法破解暗夜**的毒,奈何天资有限,居然始终都没找到破解的办法!不过老夫也并非一无所得,暗夜**的毒老夫虽无法破解,却有了新发现,就是只需几种常见的药物,便能与暗夜**相融,变成另一种新毒药!你若不信,不妨此刻运功提气试试?”
华东来神情中似乎并不在意鹊先生的话,暗里却偷偷运功提气,这一试,华东来不禁神色立变,再无刚刚的气定神闲,额头立时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望着鹊先生道:“这……这怎么可能?”
鹊先生此刻也不好受,身中的毒已然发作,若非终年与药为伍,身体的抗药性比常人强些,只怕早已抵受不住,瘫倒在地,纵使如此,鹊先生的身体仍还是在忍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