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江湖酒欲狂,
少年儿郎志飞扬,
入江可将蛟龙擒,
踏湖踢碎白月光,
不恋功名与利禄,
却难舍儿女情长,
仗剑欲将情丝断,
哪知已然心中藏!
纵然天涯路远难相望,
却是纸短情长,
将相思写在月亮上,
托清风轻送柔肠,
把星星点亮,
为爱添一件相思的衣裳!
纵然天涯路远难相望,
却是纸短情长,
将相思写在月亮上,
托清风轻送柔肠,
把星星点亮,
为爱添一件相思的衣裳!
再远的路,也会有尽头,只要不曾停下前行的脚步再黑的夜,也会有迎来朝阳的时候,只要心中充满对光明的向往再艰难的岁月,也禁不住时光的流逝,终会迎来幸福时光,只要心中不曾放下希望
再欢畅的相聚,终也挡不住离别的脚步,只因没有伤心的离别,又哪来的相聚的欢畅
酒已喝的差不多了,唐斩神色如常,微醺的眼中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忧伤,此刻的他已到了离去的时候,向来做事干脆的他,此刻却少有的多了几分儿女情长,不禁暗自取笑自己,终归还是岁月催人老,曾经那个做事干净利落义无反顾的少年,渐渐也成了一个犹犹豫豫的中年男人,居然连一场短暂的离别,都会莫名的感到感伤,着实有些可笑
老酒鬼雷动天大口大口喝着酒,非但未曾流露出半点感伤的神情,反倒与唐纯儿你一言我一语打着哈哈,逗得天真烂漫的唐纯儿笑的格外开心,一阵阵清脆的笑声就像一首首动听的乐曲,瞬间驱散了唐斩心头的那一抹忧伤
唐斩不禁哑然失笑,暗笑自己的执迷糊涂,老酒鬼雷动天与诸葛帮的争斗,自己既然无能为力,又何必自寻烦恼!
何况这条路还是老酒鬼雷动天自己选的路,无论这条路是吉是凶,作为老酒鬼雷动天的朋友唐斩既不能相帮,又无力阻止,倒不如任老酒鬼雷动天放手一搏,生死有命又何必放在心上
这终是江湖汉子的宿命,没有人能避的过去,只不过老酒鬼雷动天无论胜败如何,此举都足以令人佩服,至少这一战老酒鬼雷动天是为了正义公理而战,而非是为了一己私利,单凭这一点,诸葛帮的结局就早已不言而喻,毕竟正义终究会战胜邪恶,光明会驱散黑暗!
唐斩虽身处两难,但有些事有些话还得说还得做,望向与唐纯儿嘻嘻哈哈的老酒鬼雷动天,终还是忍不住问道:“老酒鬼,你真的不需要我此刻帮你脱身?只需你一句话,唐斩绝不犹疑,纵使被唐门鄙弃,也在所不惜!”
老酒鬼雷动天喝了口酒,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本正经的望着神色凝重的唐斩,猛的一拍大腿,瞪着眼有些恼怒的骂道:“唐斩你个龟儿子,若是再说这样的话,老子只当从没有你这样的朋友,此事我深知你也身不由己,陷于两难之中,要是十几年前的你,不肯出手帮老子,老子定然会砸烂你的狗窝!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的日子何等逍遥,我怎忍心打碎你平静的好日子!何况,你此刻还有了纯儿,老子更不会拖你后腿,不然你我怎么对的起朋友二字!”
唐斩不由一愣,差点惊掉了下巴,望着老酒鬼雷动天道:“你怎么知道的,我一直瞒的很紧,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的身世?”
老酒鬼雷动天叹了口气,苦笑道:“昔日我与她也曾有一面之缘,纯儿笑起来太像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子只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又不曾瞎了眼黑了心,连这点事都看不出来吧!你小子是不是真把老子当成傻瓜了,岂有此理,你个地地道道的龟儿子!”
唐斩被老酒鬼雷动天一顿玩闹似的呵斥,还未来的及开口,一旁的唐纯儿笑嘻嘻的问道:“大叔说我长的像谁?她是纯儿的什么人?是纯儿的母亲吗?她长的漂亮吗?”
原来,昔日唐斩曾与昔日的爱人誕下一女,正是眼前的唐纯儿,此事无论是在江湖还是蜀中唐门,因唐斩有唐老太太的庇护,是以知道此事的人极少,又兼唐纯儿自小就生的极其讨人喜欢,唐老太太更是百般呵护,唐门中纵有与唐斩不睦之人,也不敢四处乱说,是以唐纯儿的身世一直都被瞒的很好!
唐斩自认为能瞒过十几年未见的老酒鬼雷动天,怎料老酒鬼雷动天虽嗜酒如命,却自唐纯儿的面容间推断出是自己的女儿,这样心思缜密的老酒鬼雷动天比十几年前的老酒鬼,更多了几分冷静细致,少了一丝冲动,又怎会轻易落入诸葛帮的手中,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唐斩当下却无心细思,眼前最头疼的是如何应付面前的唐纯儿,没有人比唐斩更了解唐纯儿,这个小丫头看似天真无邪活泼可爱,却绝非轻易就能哄骗过去的三岁孩童,随着唐纯儿一天天长大,小心思让唐斩越来越难猜,甚至弄得唐斩都颇有些头大,这也许是每个做父母都会遇到的烦恼,既希望孩子长大懂事,又希望他们能长的慢些,这种矛盾至极的想法,对于每个父母来说,几乎没有任何不同!
老酒鬼雷动天眼见唐斩脸上现出为难之色,无需开口便已料到了几分,当下喝了口酒,看着唐纯儿故作神秘的笑了一笑道:“小丫头,大叔和你打个赌如何?”
唐纯儿何等聪明,怎会任由老酒鬼雷动天顾左右而言他,当下小嘴一撅道:“大叔,你不要拿我当小孩子好吗?你还没回我问你的话呢?”
老酒鬼雷动天呵呵一笑道:“你看看大叔一定是年纪大了,喝了点酒,就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惹的纯儿不高兴,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乌龟王八蛋!我刚刚说的那个人是你妈妈,她很美很温柔,你长得和她一样美,只不过天妒红颜,后来因病仙去,着实令人惋惜,好在今日大叔见到了你,不知心中有多么欢喜!纯儿,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老酒鬼雷动天此言一出,即使见惯江湖腥风血雨的唐斩,居然也没忍住面色不由微微一变,毕竟这么多年,唐斩一直与唐纯儿叔侄相称,虽处处做着一个父亲的事,却始终觉得愧对唐纯儿,当年未能治好自己的爱人,让唐纯儿成了一个没有妈的孩子,是以老酒鬼雷动天的话,一点也不比面对生死存亡之际更令他紧张!
唐纯儿终是一个小女孩,听了老酒鬼雷动天的话,自然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大叔,你就别惹纯儿心急了,快告诉纯儿我的父亲是谁吧!纯儿一直都不明白,是我不够乖,还是不够懂事,为什么他从来不来看我,我真的那么令人讨厌吗?”
唐斩的眼睛已微微泛红,唐纯儿的话就像一把把钢刀,不停地戳着他的心,那种痛苦无法描述,带着三分怜爱三分痛惜三分愧疚,更有数不清的心疼!
老酒鬼雷动天故作轻松的喝了一口酒,一本正经的道:“小丫头脾气倒急的很,这就是大叔刚刚要和你打的赌,待你长到十八岁后,你父亲自然会出现在你面前!若是到时他不出现,大叔如有命活到那个年纪,定然会带你去见你的父亲,若是大叔成了一个短命的酒鬼,自然也会有别人带你去见你的父亲,此刻唐斩这小子就是证人,大叔要是食言,小丫头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大叔也去给你摘下来!不过当下你父亲实在无法脱身,的确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试问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亲,又有谁不是万不得已,才会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
唐纯儿天真无邪的脸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抽搐着道:“大叔,他也一定很苦,一定很想纯儿,是吧?”
唐纯儿的眼泪不止击的唐斩心如刀绞,就连老酒鬼雷动天心中也是一阵酸楚,紧忙安慰道:“傻丫头,有什么可哭的,大叔既然都答应你了,待你十八岁后,他就是再有什么身不由己之事,大叔也会带你去见他,你个傻丫头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哭哭啼啼起来,不怕让外边那些蠢蛋笑话!”说完,狠狠瞪了唐斩一眼,眼神中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唏嘘
唐斩眼见唐纯儿眼泪还在噼里啪啦的落下,立时故作轻松的笑了一笑道:“纯儿,老酒鬼这个人虽然喜欢喝酒,酒后总是喜欢胡说八道,但向来言出必行,待你十八岁后,若老酒鬼的话未能实现,不还有我在吗?难道我是纸糊泥做的,半点用也没有吗?”
唐纯儿自幼就对唐斩莫名的亲近,在唐门中也只对唐斩与唐老太太的话能听进去几分,当下眼泪稍止,望着唐斩与老酒鬼雷动天二人道:“你们都是江湖中有名的英雄好汉,可不许骗我,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就是他也姓唐吧?”
老酒鬼雷动天哈哈一笑道:“傻丫头,果然是冰雪聪明,你猜的一点不错,他的确姓唐!”
唐纯儿噘着嘴故作生气的道:“这有什么难猜的,他若不是姓唐,我又怎会留在唐门,能得到唐斩大叔和老奶奶的宠爱,这种事只怕连三岁的小孩子也瞒不过!”
老酒鬼雷动天喝了口酒笑道:“看来蠢蛋不是别人,原来是我和唐斩这小子,刚刚大叔还在想怎么和你说你在唐门的事,想不到最后的蠢蛋居然是我,小丫头居然伶俐至此,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
唐纯儿却丝毫不被老酒鬼雷动天的这几句恭维的话所迷惑,一本正经的道:“大叔,你可千万不能食言,莫忘了你答应纯儿的事,一定要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