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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小事,忠叔在某家里也是几十年的老人了,一向对某视如己出,一时护犊心切,说了一些过头的话,九叔不必过于在意。”赵希明听完了前因后果后哑然失笑。
张伟祖见赵希明如此说话,心中也是高兴不已,转头对着张克行说道:“是吧,我就说大哥不会在意的,您老人家非要把我拖过来,巴巴地向大哥赔礼道歉,本来一件小事,弄得像个什么大事一样。”
张克行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好我的衙内啊,这是今日您和我一起来道歉了,我们若是没来,您看看赵希明会怎么做?到时候不但我们太白居的酒水会没了出处,说不定他还会把这个酒水交于别家酒楼与我家抢生意。这也就罢了,说到底,不过是一些银钱上的损失。最重要的是前几天你爹爹才给我交代过,让我不要与赵知州家里生出嫌隙,今日我就把他家的老仆给得罪了,万一坏了你爹爹的大事,可不是我能够承担的起的啊。”。
想到这里,张克行心里更是后悔,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珠,陪着笑脸向赵希明说道:“是啊,小的也知道衙内宽宏大量,对小的一时情急失言不会太过见怪的,只是小的心里终究过意不去,所以不得不请我家伟祖一起来给衙内致歉,尚请衙内替小的转告忠叔一声。”
赵希明摆了摆手,对着张克行说道:“九叔不用再说了。某家说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别的不说,就冲着某家和二弟的交情,什么事情不能商量?好了,忠叔那里某家会去分说的,从此以后,此事大家再也休要提起。”
张伟祖咧着大嘴笑道:“哈哈哈,九叔,你看是不是。某家早就说了,大哥对我是一等一的好。好了,不说这些了,大哥,晚上吃些什么?这几日忠叔的面条,某家可是吃够了,不如今日就让九叔带人做一桌席面,我们把忠叔请过来。一来,你我兄弟还是换一下口味,二来,也权当是九叔给忠叔赔礼了。”
赵希明见张克行在一旁连连点头,一脸哀求地看着自己。想了想,也就站起身来说道:“好吧,久日没吃到太白居的口味,某家也是有点想念了,今日就叨扰九叔一顿了。这样,你们先去弄好吃食,某家去找一下忠叔。”
赵希明好不容易说动了忠叔原谅了张克行这一个小小商人的“口出狂言”,把忠叔劝到了酒桌上。本来一脸不情愿的忠叔看见赵希明叫人把这几天三蒸三酿弄出来的好酒倒入了酒碗,闻了闻浓烈的酒香,也就决定看在自家小衙内的份上,不与张克行一般见识了。
张克行向赵希明和忠叔敬了一杯酒以后,唏嘘着说:“那日有幸蒙府尊大人错爱,让我尝了一下衙内送到城里的酒水,当时小的就觉得那酒水已经是瑶池琼浆了。今日再喝了这杯酒,更是让人回味悠长啊。只是以后喝酒可再不敢用酒碗了,小的对衙内的手段真是佩服之至啊!”。
赵希明笑着举起了酒杯说道:“九叔过誉了,这些也就是一些小手段罢了。何况这喝酒也是看各人的,你看我家忠叔还不是一样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张克行一脸谄笑地看着忠叔,嘴里赞叹道:“衙内说的是啊。只是我们这商州城内,不,整个大宋朝又有几个像忠叔这样的英雄呢?来,借衙内的美酒,某家再敬忠叔一杯!”。
忠叔端起酒碗道:“张掌柜不用如此客气,既然两位小衙内意气相投,某家这个老奴也只有盼着他们好的心思,不敢有任何怨言。张掌柜不是说要我家小衙内给你说说这个酒水发卖的事情吗?你们尽管谈你们的正事,不要管我这个糟老头子。”。
张克行讪讪地笑了一下,张伟祖也插嘴道:“就是,你和大哥去商量你们的事情,某家和忠叔来喝酒。”。
赵希明也端起了手中的酒杯,注视着杯中清冽的酒水说道:“这酒蒸出来就是打算用来发卖和自家人喝的。只是这酒需要三蒸三酿,说句实话,五斤粮食可能只出得了一斤酒水,这几年我大宋的粮食还算丰盈,某家只怕一旦有了什么天灾人祸,粮食不够吃以后,这酿造酒水的法子万一流传出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吧?”
张伟祖正在一旁喝的开心,听着赵希明这个忧国忧民的言论,不由地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忧虑地说道:“是啊。那怎么办?要不我们这个酒就不卖了吧?只在这庄子上酿一点出来,我们自己喝应该是无碍的。”。
赵希明摇摇头,说道:“这蒸酒的法子出来以后,只怕就守不住机密了。二弟,你想啊,咱们大宋朝本就富足一方,不说别的,就说一个临安就聚集了多少财货?我大宋自从太祖厚赐将门以来,奢靡之风就已经风行,再加上后来与士大夫共天下,你看看个个高官厚禄的,人人追求口腹之欲。再加上南渡以后,这整个东南本就暖风熏洗,现在那里人的穷奢极欲是远超前朝啊,你想想,如果这蒸酒法子流传出去,只怕人人效仿,到时候,我大宋的粮食是一定不够的!”。
张伟祖听到赵希明说得大有道理,一时愣在那里,傻傻地瞪着手里的酒杯,不知如何是好。
张克行也点了点头,长叹一声说道:“是啊。衙内悲天悯人的心胸果非常人所及,更难得的是这一份居安思危的气度啊。这酿酒的法子本是一件好事,就怕有人把它用到邪处啊。以小老儿看来,为今之计一是只有严守这个法子不让外泄。二来嘛,就只有提高这酒水的售价,让一般人喝不起,这样方能稍稍缓解祸端啊!”。
赵希明闻言,沉吟了半晌,方才缓缓点头,徐徐说道:“九叔之言甚是,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对了,九叔,这酒水你是准备怎么发卖?”
“这不是等着衙内吩咐吗?”
“吩咐是不敢当得,这样,九叔,我觉得这酒水要卖出去,首先得有个好听的名字,‘玉冻春这个名字你觉得怎样?’”。
张克行点了点头:“‘玉冻春’,好名字。观之如玉,清冽如冰,饮下如春,衙内高才。以后我们这酒就叫玉冻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