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波和乌果带领的队伍没什么战斗力，倒霉的是偏偏他们也遇见了死神……

“快逃。”

即使眼前的黑影带给自身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沃尔波还是从容地向小队下达了指令。小偷本就是警惕性很高的团体，他们比联盟中的任意势力都要注重人身安全，所以在队长一声令下后，他们不假思索地向四方逃窜。

死神对那些落荒而逃的小偷置若罔闻，他看出了沃尔波和乌果才是这群人的头领，这两人杀起来会比杀其他人来得更有乐趣。

“对不住了兄弟，如果你跟的是杰克或者巴托洛米奥的话，遇到这种情况就可以安心多了。”沃尔波取出一对常用的武器，对身旁的乌果道了声歉。

“嘿，这是什么话。我们是浪迹天涯的盗贼集团，岂不知出来混要靠自己这个道理？”乌果没有接受道歉，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杀意，相当纯粹的杀意、不带任何感情的杀意、没有灵魂的杀意……手执镰刀的死神一步一步向自嘲是战力最低的二人靠近，他不会轻视任何对手，当然也不会去重视他们。

隔着还有十来米远的距离，死神朝沃尔波二人挥下了手中怪异的镰刀。乌果有些摸不着脑门，沃尔波却一把将他给推开了。在原本两人站立的位置，一片无形气刃电闪而过，在地面上抠出了一条深深的纵沟。沃尔波心头一跳，想起了自家老大跟自己提到过的一种叫飞空斩的技术，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学习。

“这是什么！”乌果惊魂未定地看着沃尔波。

“看不见的远程攻击，你要留意他的出手方式。”沃尔波提点了乌果一句，转起手中的剑朝死神冲去，他心中很清楚：逃跑只会死得更快，拖延住对方等老大赶到才是上策。

叮！

沃尔波的剑尖顶住了死神的镰刀，这是一发虚招，当死神甩动大镰一转攻势的时候，他的匕首已经划过了后者的咽喉。

没有实感！

沃尔波的感受与杰克、巴托洛米奥他们别无二致，下一刻他的肩膀就被大镰的尖端刺穿了。死神的反戈一击又快又稳，若不是沃尔波用另一只手上的长剑抵住镰柄，这时他的肩膀可能就被对方给撕裂了。一击得手却没有收割到性命，死神继续加大了下压的力度，镰刀更深地扎进沃尔波的肩膀中，血滴子顺着镰尖落在地上……

“住手！”

见到搭档受伤，乌果抛开怯懦，勇敢地向自己所畏惧的事物冲刺。然而在他还没冲到沃尔波身边的时候，死神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你后面！”沃尔波捂住血流如泉的肩膀跪倒在地上。

乌果保持着奔跑的动作，突然就失衡摔倒了，左边膝盖以下的半截小腿没有了知觉。他低头一看，那个位置原来已经空缺了，痛楚联合着恐惧冲刷他的内心，乌果只感觉头脑一阵天旋地转，酸臭的液体直冲喉头。

“坚持住……”

沃尔波对着乌果身后的死神射出飞行袖剑，经过李一凡的多番改良，刀片弹射的速度已经能媲美上枪膛发弹。这一次，攻击没有从那具虚无的身体中穿出，死神肩膀上中了这一剑，处刑乌果的动作夏然而止。

有效了，为什么？

乌果哭天抢地的痛嚎叫回了那些四散而逃的小偷，他们潜伏在隐蔽物后方，想找机会出手救下失去了半截腿的头儿。肩膀中了一刀的死神连哼都不哼一声，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中。沃尔波习惯性用鹰眼去搜寻，却连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单着一只手翻出威廉医生的药物服下，走到了那些现身照顾乌果的盗贼身边。

“我有办法，可以干掉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前提是你们要配合我。”

……

在死神正好要收割生命的时候，我挡下了他的横扫。那把镰刀碰上去比冰块还要凉，刀刃冒着黑色硝烟，我屏住呼吸不敢将其吸入。无脸无脚，那家伙如同是漆黑意志的化身、只是邪恶意念的集合体，但他那比巴托洛米奥还要大的力气，让人再次怀疑起他的虚实性来。

“接好了，这招叫电眼逼人！”

用上控制技能，我成功将符文之力通过眼睛释放出来，这是出其不意的一招，两束足以将石头炸碎的雷光射在死神漆黑一片的脸上，他后仰着头将镰刀收了回去，似乎受到了重创，接着融入到了黑暗之中，连圆环探索都不能觅其踪迹。

“老大你来了。”杰克气喘吁吁地凑了上来，他扶起那个差点吓尿的佣兵，有些惊讶地问我：“刚才的攻击命中了他？”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密切留意着周围。

“你有所不知，这家伙诡异得很，能让对他不利的攻击统统穿透过身体无效化，然后他自己却又能打中我们。”

“还有这种事？”

“是……小心！”

无需杰克提醒，我就已经注意到了死神的突袭从身后发起，四十五度角的刁钻一镰。本来是可以躲过的，但杰克还在前面躲不得，我后仰弓腰空手接白刃，杰克看着这别扭的动作，脸庞变得扭曲起来。

“大哥，我可是为了你才不躲开的，你这是什么表情？”

“抱歉老大，看着你这动作我的腰伤好像复发了。”

我：……

雷霆铠甲附体，我发力推开死神的镰刀，转身一拳锤向他的胸口，雷流重爆、千鸟齐鸣。我那拳头明明穿透了死神的身体，却好像打在了一团空气上那样，完全如杰克先前所说，没有实感。突袭没有得手，死神再度消失在众人眼前，他似乎是铁了心要跟我们打游击战。

“这家伙并不是很强，打起来没什么手感。”我撤掉雷霆铠甲，扫视了一眼那些害怕得无法思考的佣兵们，压低声音对杰克说：“他的特性我摸透了，关键点在于出其不意。”

“出其不意？是出其不意的攻击才有效吗！”杰克恍然大悟。

逃逸技能发动，我也像死神那般在众目睽睽下隐去了身形。

“你相信我吗杰克？下一招，不要躲……”

死神消失后，让空气流动都变慢下来的杀气烟消云散。除杰克以外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以为是我打跑了死神，并且已经功成身退。

“哎呀真是好险呢杰克老哥。”

“是啊是啊，多亏了伊凡先生，不然我们就小命不保了。”

佣兵们故作轻松地与杰克攀谈起来，后者一直紧绷着脸，一刻也未曾放松。忽然，他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将袖剑都是收了回去，全身的警惕像放久了的炒米饼，一触即散。

“说，说的也是呢。”

呼

刚刚才消散的杀气卷土重来，众人恍若置身原始冰河之中，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死神延续趣味杀人的原则，往众人中最强的杰克身上扑，杰克双手垂立，假装像其他人一样被杀气镇住，动弹不得。那柄造型怪异的镰刀离他的脑门尖只有两指的距离，对一名素质过硬的刺客来说，不防备偷袭比防备偷袭要来得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