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间的跃迁起起落落，最后李一凡和艾吉奥到达了一处他们曾经最为熟悉的地方莱昂纳多达芬奇的工作室。

“天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以为这里已经被人给拆了呢！”

与沧海桑田相反的迹象让人喜不自禁，回到熟悉的地方时最开心不过的就是见到物是人亦是。

“呵，原本这里是让圣殿骑士给拆了的，可是我又花钱雇人把这里给重建起来了。毕竟是莱昂纳多的一番心血倾注，被一点不剩地从这世上消抹该有多可惜啊。”

“连里边的艺术品也挽救回来了吗？”

艾吉奥无奈地摇摇头。

“并没有，这是挽回了那么一部分，不过里面的东西莱昂纳多在搬家的时候都清得差不多了，我只是负责还原了这整个建筑而已。”

“建筑……难道这间屋子的设计也是莱昂纳多先生的手笔吗？”

李一凡轻轻扶着一尘不染的原木外墙，内心在此时也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艺术家们都是只会摆弄化作和雕刻的大梦想家，没想到莱昂纳多这位历史上的伟人对建筑学也有这么深的了解。

不知道是所有艺术家都这样，还是不是所有艺术家都是莱昂纳多。

尽管他不太具备品鉴古典建筑的能力，可在这样令人叹服的手法面前他也只能频频点头称道了。

雕梁画栋说不上，但此处绝对配得上艺术家住所这一行头，每一个细节都具备着个性与展望。

“怎么，你就杵在门口不打算进去看看吗？”

“进，当然要进了！我想跟那位好好打一下招呼。”

说起来当初莱昂纳多还帮了艾吉奥和李一凡很多，包括改装袖剑、提供情报、甚至连大户人家给他的酬金都贴上了，直接就成为了他们两个逃犯的背后大供应商，这份友谊说什么也不能忘记。

李一凡笑吟吟的回想起当年，边跟艾吉奥说着边推开了莱昂纳多工作室的门，一股阴晦气扑面而来，像是很久都没有被打开过的房间。

“哈哈，这个房子的通风不是很好呢。”

“是啊，加上莱昂纳多本来就是个喜欢足不出户的家伙，他就在这间小小的画室兼起居室中，完成了整个意大利都为之倾慕的佳作。”

想不到平日里不常开口称赞别人的艾吉奥居然这么有雅兴，李一凡干脆也放开了，直接往光线昏暗的工作室里头喊那位既是伟人，也是当初身为他们最亲密朋友的艺术家。

“莱昂纳多大师，莱昂纳多大师！”

一凡估摸着这时候的莱昂纳多已经功成名就，称呼上一句大师也没有好奇怪的。如果眼前这一切都是真实不虚的话，他还想让这位大师给他一幅蒙娜丽莎的微笑，就算是亲笔的赝品或失败作也好。

嗯，以后就挂在他跟苏小曜的婚房里了，一定会相当有排面的。

“莱昂纳多大师！”

“哈哈，你这么叫也太抬举他了吧，而且也显得很生分。”

艾吉奥走到旁边将肩膀搭在李一凡的肩膀上，他本身就比一凡长得要高一点，所以这个动作再借着台阶的话做起来也不是很困难。

“但是很可惜，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什么！”

李一凡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凝固住了。回想起艾吉奥先前的一举一动以及他会做这么麻烦的修缮事务，他的心中顿时有着不详化为现实的预感。

“别多心，我的意思只是莱昂纳多他现在已经不在佛罗伦萨而已，他在罗马和威尼斯那两边过得挺好的，虽然在我过到去之前不是很好。”

“吓死我了，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啊！”

一凡大口喘着气，艾吉奥这一下有端联想可是把他吓得不轻。不过想来这联想也是有着漏洞百出的地方，因为处于李一凡所在世界中的名人莱昂纳多达芬奇也是在六十七这种风烛残年的岁数才去世的。

之前见到的莱昂纳多跟艾吉奥的年龄差不多上下，现在应该不过是四五十岁左右而已，还能在这个处于文艺复兴时期的国家中绽放出瑰丽的光彩。

“哈哈，过去这么久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变低了呢，之前我们一起行动的时候每次最冷静的人往往都是你。”

“是啊，当初的艾吉奥总是那样年轻气盛。”

“哼，不同于某人，你现在都还是年轻气盛呢。”

对于李一凡看上去这么年轻这点艾吉奥似乎有些介怀。

“艾吉奥……”

“行了，我们两人之间其实不用多说什么的。”

原本还想坦白的李一凡被艾吉奥那心照不宣的眼神压了下去，他那双棕褐色的眼睛还是像以前一样，总是蕴含着狡猾与智慧、机敏与坚韧。

顿时李一凡有种自己的眼睛也要感冒的感受。

“其实我也没能想到自己能再见到你，上次罗马一别后你已经消失整整二十年了，我明白你在跟什么东西作战，一种我永远都无法触及的东西，比伊甸圣器还要高级的存在。”

“别这么说，我在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你给予的，你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我的导师。”

李一凡连忙这么说到。

“嘿嘿，其他刺客恭维我也就算了，现在连你也这么说的话我是真的会不好意思啊。”

“我们当时是一起学习，并肩作战不是吗？哪有什么先后之分。”

“你说得对。”

艾吉奥在室内走了几圈觉得有些无趣，所以干脆百般无聊地走回到入口处。

“你这次回来也只是冒一下头对吧？”

“是，我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再一次回来这里，或许它对我来说属于难以忘怀的过去。”

“那就干脆别忘记了，带着我们的信条继续前行吧，我们都走在各自抗争的路上，我们隶属于同一个兄弟会。”

艾吉奥在李一凡面前发表了如此盛大的言论，实际上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这位老友不能待久，已经快要到分别的时刻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从李一凡想起曾经在刺客信条世界经历过的事情后，他就已经得到了通过这次考验的证明，是时候往下一站出发了。

“再来念一遍那句话吧，那句我们在年轻时候还不求甚解的话，现在的你应该已经深刻理解了吧？”

“是的，毕竟我也经历过了许多事。”

李一凡在艾吉奥身后抬头挺胸，将他的背影烙印在眼底。

“那就，一起说出来吧”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只有李一凡的声音落下，眼前的场景又一次千变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