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明白了巴尔斯。”李响双手一拍,“她肯定是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卫,给你带过来想让你当国家的下一任国王,我看童话故事里的都是这么写的。”
“童话故事是什么啊?”巴尔斯揉搓着身子,似乎还没从青雉散发出的那恐怖的寒气中缓过劲儿来。
“童话故事?”海瑟皱了皱眉头,举起长靴踢了巴尔斯一脚,“你小子想什么呢?”
“诶呦,不是我。”巴尔斯抱着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等我一下,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先去那坐下。”
清脆的声音响起,听着就像是命令一般不容巴尔斯置疑。
当然,这是身为拜挺王国公主的她从小便养成的习惯,她很少和人商量些什么,除了那两个人。
“哦。”巴尔斯也乐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堂堂的滚刀肉大剑客,对于二话不说便把自己拎过来拎过去的家伙他从来只是麻木的说着好。
反正这样不浪费脑细胞。
他小心翼翼的做到了房间中央的沙发上。屁股只敢坐上一点点,生怕把那雪白弄脏了一样。
“李响,这女人要干什么啊?”
“洗澡吧。”
“洗澡?为什么她要洗澡啊?”
“这不遇到纯情小少男了吗。”李响在巴尔斯的耳边嘿嘿一乐。
巴尔斯眼睛转了几圈,瞬间明白了李响的意思,小脸腾地一下窜上了抹绯红,活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你别瞎说!”拳头朝着空气中的李响挥了挥。
沙发面前是一张长桌,上面干干净净的,只是摆了一杯清茶。
巴尔斯上前摸了摸,杯子外壁已经凉了下来,看来不是为自己准备的。
“我说巴尔斯,我看着位长得也不错,要不你就从了她吧。”李响两只胳膊围在头上比成了个爱心,脸上荡漾着那股怂恿未成年人犯罪的坏笑。
他当然不是真的要撮合这俩家伙,只是他发现只有在女人面前巴尔斯才能改掉他那一成不变的天然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想想你都成年了。”
“嘘!”巴尔斯一时急得忘其实只有他才能看见李响了,脸上热乎乎的像是个猴屁股,手指在嘴中间冲着李响比着“禁声”的手势。
“小子,你在那叨咕些什么呢?”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却不在是长靴走在地上的那股干练,而是变成了高跟鞋磕在地上的高贵。
巴尔斯正被李响“调戏”得羞红了脸,一下子被耳边那银铃般的呵声叫了个激灵。
他的视线转眼移到了房间的门口,那里是换上了一身雪白长裙的海瑟。
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脚下那双银色的高跟鞋时不时从长裙下踏出。她的头上是一顶银白色的小王冠,银丝缠绕,比起帝王少了些霸气,多了些仙气。
两只玉手上套着白色的手套,长长的脖颈雪白顺滑,像是天鹅般高傲。
她从门口向着房间内走来,像是为画龙点睛的那一笔传神,仿佛她就是这片天地间的圆月一般。
那一刻,巴尔斯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房间要以白色为主色调。
因为这皎洁的月光女神,因为这一尘不染的百合花。
“姐姐,你好漂亮啊。”巴尔斯痴痴的说道。
海瑟那前进的脚步微微一停。巴尔斯那大大的眼睛让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似乎也是对着某个女人说过同样的话。
她托起长裙,优雅的坐在了那雪白的沙发上。
旁边那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的巴尔斯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得朝着离海瑟远些的方向挪了挪屁股。
“也不是给你看的。”海瑟叹了口气。胸前那朵紫色的胸花异常的扎眼,仿佛是雪白天地间神不小心留下的一抹颜色,孤傲的在寒风中战栗。
“说说正事吧,你们去过海军第十六支部?”
“嗯。”巴尔斯点了点头,不敢抬头看海瑟。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即使是古伊娜也是常年穿着道场的道服光着脚,在那片大家一起挥洒过汗水的木板子上来回踩着。
原来女人可以这么美吗?
海瑟瞧着巴尔斯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一抹自嘲蔓延上了嘴角。
她有多久没穿上这身有衣服了?她记不清了。
她的印象只有那踩着军靴扛着比她还高的狙击枪的自己。
但是谁家的女儿不爱美呢?她更是一国的公主啊。
而她的这身,似乎只有那个人看过吧。
在那之后,她甚至没有照过镜子,她害怕见到一些可怕的东西,因为那些会勾起她一些可怕的会议。
“也有人给你讲过童话吗?”海瑟微微愣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不是来找巴尔斯问话的吗,毕竟那件事情对她是那样的重要。
而且她可是猎人联盟的天谴成员啊!她可是拜挺那冰山不化的公主啊!
“没有,但是我有一个一直陪伴着我的伙伴,嘻嘻。”巴尔斯那双闪亮着朝着空中的某处鬼魂眨了眨眼睛。
“一直陪伴着你吗?那他没有离开过?”海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她似乎从来没有过这种和人“唠家常”的习惯,今天的她仿佛是换了个人一样。
“不,离开过。”巴尔斯摇了摇头,这倒是出乎了海瑟的预料。“但是他说过他会回来的,而且他做到了!”
“那你......不恨他吗?”海瑟咬着银牙,今天的自己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了。
“恨?为什么要恨呢?”巴尔斯挠着头,脸上重现李响那熟悉的天然呆,“如果没有他的话我才会难过吧,嘿嘿。”
李响静静的看着这小子,心中也像是翻了罐五味瓶一样。
“切,傻小子。”他在心里默念道。
“是吗?”海瑟双眼出神,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咚!咚!咚!
“小姐,杰罗先生到了。”侍女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些急促。
海瑟的回忆一下子被拉了回来,满脸慌张的抓过了巴尔斯的手,“小子,你在支部看到了什么吗?”
巴尔斯一下子脸上通红,慌乱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海瑟,你在吗?”门外传来了杰罗的声音。
巴尔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鲜血回流,“我看到了一张纸条!”
“纸条写了什么?”海瑟也显得激动了起来。
嘎吱。
房门应声打开,杰罗一身帅气的黑西服朝着房间内走来。
“你是什么人?皇宫重地,来人!给他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