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晚上,这还挺凉啊!”
李春杏,“可不是吗,看样子要降温了。”
丁泰华,“咱们快点走吧!风大,别把孩子吹感冒了。”
萧正他们加快了脚步,走到丁泰华家门口,刚一推大门,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从他家院门里忽的一下蹿了出来,转眼就不见了。吓得萧正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感觉头发都立起来了。
丁泰华,“不好!是山狸子,来偷鸡吃了!你是不是没关鸡窝的门啊?”
李春杏,“哎呀!可不是吗,刚才去萧哥家,只顾忙着给孩子穿衣服了,把这件事给忘了。”
萧正他们进到他家院子里,用手电一照,看到果然有一只鸡已经死到院子里了,还有一只受了伤,躺在地上也奄奄一息了,其他的鸡都在鸡窝里,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李春杏用手电筒一照鸡窝的门,真的没有关上。看样子这两只鸡是狸猫钻进鸡窝里叼出来的,要不是回来的及时,没准儿还会有其他的鸡被咬死。
丁泰华心疼地看着地上的两只鸡,生气地对李春杏,“你这一的,还能干点啥,鸡窝门都忘关。”
李春杏也不示弱,回答道,“那鸡窝门一的就得萧正关是不是?你咋不顺手关上呢?你这一就当个甩手掌柜的,家里的事儿,你管过啥!油瓶子倒了,你都不知道扶一下,还总我的不是。”
李春杏受到丁泰华的数落,心里很委屈,生气的一转身,扭着腰进屋了。打开了屋里的电灯,院子里立刻有了光亮。
丁泰华看到媳妇生气了,爸爸还在一边,就没再和媳妇吵吵。他后悔地,“唉!这事儿也怨我给忘了。”
爸爸,“泰华,鸡被山狸子咬死了,她也挺心疼的,一会儿你俩就别吵吵了啊。”
丁泰华,“没事儿,萧哥。她这样耍脾气我都习惯了。”
爸爸问,“你家怎么没养一只狗呢?放在院子里,狸猫就不敢来了。”
丁泰华对爸爸,“这不是有孩子吗。怕养狗啊,孩子们害怕。”
爸爸,“那明去我家抓两只大鹅过来吧。狸猫这东西怕大鹅,它一来,大鹅就会嘎嘎地叫唤,还能叨它,以后它就不敢来了。”
丁泰华,“行,可惜这两只下蛋的鸡喽。”一边着,一边把那两只鸡拎进屋里,回头把鸡窝门关严实了。
萧正和爸爸走在回来的路上,萧正问他,“爸爸,山狸子来吃鸡,鸡为什么不叫呢?”
爸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啊!到了晚上啊,鸡什么都看不到,就是俗称的雀盲眼,但是狸猫啊、黄鼠狼啊,这些动物的眼睛在黑夜里看东西和白一样清清楚楚,它们就会直接咬住鸡的脖子,把血管,气管都给卡住了,鸡就不会动,也不会叫了,只能老老实实地等死,就是在它旁边的鸡,也看不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正又问道,“那你刚才对李叔叔,要抓两只咱们家的大鹅给他们家,大鹅晚上就能看见东西吗?”
爸爸,“大鹅晚上也看不见东西,但是大鹅的警惕性高,一有危险的动静它们就会嘎嘎地叫着报警,而且它们比鸡的胆子要大,个头也大,还很勇敢,会和狸猫、黄鼠狼打仗,会用嘴叨它们,所以啊,大鹅是勇敢的动物。”
萧正听了爸爸的一番话,对妈妈养的大鹅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大鹅还是看家的好手呢。
第二,爸爸和丁泰华领着雇来的几个人下地了,妈妈和李春杏阿姨忙着在厨房里给干活的人们做饭,做好饭还要送到地里。
因为是星期,萧正没有去上学,所以里里外外地也跟着忙活。一会儿烧火,一会儿打水,等饭做完了,萧正又去了场院,帮着爸爸看管从地里拉回来的粮食,不断地驱赶着前来偷吃粮食的鸡群、鸟群。
场院上,拉粮食的车来来回回不断地进出,萧正看见陶星宇的爸爸、张丰守在学校操场那边干活呢,还有一伙雇来的外地人在帮忙。
高凌风和李青田开车下山送粮食刚刚回来,场院上偶尔还有山下过来收粮食的车辆,开车的司机们和“横岭庄”的人们因为讨价还价而高声地争论着,但是每每让步的都是“横岭庄”的人。
场院上,人们把收下来的粮食一车车的卖出去,把一叠叠的钞票装进兜,喜悦的表情溢满人们的双眼。
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粮食都用大苫布盖上了,打完豆子的豆杆在场院四周左一堆、右一堆摞的高高的,萧正他们很多孩子都喜欢在豆杆垛里面钻来钻去地玩藏猫猫,身上,头上粘满了碎豆杆和杂草。
玩累了,就爬到高高的豆杆垛上面,一边看着上的星星,一边唱起新学的儿歌。
上的星星被这美妙的歌声打动了,专注地听着萧正他们唱歌,对着萧正他们眨眼睛。月亮也很配合地一会儿钻进云里,一会儿又冒出来。萧正他们躺在豆杆垛上还能看到空中瞬间划过的流星。
常智勇的姐姐张静对萧正,当看到流星划过空的时候立刻许下一个愿望,这个愿望就会实现。难道这是真的吗?萧正很好奇,于是就紧紧地盯着空看,希望能有一颗流星划过,那样萧正也就能许下一个愿望,那就是萧正要像燕子一样到南方去,去看看比“横岭庄”的大河还要宽阔的水面。
萧正和伙伴们在场院里捉迷藏,一会儿钻到豆杆垛里,一会儿藏在粮食堆里。场院对于萧正他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渐渐地周围已经黑了,场院玩耍的孩子们没有人愿意回家,广场灯照的场院依然像白一样明亮。闻着丰收的味道,沉醉在无忧无虑的游戏中,让人觉得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直到大道边上响起来有家长喊孩子回家的声音,大家才撒开腿飞快地往家里跑去,一帮孩子中只要有一个人被家长喊,其他的人也就会立刻紧跟着往家里跑。
“着火了,着火了!”还没等萧正跑出场院,后边的常智勇就大喊起来。来找孩子的黄朝举迅速地冲向一个正窜出火苗的豆杆垛,他脱下衣服使劲扑打着火苗,试图把刚刚着起来的火苗扑灭,但是风干物燥,豆杆一沾上火星就剧烈地燃烧起来、火舌乱窜,大火伴着豆荚炸裂噼噼啪啪的响声瞬间蔓延开来。
大队部里潘建柏队长正好在值班,他听到着火的喊声急忙跑了出来,刚一出门,立即又返回身,在办公室里拎了一桶水急急忙忙往着火的豆杆垛奔来。
场院值班房里,李青田立刻跑到值班房前挂着的大铁钟前,用木槌使劲的敲了起来。
梆!梆!梆!的声音在夜空里显得那么清晰、急促,这是“横岭庄”场院房火警的信号。
人们纷纷拎着水桶、脸盆从家属区涌出来,直奔场院,等人们赶到的时候,火已经着起来了,熊熊大火把整个场院映的通红,火光把场院照的比广场灯还要亮。
人们手里的那点水别救火了,连火焰的边都够不到。熊熊烈火烤的人根本就不能靠前。黄朝举也远远的躲开了,刚才窜出的火苗燎到了他的头发和眉毛,他的脸上都是草灰,黑一块、白一块的,看起来很狼狈。
豆杆燃烧噼噼、啪啪的炸裂声,窜起来的冲大火使惊恐的气氛瞬间充满整个火场。傅属记指挥着几个人,把火堆旁边的一堆玉米快速地转移,防止大火殃及到其他的粮食和草垛。潘建柏队长告诉大家千万不要靠近火源,防止烧到人。
高凌风、张丰守、刘兴旺等几个人就像个机器人一样,不知疲倦的来来回回跑着搬运玉米棒,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场院着火就怕联营,一旦火起,连成一片,大火如果烧到粮食,这一年的收成就全完了。人们能不紧张吗。
好就好在“横岭庄”的人们常年生活在大山里,平时就强化养成了防火的意识和习惯,傅属记平常要求的也很严格,无论粮食垛,柴草垛在摆放的时候,垛与垛之间都要留有一定的安全距离,如果不是刮很大的风,一个草垛起火,基本是殃及不到其他草垛的。
这个豆杆垛是张丰守家的,也是独立摆着的一个,这也多亏了看场院的李青田。今张丰守家在打黄豆时他提醒了张丰守一句,让他把豆杆离粮食远一点,张丰守也多亏听了他的话,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旁边的玉米堆只搬走了一大部分,也没剩下多少了,由于离着火点太近,为了避免发生意外的危险,傅属记不再让大家去搬了。
人们就这样围站在那里,看着大火一点点地着起来,又一点点地熄灭下去。
张丰守的老婆又坐在场院边上哭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夏,西地被大水淹了,这回着火,怎么着的又是我家啊?”
高凌风对张丰守,“老合大哥,这多亏是打完的豆杆着了,要是还没打完就着了,损失可就太大了,你劝劝嫂子吧,真是万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