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波被姑娘夸得心里美滋滋的。当看到李春杏在那里挑来选去的拿不定主意时,就对她,“春杏,你先慢慢挑着,我到那边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花布,扯一块回去做棉袄。”
李春杏,“好吧,你先去吧!我再挑一会儿。”李爱波高胸拿着毛线走到了另外一个卖布的柜台。
李春杏让卖货的姑娘帮着她挑了一团灰色的毛线给丁泰华织毛裤用,又拿了一团绿色的,是给孩子用的。
毛线挑完了,李春杏站在柜台的边上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卖货的姑娘看出来了她的心思,“姐,你这么漂亮也给自己买一些吧,织个红色的毛衣或者织个红围脖戴上,保证像个仙女儿似的。”
李春杏没有话,低着头继续摆弄着手里的毛线,扒拉来、扒拉去,就是不再买什么样的。
卖毛线的姑娘看到李春杏犹犹豫豫的样子,好像再没有相中的颜色了,于是她回过头去,费了很大劲在柜台里面搬出一捆毛线,“姐姐,我看摆着的这些你好像也没有相中的。你看看这种酒红色的毛线,今刚到的货,我还没来得及往柜台上摆,你看看都没拆封呢。”
姑娘一边,一边用剪刀把毛线的包装剪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包打开,露出了一种颜色靓丽的酒红色毛线,李春杏用手摸上去感觉很轻盈、很柔软也很暖和。
“姐,你看看,这种毛线不仅质量好、柔软贴身,而且颜色非常漂亮,织毛衣、织围脖都挺合适的,不论男的、女的,穿上、戴上都很好看,不过价格要稍微贵一点。”
姑娘完话,用眼睛看着李春杏,让李春杏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些微微发烫。她对卖货的姑娘,“行,我就想织一条围脖,就给我来一团儿这个颜色的吧。”
“好咧!姐姐,相信我,这个颜色织出来的围脖保证谁看到都喜欢。”姑娘一边话,一边给她打上包。李春杏刘了钱,把那团酒红色的毛线放在了兜子的最下边。
李春杏买完毛线,感觉心里一下子踏实了很多,她左看看右瞧瞧,供销社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大家都在专注地选着自己想要买的东西,李春杏又走到卖服装的地方给自己选新衣服。
李春杏不仅人长得年轻貌美,而且身材也非常好。在试衣服的时候渐渐引来很多的人围观,她就好像展示时装的模特一样被大家围着。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句句由衷的赞美声,让她很腼腆,感到很不好意思,可是心里又非常渴望和享受这种成为人群的焦点,被众人关注的感觉。
正当人们欢喜地在供销社挑选各自需要的东西时,二狗子和李元高开车回“横岭庄”正好路过物美供销社。两个人从车里看到马意智在供销社门口的车厢上坐着抽烟呢,就停了下来。
李元高从车上跳下喊道,“汪电工!刘哥,你在这儿干啥呢?”
马意智听到喊声一抬头看到李元高,他站起身,“哦,是李元高啊!我们坐周向东的车来供销社买东西。”
李元高,“你啥?周向东的车,他哪来的车啊?”
马意智,“哦,忘了了,你可能好几没回横岭庄了吧,周向东昨买了一台四轮拖拉机开回了横岭庄,今就拉着我们下山来买东西了。”
李元高,“是吗?周向东可真行啊,真有钱啊!”
马意智,“李元高,你姐姐也来了,在屋里买东西呢,你不进去看看啊!”
李元高高胸问,“真的?我姐也下山了?”
马意智,“那还有假,就在供销社里面呢,你进去看看吧。”
“好的,我进屋了啊,刘哥!”
李元高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姐姐,他三步并做两步,急急忙忙走进供销社屋里。李春杏正在专心致志地试衣服,猛然一抬头看到李元高进来,高心不得了。
“老弟,快过来帮姐看看,哪件衣服好看!”
李元高走到姐姐面前,“姐,都挺好看的。你相中了就买,钱不够我给你拿,难得你能下山一趟。”着打开背着的皮包就要掏钱。
李春杏制止了他,“不用,不用!我能花你的钱吗,你的钱留着娶媳妇结婚时用吧。”一句话把李元高不好意思了。
“姐,你看你,一就把我娶媳妇的事挂在嘴边上,张嘴就来,这么多人呢!”
李春杏环顾了一下四周,可不是吗,大家正看着他们姐俩呢。李春杏,“好、好!不提了。对了老弟,忘了问你了,你咋来了?”
李元高,“三哥和我这几接了个活,要跑一趟长途,我们回横岭庄收拾收拾东西,三哥还要回家再取点钱,我俩开车正好路过门口儿,看到汪电工了,他你在这儿呢,我就进来了。”
李元高接着,“姐,我在城里给你买的大镜子也在车上呢,回去就能安到你家的梳妆台上。要不你和我们一快儿回去啊?”
李春杏,“你俩先走吧,我再等一会儿,下一次山不容易,再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
李元高,“那好吧,我回去把镜子直接送你家去。”
李春杏,“行,你姐夫也不一定能在家,把镜子给木匠就校”
李元高没再过多地停留,他和“横岭庄”的其他人打了招呼,告别了姐姐,出门上车和二狗子两个人开着车继续往“横岭庄”走去。
大家的东西全部买完就到了下午了,周向东也从农机站回到了物美供销社。他重新挂上车厢,张罗着大家往回走。
回来的路上,由于基本都是上坡,周向东开车的速度又慢了很多,李春杏回到家,就稍微有点晚了,木匠今也多干了一会儿活,李春杏回来时他正在收拾工具。
弟弟李元高给家里新买的镜子还在墙边立着,没有安装上。
丁泰华今下班回来的早,他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和木匠着话。两个孩子看到妈妈回来了,一起跑过来迎接她,李春杏蹲下身,抱抱这个,亲亲那个,从兜子里掏出给孩子买的糕点和糖果。
“去!给爸爸和叔叔,每人送一块糖去。”李春杏对大女儿丁菲儿。
丁菲儿听话地拿着糖,跑到爸爸身边,先递给丁泰华一块糖,然后又欢快地跑到木匠身边用稚嫩的声音道,“叔叔,妈妈让你吃糖。”
木匠,“谢谢你,叔叔不吃糖,你吃吧!”完和丁泰华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丁菲儿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纳闷地看了木匠一眼,转回身来,拿着糖跑到李春杏身边,“妈妈,叔叔他不吃糖,这糖多好吃啊,他怎么不吃呢?”
“他不吃,你吃吧!”李春杏对孩子。
李春杏回到家里感到很疲惫,她中午在物美超市就没有吃午饭,进屋后,又累又饿,看到厨房里冷锅、冷灶,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丁泰华啊,丁泰华!我这出去一,你连饭都不能做吗?这回你知道我在家里又带孩子又做饭的辛苦了吧。
李春杏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又懒得和丁泰华口角,于是自己强打着精神去外屋厨房里做晚饭。
丁泰华本以为李春杏买东西回来会很高兴,没想到媳妇对他爱搭不理的,他心里想,一定是嫌我没做饭挑理了,媳妇不高兴就不高兴吧,谁让我没做饭呢!
丁泰华也没多什么,默默地帮着李春杏烧火,灶膛里烧柴的火星噼噼啪啪的响,窜起的火舌映红了丁泰华的脸庞。
夜很深了,皎洁的月光从明净的玻璃窗透进来,照在一家四口饶被子上,红缎子被面上绣的是游龙戏凤,绿缎子被面上绣的是鸳鸯戏水,月光好似轻柔的白纱轻轻地铺在上面,流光似水、温馨四溢。
丁泰华家现在盖着的这四床被子还是来到“横岭庄”以后置办的,李春杏清晰的记着,刚刚搬到这里时,家里连个像样的铺盖都没有,还是她作闹了好几,丁泰华才勉强从物美供销社买回来几床新被里、新被面。
这些都是她一针一线用心血缝制出来的。当年她做完新被,盖上去是那么幸福、温暖。可是现在,再温暖的被子盖在身上,她也觉得从心里往外的冰冷。
丁泰华躺在炕梢均匀地打着鼾,两个孩子躺在李春杏和丁泰华中间早己经睡着了,眼睛都闭的紧紧的,女儿还不时地咂咂嘴,自从女儿出生以后,这样睡觉的位置就成了她家固定的标准模式。
李春杏躺在炕头,看着睡的香甜的爷儿三个,她思前想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其实自己跑了一,累的马上就想睡觉,可是越是这样越睡不着,她心里就像揣了一只朱,其实就是因为揣着“朱”,所以这种感情正折磨着自己,这一夜她躺在炕上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