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两人冲出房间,直接关上房间的大门。
希望门后的废物两人组能为他俩多争取个几秒钟时间。
房间外一片狼藉。
怪物的尸体堆积在地面上,各种颜色的血液流淌着,残缺的肢体、碎裂的身躯,构成了一幅地狱景象。
有几只还没死绝的怪物蠕动着,一滩烂肉。
余南强压着反呕的冲动,屏住呼吸和西罗冲向了大厅的楼梯上。
远处隐约还传来怪物的嘶叫声,一楼已经彻底不能留人了。
“天使”和“收割者”也不知道在哪里。
楼梯在大厅的侧旁,余南扫过一眼,那几个呆在大厅里的人没能躲过这一劫。
尸体遍布整个大厅中。
掏出怀表,余南看了看时间。
凌晨2:16
距离天亮至少还有三小时。
管家已经死了,这场游戏已经掀盘了。就算在这里活到天亮,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们已经站在了古堡的对立面上。
余南开始思考系统没有给出的任务是什么。
活到天亮?
杀死伯爵?
还是凑齐钥匙打开伯爵的宝库?
父亲留下来的痕迹是一定要找到的,这才是自己激活系统的初衷。
余南看着怀表,时间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现在应该怎么办?”西罗询问着余南的意见。
“等伯爵出现。”
说罢,余南和西罗两人来到了二楼。
出乎意料,二楼的地面上很干净,没有任何怪物的痕迹。
它们好像在害怕着什么,哪怕在一楼杀成地狱,也没有冲上二楼。只有“天使”曾在光幕中,出现在二楼过。
两人并肩走着,余南的手一直扣在扳机上,西罗也是。
说是合作,但是两人心里都很清楚。
如果对方活着的价值低于危险程度,双方都会毫不留情的下死手。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廊道的尽头。
“这里是死路。”西罗摸了摸面前的墙壁。
廊道的尽头是一堵石墙,墙面摸上去糙糙的,有些细小的凸起。
墙上不知道是被谁涂鸦,画着一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线条。
线条勾勒出一幅幅奇怪的图案,乱七八糟的。
余南心中一震,站在墙边仔细的观察起来。
“我……”
嗡!
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
余南迅速离开原地,转身跃起朝着空气中开了一枪。
看来一些特殊的存在还是能上来二楼的。
“小心!“
收割者的速度很快,子弹直接落空了。然而,这次收割者没有一击就撤,而是出现在西罗的身后。
银光划过,西罗的手臂以非人的方式扭转过去,打了一枪。
整个人朝前方倾去,手臂耷拉在身前,额头上冒着冷汗。
以断掉一条手臂为代价,成功躲过一劫。
那股气息还没有消失,西罗脸色很是难看,他现在要抵挡的不仅只有收割者了。
余南在跃跃欲试。
嗡!
又是一道银光划过,这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银光”将其拦腰截断。
西罗甚至没能迈出一步去躲闪。
但是余南的心情却更加凝重了。
没有什么血腥的画面,就好像是截断了纸片一样,西罗的身体中没有流出一滴血。
断裂的身躯中,是空的,没有内脏,没有血液。
黑影停在西罗的“尸体“旁,余南这才看清楚收割者的模样。
死神么?
收割者漂浮在半空中,灰色的长袍覆盖全身,只露出泛着红光的双眼,干枯萎缩的手臂握着一把长长的银色镰刀。
砰砰砰!
余南连射三枪,打中了一枪,收割者发出刺耳的尖叫瞬间消失,重新消失不见。
剩下的两枪打在墙壁上,崩出些许碎屑。
那种感觉没有消失,收割者还在附近徘徊。
余南没有逃离,反而冲向了墙壁,将手枪调换成骨棒,看似随意的在墙面上乱敲着。
当!
最后一棒重重落下,余南猛地回身挡住银色的镰刀。
吱吱吱。
骨棒上留下了一道砍痕,有一厘米深。
身后,
墙壁上的图案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下一秒,一阵白光闪过,余南消失在了原地。
收割者在墙壁前游荡了一会,便穿过地板回到了一楼。
古堡中的某处,一个男子突然浑身颤抖,忍着剧痛。
如果余南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个男子就是西罗。
“该死!浪费了我最后一个傀儡!不行,我得换个地方躲起来。”
……
餐厅中,管家看着光幕中消失的余南,冷哼着摔掉手中的酒杯:
“那位的住处么,你们去守住那里,不要让他跑了。”
管家的身旁,“天使”消失不见,“收割者”遁入黑暗中。
墙壁的后方发出一声低吼,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只剩下一个人。
管家看着光幕,伸出苍白的手摸了摸胸口,那里正散发着弱弱的紫光:
“时间不多了。”
……
白光一闪,和系统的传送功能有些类似。
余南打量着眼前的房间。
熟悉的桌椅,和父母的房间一样的装潢。
看来老爸当初经常会来这里,还专门弄了一个小房间出来。
刚才墙上的图案看似复杂,其实是余南小时候,和父亲经常玩过的游戏。
五个迷宫重叠在一起,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每一个迷宫的进出口,并依次指出来。
输的人去做饭。
赢的人去洗碗。
母亲负责监督。
床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张全家福,余南沉默着看着照片中的父母。
能有多大的事,连告别都不说一声。
他又不会是什么累赘。
现在倒好,让他来收拾可能留下来的烂摊子。
那个伯爵也不知道在哪里。
余南回过神来,走到书桌旁,桌面已经落了灰,一本黑色的笔记本摆在桌子上。
拉开抽屉,里面很干净,只有几张褪色的照片。也是一家人的合照。
合上抽屉,余南看着桌上的笔记。
余起。
余南父亲的名字。
吹去封面上的灰尘,余南缓缓打开了笔记本。
纸页已经泛黄,干干皱皱的。
“儿子,如果有一天你来到了这里,并打开了这本笔记。”
“那么,事情就真的到了没有任何余地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