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三四分钟,章岚就给刘群回了电话,但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刘车,我盯班期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问题啊,咱们班的列车员按说也不会有问题瞒着咱们。
刚才的时候。我在班【】组群里发了一条微信,问问大家是不是有什么异常情况?”
刘群赶忙说道:“不要、不要发,咱们现在只是听到有人传说,具体情况还不了解,不要给职工增加压力,王千钧他说不一定准确,现在一发信息,班里职工肯定是人心惶惶的。”
章岚在电话那一端紧张地说道:“呀,对不起,刘车我已经把信息发进去了,我赶紧看看能不能撤回来?”
挂断电话,刘群打开微信进入班组群,发现章岚发的微信:紧急情况。请大家回忆下,趟车是不是有突发**?旅客伤害等情况?迅速汇报!急!
刘群暗道:这章岚,一个女同志,看去文文静静的,可内心深处真是个急性子,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她就自乱阵脚,给班组职工宣传开了。
这下班组职工搞不好会人人自危,还以为班组发生了什么样的大问题呢。
章岚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特别听刘群的话,马撤回信息,不过已经有好多职工看到了信息内容,个别手快的职工已经回复了:2号车厢无事、13号车厢无事……
刘群给王千钧发了信息和微信,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
班组的微信群热闹了起来,伴随着章岚的撤回信息,后面的职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前面的有些职工发“无事”,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刘群此时也不好在群里发话来否定章岚,那样会让章岚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点威信再次灰飞烟灭。
刘群只能再次拨通章岚的手机号码,尽可能平缓地说道:“章车,虽然你撤回了信息,但是好多同志也已经看到了,还有些后来的同志一头雾水。”
章岚也知道是自己冒失了,赶忙问道:“刘车,那您说怎么办?我太着急了,看看这样,又让大家跟着着急了。”
刘群说道:“没事,既然已经发了,那就继续吧,问下大家也好,不过不要说那么紧急了,随意问一下吧。”
就在刘群和章岚通电话的期间,刘群的手机又响起了一阵嘟——嘟的声音,刘群知道这是呼叫等待功能,现在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刘群对章岚说道:“没事,别当回事,大家报报问题也是好事,我接个电话先,就这样,保持联系,再见!”
刘群一看来电号码是以前在K18次1组跑过的一名老列车员张立升,他在几个月之前已经光荣退休。
刘群接通电话以后,问道:“张师傅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张立升在电话里和刘群寒暄了几句之后,问道:“刘车,现在说话方便吗?”
刘群一听就有些警觉,今天是怎么了?这是第二个问自己说话方便不方便的人了。
刘群说道:“方便、方便,张师傅有什么事情请讲。”
张立升说道:“刘车,您是个好人,这一点是大家都公认的,但是有时候您的脾气太直,看到那些违法乱纪、狐假虎威的人,您肯定是忍不住要教训一顿的。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但是我还是认为您还是有远大前途的,不要被那些小事情和小人物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能过得去就算了。”
刘群又是一头雾水,他赶忙问道:“张师傅,您是不是听说了关于我的一些什么事情?赶紧和我说一说,我现在作为当事人,啥都不知道,你们都知道我有啥事情了?”
张立升在电话那头唉声叹气地说道:“刘车,你也想开点,很多事情是要面对的,您的心理状态我知道,肯定没问题。
机关的检查人员车检查,他们也是职责所在,即便是吹毛求疵,鸡蛋里面挑骨头。您也不应该把他们打得头破血流吧?”
刘群一听就纳闷了,我把谁打得头破血流了?我自己打没打人,还不知道吗?
“张师傅,您听说了什么事情?我虽然说经常练习格斗、散打,但是在生活中极少动手打人呀,您听说我把谁给打了?现在你就原原本本地给我把你听到的话全部说一遍。”
“刘车,是这样的,今天早晨我和几个咱们单位的退休职工去锻炼,一个老职工的孩子在咱们单位跑车,他说孩子回来说,客运段出了大新闻,列车长把添乘干部打伤了,打得头破血流,脸缠着纱布,还说是你们车队的副队长亲自出面去摆平,还把人家送回家的,我听到以后觉得,这件事需要和您说一说。”
刘群一边听张立升说,一边端起桌的茶杯,灌了一大口水,听到张立升说到这儿的时候,好悬没把一大口水给喷出来。
“张师傅,你和我说这件事是对的,但是你说的内容却不相符,我没有打人,更不会把添乘干部打到头破血流呀。”
“刘车,我知道你这件事情已经摆平了。但是我还想说两句,这件事情做的确实不应该,既然能传到我耳朵里,那么就能传到别人耳朵里,我们在体制内工作的,最忌讳的就是不服从级的领导。
虽然说有时候级的思维不一定有你那么敏捷,但是毕竟人家是级,车检查工作,那是人家的职责……”
刘群好容易听完了张立升的话,解释了半天,张立升也不相信。最后老张说道:“您的性格我了解,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很有可能的。我打这个电话就是劝劝您,以后在工作中尽可能地把脾气在压一压……”
刘群放下张立升的电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王千钧听到的传言应该也和张立升听到的基本一样,都误以为是自己打了添乘干部。
这谣言也真不知道是谁传的,越传越神,越传越邪乎。
明明是张干事嘴唇面贴了一个脚后跟创可贴而已,传到现在就成了头破血流,裹着纱布回来的,这可真的是人言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