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液像张面膜紧贴我的脸上,但是我并没有掩盖什么,也没有什么是可以掩盖的。
“回来了,跑了一身汗,澡白洗了。”清子抱怨道。
“那再洗一遍不是也很好吗?”我建议她再洗一遍。
“不想做那傻事,好好躺着就是了。”清子将怀里的花找好地方放好。
做好这些后清子走近浴室,应该是洗手或者是什么的。很快清子出来,小跑着跑进被里。
被子被轻轻掀开一个小口子,努力地向里钻去。
清子闻到了,汗液的味道。
她低头一笑,“很热吗?”她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
“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你,还有野菜。然后我就冒了一身汗,怪难受的。”我如实回答,不敢隐瞒一丝隐情,我是个诚实的囚犯。
看我满头大汗,清子伸手将我额头上的汗水轻轻抹去。
“你看你,真是的,没人责怪你。”清子声音逐渐放缓,她并不在意我的过错。
“应该是噩梦吧,经常做那种梦?”清子将衣服褪去,快速地将被子盖上,身上仅保留着贴身之物。
她身体紧贴着我。
“被汗液沾着很难受,想去洗干净。”我将身体离开床面,企图减少难受感。
“嗯。”清子脸红着点点头。
我起身,结实的身体展现在清子面前,我才她应该是看得入迷才对。不然就是脸红着低头。
我走近浴室,重新清洗着汗液。是不是上帝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先喝酒,躺在床上后睡着做梦,接着做梦流汗。按照这个顺序再用水洗刷着自己的罪恶,企图掩盖自己。
大概就是这个逻辑,如果说得再准确一点的话应该是用兽皮或者是其他东西掩盖自己的罪行也说不定呢。
做完人类独有的事情后,我重返床上。这下感觉清爽不少,很棒的做法才是。
“洗好了?”清子半起着身子说。
“我想应该是了,闻不到一丁点汗味的。”我说道,眼神也是放松下来,不会有所顾虑。
我们相拥着,清子是,我也是。
“我没法体验这种感觉。”清子老实地说,眼睛里很平静。但是即使这样也不能否定她是个女孩这一点。
“人们称它为梦魇,就像一张试卷上写着一百分后大家称那位同学为学霸一样,只是个称呼。”
“称呼么,明白。”
我轻吻她的额头,双手放在她那光滑柔软的腰部。
“怎么说呢,我很少做噩梦,但是我明明有着做噩梦的资本才对。”清子说着让我不明白的事。
“那就是人人都具备着打喷嚏一样的本领喽。”
清子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在梦里我怎么会出现?”清子想确认这一存在。
梦中的世界转眼间就会被遗忘,但是长久以来不断重复剧情的梦是不会被世人遗忘的。
“确实有你,但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很难解释其中缘由,所幸就说不知道好了。
“做梦也有这样的作用么,不太理解。”清子皱着眉头,正在试图理解一个刚刚洗完汗液的人才懂的话。
“也不能说是作用啦,做梦的时候大脑应该还没有休息,还在不停忙碌着,汗液应该是他们的产物,这样的话能理解?”我运用一个不恰当的类比。
怀中美人似是明白了,然后点点头。
很快我听见滴滴哒哒的雨声,下雨了。就在谁也想不到的时候下起了雨,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时候。
窗外小雨纷纷,我心情愉快,明天不需要军训,如果一直这样下的话。希望保持这样,这等好事我当然乐意接受。
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拥抱着,像亲人一样地拥抱着。两个热情似火的心相互依靠着。
睡意席卷两个昏沉的脑袋,我们被黑暗包裹。
我又一次做梦。梦中我追逐河流的脚跟,在原离朋友原离现实的森林的一隅,我拨开草丛,又看见熟悉的身影。心在呼喊!
清子安安静静地在我的怀里,似乎是受什么刺激,她那双巧手更紧地抱着我。她也在呼喊。
窗外于是不断加剧,黑夜不断进入高潮,人来人往的世界。呼喊声起此彼伏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