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开和江怡凤三言两语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后,刘二和聂昌平都愣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有可能是杀害傅天的凶手,就那么窝囊的被眼前两人给灭了!
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天道好轮回,又能饶过谁?
顷刻间,现场一片沉默,众人的神色都有些怪异,且又不尽相同!
刘二神色有些赫然,想起刚才自己发的誓言,他感觉有些愧疚和遗憾。
徒弟替师傅报仇,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但现在最大的嫌疑人都死了,他又该怎么去报此仇?
难不成真要掘地三尺,将那柳飞云拎出来鞭尸不成?
可这,也是行不通的啊!
不说有违讲话道义,就谈刚才沈开所言之事。现在人都死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定尸首早就变成了一滩烂泥,拎都拎不起,又何来鞭尸一说呢?
而聂昌平则是满脸纠结之色,他的心思没有放在此处,而是想得更为深远。
作为城中第三大势力的重要人物,聂昌平对此次盛会的内幕知之甚详。
什么狗屁挑战全武林的用刀高手,那只是挂羊头卖狗肉,瞒天过海,只是玩的一个障眼法而已。
实际真相呢,说出来也就是简单的八个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一边是帮会利益,一边是老友之徒及其朋友,如何择决,一时之间,倒让他感到十分的为难。
至于其他人,倒是没有想太多。
毕竟,沈开和江怡凤的实力在那摆着呢。
他们吃惊,只是因为直到今日才得知天下竟然还有如此邪恶、可怕的功法。
这,可是完全颠覆了他们平时感官的一件大事!
要不是因为两人与自己的关系,保不准众人会用些手段,将此事从头到尾问个明白再说。
……
良久,刘二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朝沈开和江怡凤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感激的说道:“开弟,七妹,三哥谢谢你们!”
“呵呵,三哥,说啥呢?咱们是什么关系,用得着这么客套吗?”
“嘿嘿,也对!”刘二想了想,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将手缓慢的伸了出来。
“啪啪啪……”几声脆响,好几双手牢牢的重叠在一起。
众人相视一笑,没有再开口说话,一切皆在无言中!
“唉,年轻真好!”一旁的聂昌平见状,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有欣慰,有感动,有羡慕,更多的则是满满的回忆……
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的英姿勃发,与一位名叫傅天的年轻剑客,击掌盟誓,携手浪迹江湖呐!
忽然间,聂昌平感觉自己身体里有种东西在蠢蠢欲动,瞬间便遍布了全身。
这种滋味,如陈年老酒,让他流连忘返,如痴如醉!
……
一柱香后,得益于聂昌平的面子,沈开一行人很轻松的过了盘查,安坐于一座擂台下的最前一排。
看着那大大的黑色“七”字,沈开不由得咧嘴笑了笑。
算这次,自己总共就打了三次擂台,却都碰了同一个数字。这算是冥冥之中一种缘分么?
历史总是有惊人的巧合,前两次都能一战而定乾坤。这一次,他自然也有足够的信心,在此擂台大杀四方!
念及于此,沈开倏地握紧了双拳,一身战意,澎湃如潮。
受此气机牵引,夜惊风等人心生感应,没有刻意为之,真元便跟着自动运转,在体外结成了一个个无形的“防御罩”,彼此相连,牢不可破。
对此情况,众人不惊反喜,知道自身的功力,在不知不觉中,又精进了不少。
这对于他们目前的处境,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助力!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聂昌平终究没有过得了自己的良心一关,虽然没有将知道的情况全部说出来,可在支言片语中,也隐晦的提及了一二。
他相信,这帮年轻人会理解透自己话中的意思。相应的,也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
……
众人这番无意的举动,很快便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目。
事实,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他们这一行人中,男的身形雄伟,器宇轩昂,女的娇美如花,艳如桃李,走到哪里,都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更何况,沈开还背负着那把巨大黝黑的弑天刀!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这句话,被很多江湖中人,奉为金科玉律。
因此,在他们坐下不久,便有人过来套近乎,转弯抹角的打探底细。
其实,这也很正常!
毕竟,只要来到现场的江湖人士,十有仈Jiǔ,都是奔着比试而来。
像沈开这样,一个人台,哥哥姐姐齐阵,甘当绿叶的情况,实在是少之又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人非草木,人性中总或多或少地充斥着贪婪的情绪,这种盛会百年难遇,其中的机缘,那是何等的巨大,试问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坐怀不乱,视而不见呢?
对于这些人来说,在场的每一名江湖客,都有可能是自己隐形的敌人,是前进道路的绊脚石。
要么搬开砸碎,要么自己知难而退,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可让自己主动退出,明显是不可能的!
大老远的跑来,难道只是为了欣赏风景么?
……
看着越走越近的来人,沈开眉头一皱,朝候立一旁的黑衣男子传音道:“张哥,能不能帮我们将此人打发掉?”
“好的!”
“那麻烦张哥了!”沈开双手抱拳,笑着行了个江湖礼节。
黑衣男子闻言愣了愣,显是没想到沈开说话,做事会如此客气。随即反应过来,弯了弯腰道:“沈爷,客气了!”
在他的认知里,像沈开这种声名显赫,又是此次盛会中炙手可热的“种子高手”,实在无需跟自己这么一个名声不显的小角色客气太多。
要知道,在这段时间,他接待过很多的武林名人,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一副鼻孔朝天,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
就是像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是以居高临下的口吻,淡淡的吩咐一句而已。
“应该的!张哥,一切小心!”沈开又笑着叮嘱了一句。
“唉,此人能以弱冠之龄闯下偌大的名头,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黑衣男子暗叹了一句,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转身大踏步而去。
此刻,他忽然发觉体内多了一种叫感动的东西,瞬间在心底流淌徘徊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