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大个的金橙倒是见都未曾见过,王信只见果皮晶莹透明,所以不顾皮瓤,都吃了下去,只觉得香甜之中,带着丝丝苦涩,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王信吃完,意犹未尽,心想若是再有一个......一念及此,陡然悔悟,心道若再思之,必然又劳神仙布施鲜果,我王信何德何能,也未曾修来那般福分,万万不可贪婪。
吃过金橙后,把那两拳和一条好腿,胡乱的踢打,他也不曾学得武功套路,只是胡乱的打了一番拳。
只觉得力道和速度仿佛更胜从前,而且精力充沛,有使不完的劲,这种感觉竟然和在大水晶山吸收能量时相近,想到此处,他忽然又想到奇葩系统,不禁为它担忧起来。
因为这几日的相处,奇葩系统在王信的心中,已经不只是一个系统,甚至也不只是一株长的像豆苗的有趣植物,简直如同王信的好朋友、好伙伴。
想到此处,王信平心静气,从内心深处,发出对奇葩的呼唤。
......
果不其然,在王信呼唤了六七次的时候,脑海中又呈现出那个小豆苗一样的系统,它晃了晃两片绿叶子,一抖纤瘦的绿梗,好似伸了个懒腰。
王信觉得它样子有趣,便打趣道:“你又睡懒觉了?”
那奇葩小豆苗,两片绿叶翕张,就如同人打了一个哈欠。
王信看那叶片的边缘都有些发黄,便道:“奇葩,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怎么面色有些难看。”
【嘀嗒......报告宿主,奇葩险些被烤死了,现在也是又累又渴,再不补水,就旱死了。】
听了奇葩的抱怨,王信想到,昨夜下颌长了那个怪球时,的确全身火热灼烧的厉害,也许就是那种热力,将奇葩险些烤焦了。
但那种热量,到底因何而来呢?王信忽然想到,那下颌处正是被箭刺中处,料想问题就出在箭的身上,虽然没有箭头,但是肯定有比利箭更恐怖之处。
一瞬之间,王信心中有了计较。回过神来对奇葩说道:“那就要多多休息,我尽量不会打扰你的,但是这个补水么?该怎么办?”
【嘀嗒......宿主可以多喝水,不要太劳累。】
“嗯,奇葩你说的对,只是现在没有水啊。”
奇葩小豆苗一听说没有水,笔直的小绿梗,忽地一声弯了下来,两片绿叶子软坍坍的垂下来。
“奇葩呀,你不要气馁,如果有水了,我第一时间去喝一大桶。现在不如我给你讲个望梅止渴的故事吧。”
【嘀嗒......宿主要讲故事?那好吧。】
“在地球上,很久以前,有一年夏天,曹操带领了一队人马出去打仗。这一次行军路途很遥远,天气又非常热,士兵们又累又渴......大家一想到酸酸的梅子,就生出了许多口水,于是就不那么渴了。”
奇葩的叶片之间,诞生了一滴露水,它叶片翕合,那滴露水便消失不见,仿佛被它吞咽下去。
【嘀嗒......宿主你抱着的白色物品是什么?】
听到奇葩如此问,王信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此是故人,因为救我,才落了这个下场。”
【嘀嗒......宿主,我觉得这里面像一个可以吃系统的怪物。】
“奇葩,可不要乱说啊,你也该休息了,养好身体。”王信制止了奇葩的话语。
奇葩小豆苗,一垂头,消失在脑海之中。
奇葩暂时没事,王信觉得稍稍心安,眼见自己抱着白茧在空中飘飘忽忽的坠下,虽然不知何年何月能落地,也不知这下方又是何物,是刀山、是火海、亦或是另一方天地。
但好在没人来打扰,还算安稳,他便将白茧又牢牢的系在身上。恍恍惚惚的睡去。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脑中循次生出许多场景:
那猴僧向他扑来,他奋起一脚把猴僧踢到千里之外,猴僧在云霄之中尖叫不已。
乌奎举着狼牙槊耀武扬威,向他砸来,被他俯下身来,高高举起,再重重的摔在地上,痛的乌奎哎哎哟哟的求饶。
有一人手挺一杆长戈,仿佛就是自己,冲锋在圣裔智人的万人阵中,所向披靡,珏璞王和碧眼麒麟跟在自己身后,珏燕高喊着自己的名字欢呼。
又见自己在雨中疾走,在山角处迎面撞见一人,长须长发,正是庞辙,庞辙冷冷笑道:“可惜你来晚了一步,你的好兄弟都被处决了。”他心中一冷,向前一步,只见欺虎犬状若恶鬼,口中似有一人的残躯,正大口咀嚼。
王信冲上前去猛击欺虎犬,从它口中夺过那残躯,翻转过来,只见那残躯露出一张渐渐枯萎的俊脸,和丝丝斑白的长发。
王信猛然惊觉醒来,周身已经是冷汗淋淋,他看看身边的白茧依然如故,心下顿觉安然,又恨恨地打了自己一拳。
如此胡思乱想,飘飘而行,到无聊时,或找奇葩聊天,或以打拳踢腿为乐,说来也巧,每到肚子饿时,便有一个鲜果从白雾之中砸了下来,每吃一个鲜果又觉得力气大增,又见奇葩小豆苗的黄叶渐渐变绿,整个身量也有变大的趋势,王信心中总算看到了一点点的曙光。
他回想几日来,他共吃下的水果:
大半个粉色的桃子;
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一个黄灿灿的金橙;
一个毛茸茸的猕猴桃;
一串紫不溜丢的葡萄;
一颗脆生生的枣子;
一个颗粒饱满晶莹的石榴;
一个滚圆斗大的西瓜;
一个有点咂嘴的菠萝。
当王信吃完那个菠萝的时候,王信的腿伤已经微微发痒,不再疼痛,他又向天空处拜了三拜,此时他和白茧终于穿过皑皑白雾,落在了一片竹林上。
他晃了晃身体,抱着白茧,从竹林上落下,这时竹林里氤氲浓郁,朦朦胧胧,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王信想寻找一片干燥的地方休息,然而白雾茫茫中,视野大概在一臂之内,盲目的寻找了一番,依旧无路可寻,索性闭上双眼,一味的向前走去。
王信抱着白茧,心无旁骛,仿佛灵魂出窍,行尸走肉一般,穿行在茫茫竹林之中,不知行了多久,忽然竹林深处传来一阵簌簌之声,和王信在竹林中涉水而行的声音不同。
王信赶紧睁开双眼,停住脚步,侧耳细听,只听到这声音绵绵不绝,而且越来越近,王信心想:“坏了,这声音好似蜿蜒游曳的蛇群发出。”
一念及此,异声斗起,似乎是那群蛇已至。王信心中大骇,狂乱之中,不辨方向,发足狂奔,才奔出十几步,足下发出咔咔嚓嚓之声,突然左脚脚掌一痛,好似被一尖锐之物刺穿,他不敢停留,又反身狂奔,没过多久,双脚都被刺穿。
王信疼痛不已,跌跌撞撞,靠着一颗竹子蹲下身来,只见草鞋已经破烂,双脚血肉模糊,兀自还插着几颗骨锥。
此时地上黑压压的爬满了八足怪物,并非毒蛇,样貌仿佛河蟹,却大如黄汤瓦缶,周身散发着丝丝缕缕黑气。
原来王信脚上的插着的是这些巨蟹的尖锐的螯,这时有几只靠近王信的巨蟹,纷纷张着两只巨螯,来钳王信,王信慌忙退后躲闪,但右腿一痛,身后一只八足怪物已经钳住小腿,王信急忙用左足去踢那怪物,一踢之下,那八足怪物,居然不肯松开螯钳。
而王信用力之后,脚上的伤口,更加让他痛不欲生。他一咬牙,左手托起白茧,复又蹲下身子,右手握住那巨蟹的硬甲,用尽力气猛的一拽,将那八足巨蟹扯到手中。
只见那八足巨蟹,螯钳上的锯齿中兀自夹着一块血肉,鲜血淋淋洒洒,那八足巨蟹甫一离开王信的小腿,另一只蟹钳,猛的又钳住王信手指,钳上的锯齿刺穿食指,十指连心,王信痛到骨里,此时双腿上痛楚又此起彼伏。
王信无法低头,但心中明白,定是又有几只八足怪蟹钳在腿上,一时间慌乱不已,狂甩右臂,但那八足巨蟹钳的太紧,无论如何也甩不下去,王信左手不能放下白茧,右手又无能为力,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慌乱不堪。
匆忙中看见手指上那巨蟹,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右螯死死的钳在王信食指,左螯将那蟹钳中血淋淋的肉,往嘴里送去,王信猛然醒悟,心道:“你有嘴,我也有嘴。”想罢一口咬像那蟹螯关节处,咔吧一声,震得他牙关一痛,所幸那蟹螯也应声而断,那巨蟹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王信见这招生了效果,又去拿那腿上巨蟹,这回他只拣那蟹螯的关节处,用力掰断。
但那些巨蟹双螯乱舞乱钳,一时间王信的双腿鲜血淋淋。那些巨蟹好像嗜血一般,闻到血腥味道后,纷纷张牙舞爪,更加狂乱,成群结队,黑压压的蜂拥而至,在王信周围叠起蟹墙来,王信好不容易扯掉几只,又有更多只爬到身上。王信见此情景,不免心灰意冷,手上略略停滞,便有更多只巨蟹跑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