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道:“本想给胡为凑成一对,但没机会,就放在他家不远处,等他再见到了,让他触景伤怀去吧。”
王信点了点头道:“好吧,老给你,趁天色还亮,出了城回去照顾你年迈的父母吧。”
“嗯,这些金币够我们花一辈子了。这黑暗的黄金城,我也真是待够了。”
“那快走吧,骑马显眼,可以买头驴子代脚。”
“再见了,神仙爷爷,神仙奶奶。”中年男子甩开大步,挺直腰杆,向远处奔行而去。
王信见他走远,回身道:“二位仙子,走吧,我们尽情的逛逛这黄金大都市吧。”说罢拉起二位小仙子,提着糕点,大步出了亭阁。
......
与此同时,在一处大府邸的门前,三个壮汉抬着粪桶,敲开了府门。开门的管家顿时闻到了一阵大粪的味道,他刚刚伸手阻拦,胡为从后面跟来,将他推了个趔趄。
府中人见胡为引着三人抬着粪桶,不知道是何原因,几个平日里受宠的小妾,恃娇放旷,前皱眉捏鼻问道:“胡二爷,怎么抬得这个脏兮兮的粪桶到前院来。”若唤作平时,胡为早就前嬉皮笑脸,动手动脚,但此时胡为谨记先生所嘱,二话不说,抬起手来给了那几个小妾,一人一个大嘴巴。
老驴等三人将粪桶抬至厨内,由胡为指点着放进了大水缸中,这才喘了一口粗气。胡为一言不发,赏了三人钱,便将三人驱走。
众家眷眼见粪桶里的腌臜,泅渡水面,心中恶心不已,又见胡为公子,神情紧张兴奋,谁也不敢再前询问。
不一会,胡为的老父,号称中州第一相的胡言得知消息,从外归来。胡言在中州地位极高,与庞辙并称,号称外有庞辙将,内有胡言大相。
胡言老远就闻到室内臭不可闻,但儿子守在门槛,谁也不得进入,胡言欲要问是何缘故,胡为就是一言不发,二人争持了半天,气的胡言半死,无奈只好转去别的府邸休息。
不久,黄金城内就传开了飞扬跋扈的胡为,得了怪病。
胡为守在门槛一日一夜,但觉那水缸内的臭味,更加浓厚郁郁,心下也有一丝怀疑,但他几次暗示自己,守住一颗智慧的心灵,莫要被那些虚伪的表象动摇。
胡为不眠不寐,直到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之后,他把老父胡言,还有那些受宠的小妾,家眷保镖一干人,都聚在院中,做他的开缸庆祝。
四五个大汉抬起满满泱泱的大缸,稍一手抖,就有绿色的浮物荡漾出来,臭不可闻,众人皆掩住口鼻。
胡为指示大汉们将那一口缸,置于中庭之中。
他本想自己捞取那一缸金坨子,给众人一个惊喜,谁知刚走到缸边,往那里低头一看,一阵糊里糊涂,混混呃呃的烟瘴之气顿时涌了来,冲得他一阵作呕。
他老父胡言赶忙责令两个家人,去捞,家人们水瓢将那一缸粪水折在十几个木桶内,才把那个装金坨子的木桶打捞来,满心欢喜的胡为,赶紧前去看。
只见木桶里蹦出十几个冒着黄脓的大癞哈蟆,噗噗嗵嗵的跳到屋外。
胡为心有不甘,脱去衣服,跳在缸里,将大缸的边边角角,尽皆摸了个遍,除了一些粪渣,竟然没有一丝所获。怒火攻心,他倒在了缸内。
他老父胡言赶紧着众人将他抬出,当夜子时醒了过来,不吃不喝,先去洗澡,洗了七七四十九遍,还不罢休,直到洗的累得休克。
再醒了又是一阵清洗,无休无止。
胡言见他如此下去,必然累死,只好将他绑了。
有一下人出谋道:“老爷,二公子素来只喜欢美人,不如找几个美人来,看看二公子能否回心转意。”
糊涂的胡言果然派亲信侍卫,满城搜刮,到底寻了两个如花似玉姑娘来。
躺在床的胡言,见了两个哭哭啼啼,梨花带雨的姑娘,双眼登时绽放出一阵光芒,但随即他嗅了嗅自己,便道自己先要洗个澡,再与两个姑娘欢会。
这一洗,又洗到筋疲力尽。
有一见多识广的老下人道:“公子这是中了邪,需要找黄金城内柳半仙给医。”
胡言遣人拿了一沓十二个金币,去请柳半仙。
柳半仙不敢怠慢,带了他那一套占卜推演的家什,匆匆来到胡府,只因着急,误走了后门,但见花红柳绿,五彩缤纷的几千个妙龄女子,各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聚在后院。
“罪过,罪过。”
柳半仙进了室内,远远的忘了一眼被绑缚的胡为,卦也不须推演,相也懒得看了,便道:
“胡大人,贵公子这是心病,自有医心病的办法,身脏可以洗去,心若脏,果真不好洗了。”
胡言道:“那如何办,请指点一二,事后不乏重金酬劳。”
柳半仙道:“此事的前因后果,我也稍有耳闻,唯有请来那位可以变西瓜,变金坨子的老先生来,方可解啊。”
胡言道:“那好办,满城搜寻便是。”
下人找了一天一夜,不得见,有路人说,那老先生与卖饼子的是亲属。众侍卫旋至卖饼汉子老驴处道:“你那个远方修行的老祖,去了哪里?”
汉子老驴道:“我不识得。”
众侍卫道:“那你怎么一口一个老祖,叫的亲切,准是胡二爷平时管理你们严格,所以你们祖孙做扣陷害了二爷。”
汉子老驴急道:“不曾有亲属,更不识得,请众位老爷眼亮开恩。”
众侍卫道:“你还敢抵赖,就是你们三人抬着粪桶去的。”于是又把卖狗皮膏药的和卖大力丸的一同找来对峙。
那二人更是一头雾水。
众侍卫见找不到老先生,怕胡老爷见责,先把这三人打一顿再押回去作为顶缸。
胡老爷审案子颇为简洁,先问三人你们可曾收钱否,三人皆到收了钱,胡言道:“既然收了钱,便是同案,严刑拷打。”水火棍打了三遭,愣是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