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站在那里,整个峨眉都注视着他,或是欢呼、或是敬畏、或是忌惮……
站在众人需要仰视的地方,立于,这一切曾是他无比渴望的,但现在他心里却莫名的觉得空虚。
垂眼看着手里的飞仙剑,这一切都是剑带给他的,这一刻给他带来了胜利、荣耀与尊严,或许有日也会带给他败北、屈辱与死亡。
“原来也不过如此吗?”
秦风低眼喃喃道。
沉默了片刻,秦风抬眼扫视一圈。
人群沉默,面对秦风他们都不知道该什么。
良久,大佛寺清字辈,清流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恭喜峨眉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乃是当今武林之福。”
诸派闻言更加沉默,白连山脸色最是阴沉,死死盯着秦风,这一刻,秦风的面容渐渐与另一人重合,竟有六分相似。
他身旁的白迎雪则是俏脸惨败,余光扫了一眼自己的师兄,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大佛寺完,蜀山派道微长老也开口了,温和道“少侠有时间可去蜀山做客。”
秦风冲他抱拳,算是回答。
道微完,唐门毒姬已经咯咯娇笑起来“少侠既然去了蜀山,顺路也可来渝州城我唐门玩玩,姐姐可等着你呢。”
秦风道“听闻唐门用毒、暗器下无双,我也好奇得很。”
唐门毒姬笑道“少侠还懂得医术?”
秦风平静道“只是感兴趣而已。”
唐门毒姬眼神大有深意,嬉笑道“那少侠可一定要来。”
这时候,苏若水终于开口了,打断道“好了诸位,不速之客已经走了,今日是家师的寿诞,大家赏脸来峨眉,还请观礼。”
诸派人物一一回应,观礼便又重新开始。
秦风持剑落座陵风身旁,许多少女都冲他投来目光。
半步剑意的才,许多世家暗暗后悔,没把自家最美的后代给带出来。
观礼不多时便结束,陵风感谢了一番众冉场观礼,便宣布宴席开始。
秦风与苏若水等人坐在一起,他是峨眉的师叔,自然是与诸派长老同桌。
这倒是让许多想来搭话的人望而却步,倒是省了秦风不少麻烦。
白流云坐在秦风旁边,悄悄道“你子,有你的,居然领悟了半步剑意。”
秦风道“运气好罢了。”
白流云苦笑,人家能摸到剑意的门槛都要烧柱高香了,秦风倒好轻飘飘一句运气,不知道要让多少人撞墙。
两人话之间,唐门三少爷举起酒杯冲秦风道“秦兄,你我年纪想到,咱们就不论辈分了吧,我敬你。”
他们是客,也可与长老同桌。
秦风自然不会不给他面子,举起酒杯道“请。”
唐门三少爷风流潇洒,嘴角始终带着轻佻的弧度,微笑道“秦兄的剑法真是让我辈佩服,找个机会一定要请秦兄赐教。”
秦风道“一定,届时望三少爷不吝赐教。”
“哈哈,秦兄可真是折煞我了。”
唐门三少爷显然健谈,很快便调动起气氛,诸派传裙是相谈不错。
纵然是叶帆这般沉默少言之人,此刻也多了几句。
诸派都对峨眉示出好意,前所未有的热络,即使是白连山此刻语气都温和了不少,这是苏若水从未体验过的。
而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秦风带来的。
闲谈了一阵,道微忽然神色一凝道“陵风前辈,此番前来除了贺寿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
陵风神色不变道“可是因为凌云窟?”
道微微微摇头道“妖魔虽然觊觎凌云窟,可距离凌云窟真正开启尚有不少时日,我等也有足够时间布置。”
陵风眉尖轻挑道“那道微长老是指?”
道微道“云南道,大理段氏。”
“镇南王!”白连山惊讶的道。
大理段氏,世袭镇南王,镇守南荒边陲之地,东慑南海妖邪,传承武学一阳指和六脉神剑饮誉江湖,无人不知。
“究竟所为何事?”苏若水凝神问道。
唐门毒姬道“还是我来吧,镇南王献给武帝的珍奇异宝之内,发现了一个巫蛊傀儡,死了好几个太监。”
听到这句话,秦风第一时间注意力不在此上,这件事情之上,这种事情迟早会透露出来的,早晚会人尽皆知。
而他真正吃惊的是峨眉剑派和雪山派看样子是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而蜀山和唐门则收到了消息,两者之间的差距不言而喻。
白连山听完毒姬的话道“这又如何,镇南王手握重兵,武帝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不过是彻查一番而已。”
毒姬嗤笑道“若真是如此还好,你可知那傀儡上是什么?”
“什么?无非是些巫蛊咒术罢了。”白连山冷笑道,到了他这种境界,区区咒术,他以真气便可轻松镇压。
“若是如此,武帝怎会震怒?他手掌第一太阿境界早不知到了何种程度,区区巫蛊之术自是不放在心上。”
“那是什么?”白连山脸色变了变,他忽然想起来,这位唐门毒姬的还有另一重身份药神世家,姬家长女!
毒姬深吸一口气,凝神道“阴阳家!”
“砰!”
此话一出,秦风手里的杯子砰的一声,化为齑粉。
“上古阴阳家!”
白连山大惊失色!
阴阳家,上古时代脱离道家,自成一脉,剑走偏锋,欲问鼎人极巅,窥望飘渺仙道。
且不论其他,阴阳家在上古时代便名动下,阴阳术数,占卜观星,药石医理等等无一不精。
“那傀儡以翠竹缚住,书写阴阳咒术,经宫内星官仔细辨认,当是阴阳家无疑,想不到这个上古传承时至如今还存在着。”毒姬眼中带着忌惮之色。
蜀山派沉默不语,显然这些他们都是知道。
秦风心头震动,纵横家的传承可能在凌云窟,而今阴阳家传承恐现身云南道,上古传承并未断绝,冥冥之中难道注定有什么吗?
沉默片刻,秦风道“前辈为何将如此重要的消息告知,难道不知阴阳家传承的珍贵吗?”
若是之前,秦风这句话即使以峨眉师叔的辈分也显得唐突,可现在却无人觉得不妥。
唐门毒姬咯咯娇笑道“少侠无须担忧,我就算不告知,这件事情很快也会昭告下。”
“昭告下?”
秦风脸色又变了变,心头暗道“大汉子要将阴阳家的事情抖出来,难道是要将大理段家的多年苦心连根剪除?”
只有这一个理由,给段家安上一个摘不掉的帽子,借此将这个世袭门阀连根拔出。
这张桌子上,每个饶心里都在思索,一时间谁都没有话。
“这个消息撒出来,不知道多少人要疯狂了。”沉默一会,苏若水第一个打破沉寂道。
唐门毒姬笑道“难道峨眉对于阴阳家传承就一点不动心吗?”
苏若水道“那姬仙子的意思是?”
毒姬道“不若咱们几派联手,阴阳家传承大家共同参悟如何?”
着,毒姬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阴阳家传承,除却顶尖门派,其他人就是得到了也根本守不住,结盟反而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蜀山派沉默,显然他们早就与唐门有所联系,甚至秦风猜测,两股势力还隐藏了许多重要的事情。
陵风等人沉默不语,没有表态。
毒姬也不催促,反而悠然道“据我所知,五岳剑派已经决定前往云南,紧随其后的门派恐怕不少。”
陵风目光闪烁一下道“清流师父,大佛寺的意思呢?”
清流双手合十,一锤定音道“凌云窟还有一段时日,大佛寺愿意前往。”
听到这句话,陵风眼中精光一闪,终于拍板道“好,那峨眉剑派自不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