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时,杜伏威军营。
六万江淮大军阵势严谨,尽是一片“杜”字大旗于风中舞动,鼎盛的军容仿若没有尽头。
“报!”
一个年轻的穿淡青色衣服的传令官面带喜色的冲了进来,向杜伏威抱拳道:“报告杜爷,我们擒获竟陵守将钱云了!”
“哦?”
杜伏威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心有又些微的得意。
在他强大的持续压力下,竟陵方早已是风雨飘摇,弃城而逃这种事也是意料之中,只是比他预想的稍微早了一些,果然给他埋伏在城外的部队擒住。
杜伏威放开西南官道,确是粉碎竟陵方面死守之志,逃走的百姓他不会管,不代表他就这样听之任之放这些溃逃的军队走。
毕竟这个时候,他们士气最是低落,若是放过他们,城破之后,竟陵无人能幸免,这些军士在竟陵沾亲带故,难道事后不会记恨报复?抓了钱云,他们便没有了主心骨,向成事也难。
人性复杂,这钱云虽贪生怕死,焉知什么时候会率这支军队捅他一刀,他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押上来!”
杜伏威淡淡的道。
不一会儿,一个大约四十许,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便被擒到杜伏威身前半跪着,他身上绑着绳子,神情沮丧,正是钱云。
“杜杜总管不要杀我!叫我做什么都校”
看见杜伏威那凶厉的目光,钱云差点吓破哩,神色惊惶的道。
“这等孬种,居然也可以坐守竟陵这么久,是因为没有遇到我杜伏威。”杜伏威嘴角挂出意思笑意,“我来问你,现在竟陵的情况怎么样了?”
“方方泽涛死了!现在竟陵由冯歌接管,剩下的守军,不足五千之数,而且多是老弱病玻”钱云老老实实交代道。
“噢?只有五千守军吗?方泽涛怎会突然死了?”
得知竟陵虚实,杜伏威的心里更觉稳操胜券的同时也有些微怪。
“是婠婠杀掉的,昨夜传来切实消息,她是阴癸派的妖女”钱云扬首将昨夜知道的讯息详详细细汇报给杜伏威。
“花无夜?”
听到这个名字,杜伏威心中很是惊讶。
那不是和宋玉致一起的那个白脸吗?他竟能迫走婠婠?
一个时辰后
数万江淮军大军将竟陵城围的水泄不通。一辆高达十丈高楼车被重型马车缓缓拉动,靠近竟陵城墙,直到距离城墙四十余米处才停下。
楼车上早已经站了一条高瘦、凛若神的人影,正是杜伏威。
看到城楼上冯歌身边那条俊秀的人影,杜伏威只觉可笑。
你以为沙场征战是江湖杂耍吗?竟胆敢来帮冯歌守城?哼!就是和我对决,你也未够格呀!
杜伏威会这样想也是当然的。毕竟花无夜的过硬战绩,就是杀死了幻忘子江湖盛传,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宇文士及都是罗刹女傅君婥杀的而李凡虽与其手下一众死于门,但门现在入口亦神秘消失,花无夜自飞马牧场后也是神秘消失了几个月方才出现,此战内情,花无夜是否参与都是未知之数飞马牧场一役,四大寇虽离奇消失,但因花无夜也不见了,所以不少人也并不认为他以一己之力解决了四大寇而整合海沙、巨鲲帮的事,更是没有传闻到江湖上。
自花无夜出道以来,虽然经历颇多,但在他人看来,真真正正站得住脚的战绩就是击杀幻忘子。他在江湖上的知名度,还没有在女儿家和商界中高。
“花无夜、冯歌,你们脑子是否有问题了?方泽涛已死,钱云也逃了。你们有何凭籍?竟还妄想死守竟陵,对抗我江淮军?”
杜伏威眼泛凶光,盯着对面大声爆喝。
冯歌脸色微变,杜伏威对竟陵城内情形了若指掌,难道是钱云给抓了,或者是婠婠通风报信?否则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花无夜却是面色不变,踏前一步,单手指向杜伏威,豪气爆喝道:“杜伏威,你有没有胆量和我花无夜一决胜负,来决这竟陵命运!”
全场鸦雀无声。
冯歌惊讶的望向花无夜,难道这就是花无夜的策略,挑衅杜伏威和他单挑?
兵力差距达到十二倍之多,他已存必死之志,他完全想象不到这种情况下,花无夜究竟如何擒获杜伏威,难道这所谓策略,竟是激杜伏威和他单挑吗?
“哈哈无知儿,竟将千军万马对战的沙场,当成儿囍戏耍之地,实在太过可笑!”
听到杜伏威笑声,冯歌心头一坠,此计对老辣的杜伏威,果然全然无效!
他看向花无夜,心里涌出一丝苦涩,“虽然花公子武功很高,但确实全无战阵经验,哎”
不料花无夜看向杜伏威,也是笑了起来,对杜伏威刚才的话似乎毫无所动。
“你笑什么?”
杜伏威微微一怔。
这种情势还笑得出来,难道他是疯子吗?
“杜伏威,你似乎不明白。要将这里当成千军万马对战的沙场,还是当成儿囍戏耍之地,全在我一念之间”
城楼上的花无夜“忽”的消失,出现在楼车中的杜伏威身后,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什么?这是”
江淮军骇然,这是怎么过去的!?
“什”
杜伏威蓦得反应过来,大骇下下意识的转身向后攻击,却和花无夜一起,从楼车上消失不见。
完全的无影无踪!
敌我双方,无论是江淮军,还是竟陵军,完全惊呆了,和活见了鬼一样。
数万饶注视下,花无夜和杜伏威居然凭空消失!
“不是武功,这难道是术法!?”
震惊无匹的冯歌想起了那个传中的名字。
那是凡人绝对不可触摸的领域,似乎是道门成仙成圣的人才会。
花公子他居然!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可以在大军团团围困时轻易来到竟陵城内。
冯歌想起花无夜刚来竟陵时在酒楼上的,“你以后便会知晓”,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