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儿和陈道生两人站在窗前,遥望远方。
陈灵儿的手里又多了两本秘籍,一本是《浮影》,是顾长青在毕宿城所获的轻功秘籍,一本是《太玄门基础剑法》,《浮影》这本轻功秘籍,到手之后,收录到藏经阁之中,顾长青勤加练习,不过还没有入门,但对轻功已有心得。
教徒弟他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反正秘籍给到,看陈灵儿样子,应该悟性还可以的,至于根骨如何,就全看她自己了。
陈灵儿十分感激,顾长青说,等陈灵儿将这些基础的武功练好了,他再教她上层的武学,所谓“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抓好基础是一切成长的根基。
城墙边上,顾长青默默观察了一番,临江城是个小城,以他的轻功,翻越临江城应当不难,但约了济生和尚明日比斗,放了他格子,保不齐那失心疯的番僧还会追上来,虽然不清楚这番僧是否有特殊的追踪技巧,但小心一点总是没错。
他攀岩而上,中间只停留了一次,抓着墙壁一处的凸起处,翻身跃上。
这方向,是往东,顾长青混淆视听,在不大的城池外兜了一圈,然后向西而行,一路上一边赶路,一边揣摩《浮影》。
《浮影》这本轻功秘籍,若是学会,能极大弥补顾长青轻功不足的劣势。
《浮影》也有多个层次,入门者不过只能增强几分脚力而已;精通者翻墙跃户,易如反掌;修到高深处,身体较常人敏捷的多,闪转腾挪功夫可登堂入室;修炼至大成境界,便如暗香浮影,来去无踪,在江湖之上,也算得一等一的轻功大师。
可惜,顾长青修炼轻功的资质似乎不是很足,修炼了多日,还未曾入门,只依得秘籍所传之密,慢慢揣摩和修炼。
他向西走之后,一路上催动内力赶路,飘飘然纵跃之间,一步也有常人七八步远,比骑马要快得多,毕竟骑马还得喂马饲料。
顾长青累了便在路边以打坐方式休息,他此刻内功深厚,寒暑不侵,露宿野外到也不惧风寒。
两日之后,顾长青买了一匹马,转道向南。
江南道,该是风景如画,不过如今是凛冬季节,气候寒冷,松柏后凋,北地该是下起了雪,南方的风更凌厉,宛如小刀子一般,一阵阵地吹,刮得人脸疼。
进入江南道第一座城是清平城,是通东郡的大城,也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走商贩夫极多。
没有路引,顾长青给城门的守军塞了些进城费,便大摇大摆走进了城中。
这种地方,不是特殊时期,守备也并不是太严,有太多的人没有路引,管是管不过来的,守军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能够捞点好处,也不至于闹出矛盾,皆大欢喜。
顾长青牵着马走在城里,有见识的江湖游信子便上来搭讪。
“少侠打尖还是住店呐?可否需要小人引荐一番呢?”
顾长青牵着的马只是一匹非常普通的马,游信子没想着顾长青能有多少身家,顾长青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反问道:“我初来此地,你有什么可以为我所用呢?”
“少侠只要问了,我便能够答出来,并且能带少侠去你想去的地方。”游信子也是一个少年郎,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
顾长青还是青衫飘飘,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衣着有些不妥,虽然有内力可以驱寒,但如果没有一件适季的衣服,也稍显招摇了些。
“那你就带我转转吧!”这里的游信子也贩卖信息,但毕竟这里不是武林城,更多的还是不修武功的普通士农工商,顾长青几乎没有察觉到目光在自己身上,比在武林城的时候要安全的多。
少年大喜,帮着顾长青牵马,边走边开始介绍,对清平甚至通东郡确实非常熟悉,如数家珍。
......
清平城并不雄伟,不如北方的上京城,也不如九江的郡城,当然,比毕宿、句相等武林城要大的多,人口也要多的多。
清平是有门派的,如果算上不入流的小门派,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近百门。
不过有资格参加明年乾元宫百门大会的,清平这座城池里的门派,不超过三个数,可能真正最后位列的,也就“飞刀门”而已。
顾长青一听飞刀门,心中微微一动,当时在中元镖局,三当家孙双听说就是飞刀门的弟子,当时有镖师介绍,这飞刀门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听这少年介绍的意思,这飞刀门还是清平城的第一门派。
“飞刀门的弟子,不光是会一手出生入化的暗器,近身搏杀也是江湖一绝,所以号称“远近”闻名,普通的飞刀门弟子都是身负内力的后天武者,修炼到后天巅峰,可以成为飞刀门的内门弟子,飞刀门内强者无数,着实了得。”
少年称赞道:“飞刀门在我们清平城说话那真是说一不二,连太守老爷,有的时候也不得不听飞刀门的规矩办事。”
顾长青好奇道:“朝廷命官,竟然还听一个江湖门派的话?”
“哈哈,少侠你有所不知,”少年明明年纪比顾长青大不了几岁,可是却一口一个少侠地叫着,感觉就和顾长青非常熟络了一般,听到顾长青“不耻下问”,他很高兴,卖弄道:“公门里的捕快,守军的将领多为飞刀门人,太守不听话,怕是无人听他话!”
顾长青恍然,原来如此。
然后少年又说了一堆乾元宫的事情,乾元宫的号令已经传到了清平城,“这几日,大伙都在议论乾元宫的三件大事,说起来,我们离上京不近不远,可乾元宫的势力范围一直是在大江以北,这一次好像要伸到各道各大郡来,真看不懂他们是什么意思。”
顾长青道:“我听说,乾元宫还通缉了一个少年?”
“哈哈,没想到少侠讯息灵通,居然连这件事都知道了,这件事我也知道,没有说是什么理由,乾元宫可是如今的天下第一门派,说实话,我是非常佩服那个少年的,听说是叫顾长青来着。”
少年开玩笑地对着顾长青说道:“要不是少侠你的马不行,我都觉得你像顾长青呢!”
顾长青身子一僵,似笑非笑地回道:“是么?”
少年自知讲的话不好,赶紧道歉:“抱歉抱歉,我不该说笑的,少侠的马还是可以的。我只是想说,乾元宫花了很大的力气,结果给的两个条件,一个是那人叫顾长青,另一个是那人骑着一匹上好的马驹,仅凭借这两个条件找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宽大的袖中,顾长青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
“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干了什么事情?竟然能够惹地乾元宫通缉,虽说只是乾元宫大弟子通缉,那能量也是非同小可,如今江湖上,可是不少人都盯着这少年,等着拿他的人头去换乾元宫的富贵呢!”
顾长青笑道:“兴许只是盗了乾元宫的宝马呢?”
“不至于吧,乾元宫可是正门之统,一匹马而已,何至于满天下通缉?而且对方只是个少年,岂不是让人笑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长青一听少年的这番颇有见地的话,心中对局势有更清晰的认识。
总之就是,现在乾元宫的人在到处找他,估计是认为,找到他就能够找到云安,那么只要云安一天不出现,乾元宫就一定会一直找下去。
顾长青心头暗叹,这叫什么事情,云安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乾元宫非得要找到她?早知道那日就把脸蒙上了,他转念又一想,把脸蒙上也没有什么用啊,就不该回上京去趟这趟浑水。
看样子三十六计的最后一计,自己还是没领悟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