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多鱼所谓的计策,其实不过是借顾大嫂的口,另开比试项目,如吟诗作赋、比胆儿大、撞拐子等,他还想到酒肆外面不远的地方有条大河,甚至可以开展游泳比赛……
总之,让比试以一种荒唐不经的形式进行下去,他郝多鱼永远占据主导不说,顾大嫂的安全也得以保障,再就是,整个挑战看上去也会相当的精彩。
简直是一箭三雕的好计策啊。
可惜,第二回合排行榜却突然出现了。
当然,排行结果出奇的好,他超大比分领先另外几人。
郝多鱼觉得自己运气不错,事实证明,只要选对了场景,天时地利人和得当,男人一两句话就能扭转他在女人心目中的形象。
然而,大比分领先同样给他带来了恶果。
原本,柴英等人看到郝多鱼与顾大嫂耳语良久,竟然显得亲昵异常,已经暗道不好,如今排行榜一出,更是如同五雷轰顶,想让他们继续听从摆布,那几乎是不可能了。
郝多鱼眼睛一转,心想:“一箭三雕暂时没戏了,不如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看看?”
他正筹谋,那边柴英往这边逼近,一边走,一边问:“七弟跟顾大姐说什么悄悄话?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几位哥哥面说,非得藏头露尾吗?”
柴英声音很冰冷,他脚步沉着而缓慢,神情像一头紧盯猎物的凶残野兽。
这种威势下,郝多鱼没有压力那是假的,他硬着头皮道:“大哥要听,我当然没什么意见,就怕你脸上挂不住啊。”
“说的什么?”
“顾大姐说,连亲兄弟都杀,你太冷血了。”
柴英停下脚步,先是愣住,而后本能似的撇撇嘴,道:“他偷袭的时候,哪里想到是亲兄弟了?我若不反击,死的人就是我了。”
“那也改变不了你手段残忍的事实”,郝多鱼心惊肉跳地一指地上,“死无全尸啊。”
柴英脸色阴沉,沉声道:“我说过了,他自找的。”
郝多鱼道:“你斩杀的,是你的六弟啊。你难道连一点愧悔之心都没有吗,他…….”
“够了!”
柴英一声断喝,笑得有些残忍,“你个狗东西,只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吗?你比地上这个偷袭的无耻之徒,更加下作!”
下作尼··玛啊!
我不下作,早在外面就被你们给弄死了!
郝多鱼心中不屑,脸上却不露分毫,看向柴雄等另外四人,道:“来时我就说过了,要不偏不倚绝对公正地主持这场相亲较量。这才刚开始,大哥就自恃修为高绝,杀了六哥不说,还想继续以武力胁迫我们兄弟,我誓不屈服!”
他看向柴雄,“二哥,你现在什么处境你自己清楚,跟我站在一起,坚持公平正义,结果马上就会不同。”
意思很明白,就差直说老二你个垫底的玩意,反正死路一条,不如依附我,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以顾大嫂对我的好感度,势必也高看你两眼,到时给你加个一二十分也没什么稀奇的。
柴雄心中有点感慨,一步慢步步慢啊,你们龙争虎斗,我们这些倒成小鱼小虾了。不过老七的格局确实很高,不愧是中千世界的娇子。
屈服吧?要不然呢?
至于外面世界围观自己的那些粉丝,那只好说声抱歉了。
形势比人强,不服软不行呐。
柴雄定定神,道:“不用七弟劝,二哥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剩下柴所、柴见、柴略三人,互看两眼,都不约而同地向郝多鱼表达了自己坚决拥护公平正义的立场。
柴英眼瞅着,这狗东西竟然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结党营私,而且,竟还成功了!
现场变成了五比一,他柴英由最强势变成了最弱势的一方。
“比斗还没结束,你们几个一起上吧!”
敢图谋我?
柴英此刻恨不得将面前这几个直接挫骨扬灰。
正是这时,顾大嫂像是极不耐烦了,起身道:“我身体有些不适,你们自回吧。”
几人都蒙了,这什么情况?
任务失败了吗?
柴英首当其冲,制止道:“大姐哪里去?我有些把诊问脉的本事,正好给大姐瞧上一瞧。”
顾大嫂眯着眼,声音很冷,“我如果执意要走,你会如何?”
柴英心中一跳,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跟剧情人物杠上了?
这对他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当下,只得软下语气,赔罪道:“大姐言重了。我的心意大姐是知道的,我怕的是大姐听了小人的谗言,对我产生误解…..”
顾大嫂指着柴多鱼问柴英,“你认为他说了你坏话?”
那还用说?
柴英颔首。
顾大嫂冷笑道:“我判断一个人,凭的是我自己的眼睛,别人如何说,又怎么能左右我?”
“还请….”
“顾大姐因一叶而障目,对我另外几个哥哥太不公平了!”
郝多鱼声音清朗,一脸真诚,“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又说:“我听说打虎英雄武二郎曾经喝过一种酒,酒劲很大,也很壮胆气,不知大姐这里有这种酒没有?”
顾大嫂颇有些惊异,看了眼郝多鱼,点头道:“三碗不过岗。”
郝多鱼恳求道:“想跟大姐祈请几坛,我几兄弟跟您陪酒道歉。”
顾大嫂问:“道歉之后呢,是不是可以走了?”
“大姐看我们表现吧。”
郝多鱼目视柴英,询问的味道很明显。
喝酒还是任务失败,选一个吧。
柴英默不作声,显然是默许了。
顾大嫂说了声等着,转身往后院去了。
那边才走出房间,柴英就行动起来。
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中,他疾步走到死尸跟前,一扬手,一团火焰轻飘飘正好落到尸体上,哧啦一声,尸体像是过了油的干柴般,熊熊燃起。
这时,又见他口中吐出一枚青丹罩住火焰,火焰变得出奇的炽烈起来,不消十秒钟,尸体竟已成灰,青丹一卷飞灰,径直往他口中而去……
整个过程,郝多鱼看得是骨寒毛竖、胆战心慌。
这人,连骨灰都吃…都吃…吃…
柴雄等四人,比他也好不到哪去,都被柴英深深镇住了。
柴英很满意几人的反应。
知道怕,那就对了!
过了半会,顾大嫂提着两坛子酒来了。
“咦?”
顾大嫂眼尖,发现尸体不见了,有些惊奇,道:“这么麻利!不过,我话说在前头,死尸不要藏在我店里头,我受不了那种恶心。”
几人无话,重新围着桌子坐下。
郝多鱼给在座众人斟满酒,完了举杯道:“几位哥哥,我们喝的是道歉的酒,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吗?”
柴所看了眼柴英,见对方没什么表示,他道:“让大姐惊着了。”
郝多鱼道:“也对,也不对。我们还是唐突了,其实早就料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还是我们出场的方式不对啊,如果是一个一个按顺序从外面进来,供大姐选择,兴许六哥也不用死,大姐也会轻松很多。”
柴所点头称是,柴见、柴略、柴雄都说言之有理。
唯独柴英,斜了柴所四人两眼,嘴角挑起,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心中鄙夷道,“都是一帮什么货色。”
郝多鱼接着道:“废话就不说了,先自罚三碗吧,一起?”又看向不见动作的柴英,“大哥有什么想法?还是喝酒怕醉?”
柴英冷哼一声,一举碗,一仰脖子,咕噜噜一饮而尽,毫不停歇,自己斟满,又饮尽,再斟再饮。
三碗酒,转瞬下肚。
“豪爽!”
郝多鱼竖起大拇指夸赞一声,完了对其余四个哥哥道:“修为比不过大哥,喝酒可不能再输了阵势,请吧哥哥们。”
咕噜···咕噜。
这酒,大家喝得很干脆。
柴所酒量不大,加上喝得太急,有些晕晕乎乎,看着郝多鱼奇怪道:“七弟,你怎么不喝?”
郝多鱼脸上也写满了奇怪,道:“道歉的是你们几个,我为什么要喝?”
我还寻思着多找几个你们自罚三碗的理由,让你们早点醉瘫呢,你跟我讲我为什么不喝?
“那么,这第二轮…轮…”
郝多鱼愕然看到,从柴英开始,柴雄、柴见、柴所、柴略接二连三地瘫软到不省人事,或是坐着,或是跌在地上。
“酒劲这么大?”
他这话,是问向顾大嫂的。
顾大嫂笑道:“我加了料,二十人份的。”
“蒙汗药?”
顾大嫂摇头,“是特制蒙汗药。”
我去,那不还是蒙汗药吗?
不过,大姐,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