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83 你们的小可爱(1 / 1)沉默的喧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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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笼罩大地,“小雅”在旷野狂奔,本来是奔跑对于她来说应该并不吃力的,但她还带了些“东西”。

这东西被黑影裹着,被她拖拽身后,影子裹得很紧,像是件贴身的皮衣,而从外形,被包裹像是一个人。

“小雅”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小雅”,但把两人联系在一起的,是这场瘟疫。

她要做个实验,一个微不足道的实验,就好像根火柴,在点燃滔天烈焰之前,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人是她从城里劫持出来的。

没错,她已经返回过一次埃米了,虽然中间费了点儿功夫,不过总体来说还算是顺利。

……

从之前瘟疫爆发开始,教会就对城市下了禁令。

对于出入人员严加管控、对于埃米周围数公里进行清理、人口迁移,阻断瘟疫扩散到周围城市的渠道,商品货物诸多消耗品只进不出……

不得不说,这样的方法虽然笨,但着实有效。

这场瘟疫虽说可怕,并且截至目前为止,教会也没有给出解决的办法,但它影响的范围却非常有限,它如同一只野兽,被死死关在埃米这个牢笼里。

在述的环节中,最重要的东西便是人口流动管理!

对于进城的人群,教会的管理比较松懈,不过,如果要出去,这手续可就麻烦的紧了。

仔细盘查、健康考核、令二·纯洁检验,三道工序一个都不能少,如果其中已有一项有问题,有问题者便会被立刻移交戒律所。

“小雅”之前要出城,便被拦在了这个地方。

她要出去很简单,只要和来时一样,躲进影子里就行了;可是现在,他身后还带了这么大个活人,对方的体制会被令二·纯洁检测出来。

“小雅”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城门她是不敢硬闯的,最后剩下的路,就只剩智取了。

小雅被抓的时候,身的钱还不少,所以他就用这些零碎去雇了点儿人,雇了点那些癫狂的病人。

她让他们散布消息。

“疾病源自于这个城市,只要离开了这儿,瘟疫便会自动康复,不然,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其他城市没有?偏偏是埃米。”

不要高估那些人的智商,“小雅”捕风捉影的狗屁言论,他们真的信了;也不要低估他们的行动力,生命时刻都会逝去的威胁已经让他们有充足的勇气,去挑战权威了。

所以,在太阳落山之时,这些不怕死又贪财的家伙冲击了城门。

当然了,结果也丝毫不让人意外,他们死了,一个不剩。

冲击城门、挑战教会、散布谣言,无论是哪一条都不是他们可以承担的,所以,整个冲击过程持续了不到十分钟,骑士们花了九分钟与级沟通,一分钟用来解决战斗,骑士让这些阻碍城门的家伙铺满了城门的道路。

“小雅”的计划失败了?不,恰恰是成功了。

由于在城门处新增了诸多审查步骤,其大大降低了通行效率,导致了想要出城的人已经严重积压了,这动乱一结束,排队的人群踩踏着那些血肉就涌了来,他们从那条道路经过,自然也沾染了死者的气息。

令二·纯洁的本来是要判定整个通道的,但现在地面已经被污染,为了恢复通行,只能将令二·纯洁的判定范围抬升至高于地面半个巴掌的长度,以此来规避那些血污。

这个高度其实没问题,毕竟人是过不去的,但影子可以。

……

夜色已深,天还是没有月亮。

“小雅”回望了一眼,继续向前奔跑,现在他距离埃米,可能已经段不小的距离了,“还没有脱离吗?”她自言自语,连夜奔袭了这么远,她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

她现在很急,因为她有直觉,教会的人已经将她锁定了。

下午的那场人群暴动,教会一定会追查到底,凭借他们的手段,瞬息之间便可以查到自己身,然后通过筛选整个区域却是人口的名单,找到被自己掳走的人。

所以她不能停下,即便教会没有她所想象的高效,此时也容不得半点马虎,

“还是没有么?”,她又看了一眼天。

“你在干什么?”“小雅”之前和此刻的所作所为,大汪自然是清楚,他不喜欢这样的行为,但又能干嘛?临场坑队友,把她打包送给教会,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找东西。”“小雅”回复道。

大汪更加困惑了,绑一个人、疯了一样的在逃命,怎么看也在,我怎么不像在找东西,“你在找什么?我帮你。”他的语气有些嘲讽。

“月亮!”白皙的手指指向天乌云,“月亮丢了。”

“嘿!”大汪笑出了声,“月亮在我这儿,你跑错方向了!你在干什么?”这个时候他确实没有什么兴趣继续开玩笑。

“小雅”摇了摇头,“埃米的月亮,被偷走了!我要把它找回来,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吗?自从那场血祭之后,无论任何时刻,埃米城中,都没有再出现过月亮。”

闻言,大汪被还行逼问,可细细一想,他脸的表情慢慢凝固了。

他开始仔细挖掘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血迹之后、在医院、这教会安排的住所、在孤儿院,确实,他都没有看见月亮。

但这是能解释的,比如什么接连几天天气不好、云层太厚,这些都是理由,不过也仅仅是,就像是巧合般的理由。

“你找它干嘛?”大汪问道。

“小雅”一边奔跑,一边回头确认天,“我也不知道?”

“那你……”

大汪的问题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小雅”终于停了下来,她好像太累了,口中不断喘着粗气,“我听见过了,我听见过完全的话,在那些幽暗的下水道里、那些怪物声音颤抖着祈求,‘把我的月亮还给我,请你不要带走的它’。”

说完,猛烈的风掠过狂野,厚重的云层被终于被拨开,清冽的月光星星点点洒满了大地,月亮回来了,

……

“把我的月亮还给我,请你不要带走的它。”

呼喊声灌入小雅的耳朵,这是是真正的她,那个被扔进影子扔进沼泽的她,她早已深陷进了那片泥潭,在完全陷落的那一刻,她好像跌了一滩幽深的池水中。

耳边全是水声,鼻腔无法呼吸,窒息感和黑暗最后吞没了意识。

在漫长的昏睡之后,她再次醒来。

打量四周,这是一条整洁的大街,自己刚才躺在冰冷的地,衣服还沾染了些许尘土。

“这里是?埃米”小雅非常确信这种建筑风格,极目远望,她还能看见一些眼熟的建筑,比如高耸的忏悔者之喉大教堂。

这应该是埃米西区的一条大街,自己应该是来过的,但印象并不是太深。

“这是在做梦吗?”小雅并不知道答案,她尝试呼唤了大汪,但是也没有得到回应。

“呼!”

急促的风穿过了小巷,拨开了天的云,月亮的光芒映射下来。

但它,却是红色的。

这妖异一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抬头望向天,是一轮血月。

突然,街道的静谧彻底被一声嘶吼破坏,“啊!”

这不是最后一声,这种夹杂了疯狂情绪的怪叫很快此起彼伏,他们好似祈祷、也好似欢庆,“啊……”

“嘭!”有人打破了房屋的束缚,冲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第二个、第三个,他们疯狂地聚在一起,仰着面孔,看向月亮。

几个人朝小雅冲过来了,小雅能有躲,而试图依靠诸刃直接破坏他们的行动能力,毕竟,是这看起来就不像是场好事儿。

但,诸刃被躲过了,不应该是躲过,而是直接穿过了他们的身体;小雅察觉到这一点,她又立马动起了手,可惜,她同样穿了过去。

这一切好像并不是真实的,所有的事物都是虚影。

小雅又尝试了一两次,自然是无果而终,想法被验证,索性退到一旁,观摩起了这场疯狂。

那些人堆积在一起,他们彼此间疯狂的撕咬、啃食,他们想把这些血肉筑成阶梯,好像自己向更高的地方攀登而去。

残肢、断臂、内脏、骨骼,小雅胃部极为不适,不过她的意识并没有什么可以吐出的东西。

她完全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她从未想象人可以把自己破坏到这种地步,如此恶心、如此邪恶。

适应了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注意到户院子,院子的门也被打开着,不过,里面并没有冲出怪物,而是一只狗。

大汪!

想起来了!小雅想起来!

这场幻想是一段记忆,大汪亲眼目睹血祭的那场记忆,这就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儿,而现在,自己再重新窥见他们。

小雅追忆的时间中,血已经慢慢流淌到了她的脚下,同样也慢慢流淌进了阴森的小巷。

从里面走出来个人——贰玖小姐,小雅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

事情是她做的吗?不像,因为在对方脸也同样充斥了震惊与恐惧,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巧合?“之前猜的果然没有错,教会这是在玩火。”贰玖吞了口唾沫,“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个样子,真是可笑。”

话毕,贰玖利用那些流淌到自己脚下的鲜血,缓缓画出一个法阵。

小雅清楚,贰玖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比起使用令,她使用更多的,应该是来自于羽地的力量。

贰玖在阵法完成的瞬间,她眉头紧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单手涂抹了血阵,另只手比出个奇怪的姿势,然后她的身体消失在了火焰中,在她离开后,又有几个人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其中就有大汪所在的屋子。

不过,在这些人踩入鲜血的瞬间,几人的身也燃烧起了莫名的火焰,随后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一切的虚影到了此刻,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好像马就要消失了。

小雅努力捕获了最后画面的信息,在那些人消失后,教会的人就接踵而至了,而在这条大街,之前还堆满了残骸,而可在她最后回头中……

什么也不剩了。

好像它们,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

……

“我的月亮、我的月亮。”

月光笼罩大地,被阴影包裹的人颤抖、哀嚎,不过他没有能力挣脱束缚,被影子牢牢固定在地,而唯一漏出来的,只有面孔。

他看着月亮,眼珠几乎要从框中滚落,面部肌肉在晃动,嘴巴里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来……”

“我来了……”

“咔!”

这场无意义的嘶吼中断了,刚才的破裂声,是骨骼发出的声音,是下颚被破坏了,肌腱和骨头锻炼。

一只沾满了粘液的触手,从他们的嘴巴里伸出来,撕破了肌肉、喉咙,好像在这群弱小的皮囊中,孕育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小雅”没有害怕,她的眼中全是兴奋,果然自己的猜想没错,这场瘟疫有问题,远不如表面看去那么简单。

大汪相隔甚万里,却背脊发凉,因为他深知,只晓得越多,便越危险。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怪物?

一切是教会这制造的?难道教会已经背叛了主宰?

不,主宰是什么?或者说,主宰就是和这些东西一样的怪物?

所有的问题互相缠绕,让大汪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窥见的。

他们知道的太多,但也知道的太少了。

太多,是因为这些信息完全不能了解的,知道便是危机、窥见便是寻死;太少,因为他们只可以窥见了冰山一角,丰富的想象力不断填补最可怕的存在。

疯狂的病人;

在月光之下;

孕育成可怕的怪物。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那个男人又产生了变异,他的眼睛和耳朵都变成了出触手延伸的地方,而本因在那的器官,也被延伸至了空。

“我的月亮、我的月亮。”

大汪听见了声音,他自己环顾了四周,不对,自己应该在万里之外,是那个怪物说话了,而这个声音,居然直接作用于意识。

“杀死他!”大汪当机立断,告诉“小雅”,“结果你已经看见了,现在必须,隐藏证据,伺机而动!”

“小雅”不傻,黑色的影子升腾,瞬间包裹了那只怪物,把它包裹了结实,同时,她伸出右手,比了个将要紧握的动作。

“再见了,我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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