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
寒气肆虐,利如刀锋。
沙场上。
武胜男亲率凤翎军而来,气贯如虹,马踏飞燕。
叶君紧勒缰绳,端坐在马背上,轻呼着冷空气,脸上没有丝毫的无惧。
一侧。
郭嘉挥了挥手,两名战将领兵迎了上去。
此二人正是武威候麾下大军的将领,岳虎和高猛。
岳虎身披黑甲,手持两柄巨锤,眉宇间给人一种沉稳之感。
曾经他也是驰骋沙场,勇冠三军之人。
武威候久离疆场,骁勇善战的他只能沦为府兵,沉寂多年,他身上锋芒并没有减弱。
一身战场,整个人脱胎换骨,宛若新生。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战场,岳虎就属于这一类人。
高猛乃是武威军副将,亦是杀伐果决之人。
叶君初见二人,就看出他们绝非池中之物,八千武威军只选三分之一。
却都是百战之兵,悍不畏死的存在。
百炼成钢,百战成神,用吕布的话说,这支军队只要唤醒他们的杀意。
何尝不是一支无敌的悍军。
武威候将他们搁置,当真是辱没人才。
远处。
蛮屠把沙场上一切尽收眼底,刚毅的脸颊上泛起担忧之色。
若是自己纵横于沙场之上,即便是万军包围也毫不畏惧。
可武胜男不一样,她是蛮皇的掌上明珠,出现任何闪失,自己都难辞其咎。
念及此。
他紧勒缰绳,狼牙棒横于马背一侧,随时准备冲杀上前。
一侧。
雍王面寒如铁,目不转睛的看着沙场上大战,这一刻,白伐,独孤牧,周道三人合围吕布。
这一幕,似曾相识。
三英战吕布?
奈何,玄德,关,张战吕布,其中关羽,张飞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眼前白伐,独孤牧,周道三人虽然骁勇,但与关,张相比,云泥有别。
三人围杀上前,吕布凛然不惧。
杀。
声如惊雷,震慑人心。
一声咆哮,令天地失色。
果见吕布纵马驰骋,掌中画戟一横,宛若一道重炮,朝着白伐轰击过去。
白伐见他纵赤兔马而来,那马日行千里,飞走如风,脸色骤变,举枪迎之。
砰。
星光火石,兵器交击。
下一刻。
战马长嘶,霸戟纵横。
白伐的身影从马背上倒飞出去,这一飞,狠狠跌落在地面上。
只见他口吐鲜血,当即气绝身亡。
看到这一幕。
独孤牧和周道面露震撼,皆是不可置信。
又是一戟秒杀?
他怎么会这么强?
好像沙场之上斩敌,皆是一戟秒杀。
到目前为止,没有出现让他出两戟的人。
短暂的震惊之后。
两人纵马飞奔,掌中大刀和长矛挥动,朝着吕布身上斩落下去。
刹那间。
刀若闪电,矛似流星,奉先画戟,更犹若猛虎搜山,神龙出海。
时有兵刃撞击,响彻八方,声闻于天。
独孤牧和周道奋力,酣战五个回合,却战不倒吕布。
一瞬。
两人心下骇然,他们知道,这是遇到的硬茬。
吕布一手持戟,一手提缰,目光从两人身上划过,“陪你们玩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结束这个无聊的游戏了!”
“杀!”
随着声音落下,掌中战戟挥动,似有万斤巨力贯穿在手臂上,宛如堆积了无数年的火山突然爆发一般。
其之威,毁天灭地。
轰。
轰。
两道碰撞声传来,恐怖的气浪扇的独孤牧和周道脸颊变形,看上去无比狰狞。
吕布神力,非两人可以承受。
嗡。
嗡。
两人强行稳住身影,掌中兵戈发出嗡嗡的声响,虎口鲜血顺着枪身留下。
滴落在雪地之上,好似寒梅一般,非常刺目。
这一击,虽未将二将斩杀,却把他们的气魄击碎。
两人心生畏惧,拔马欲走。
飞雪之下,狼狈至极。
观之。
吕布取下马背一侧龙舌弓,飞矢上弦,直指在独孤牧二将身上。
咻。
咻。
两只穿云箭飞出,宛若毒蛇一般,锁定在敌将身上。
下一刻。
两道马鸣长嘶声传开,独孤牧和周道先后从马背上栽倒下去。
更甚者,直接把战马压倒。
两人葬身雪地,鲜血染红一大片。
吕布持戟端坐在马背上,随手把巨弓放下,转身朝着背后看去。
见武胜男正向叶君冲杀过去,吕布在想要是他从武胜男背后干过去,这支骑兵必将全军覆没。
然而。
他却没有这么做。
因为眼前蛮屠和雍王才是他的目标。
飞雪旋转,呼呼而过。
滚滚狼烟之间,一骑红袍尽染飞雪,神兵般昂首屹立:
“虎威军听令,随本将杀入行”
一声令下。
吕布率领虎威军,席卷而去,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远处。
郭嘉沉声道:“王爷,虎威将军神勇无敌,当真是举世罕见啊。”
叶君点点头,“文人墨客,提笔成诗,可以说是一种自信的气势。
天子大帝,怒而血溅百里之遥,是为霸绝天下的气势。
战将高手,征战疆场,血染江山,是为傲然不屈的气魄。
奉先气魄无双,神威盖世,所过之处,必将令敌军闻风丧胆。”
郭嘉道:“王爷言之有理。”
就在这时。
武胜男已经冲杀到距离叶君不远的地方,勒马腾空,银枪一指,落在岳虎,高猛二将身上。
“来将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岳虎眸色微眯,打量着武胜男,“逍遥王麾下,岳虎。”
武胜男看着岳虎,银枪摇了摇,“退下吧,本公主不杀你,让逍遥王上前来。”
岳虎面色一沉,“我家王爷岂是你想见就见的,速速下马投降,吾尚可留你一命。”
声音落下。
叶君拍马上前,出现在岳虎一侧,“岳将军,来者何人?”
岳虎拜道:“王爷,此女自称公主。”
叶君点头,“东蛮公主?”
说着。
他顿了下,继续道:“岳虎听令,杀了她!”
岳虎怔了下,提缰纵马而去。
郭嘉满意的点了点头,“人,可以有仁慈之心,但是,一定要分人。
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忍。”
叶君沉声道:“是啊,本王又不是她爹,为什么要惯着她?”
“既然是敌国公主,杀了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