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忽然咧嘴笑了起来,思绪被拉了回来,他盯着陈富贵好一会,接着就笑了起来。
“你跟那女人是什么关系?!”
“哈?”陈富贵愣了一会,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乞丐嘴巴里说的那个女人,恐怕就是他的母亲。
而且,这乞丐竟然还认识雪凝剑,估计跟他母亲交过手,并且败了。
不然,这乞丐为何一见到雪凝剑,就带这杀意?
想到了这里,他叹了一口气,真的是倒了血霉了,没想到母亲的手下败将竟然被他遇见了,现在还要杀他。
只是也忍不住感慨,当年他的母亲到底有多强,连神仙境高手都不是她的对手。
想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这乞丐竟然还记得。
见陈富贵没有回答,乞丐浑身颤抖了一下,死死的瞪着他。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陈富贵竟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好像一只猎物被猎人给盯上了。
下一刻,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乞丐骤然间便出现了他的面前,脸抵着脸。
乞丐用他浑浊的双眼,与陈富贵对视着,两者之隔不会超过一根手指。
“嗡!”
陈富贵反应很快,内力翻涌,剑痕运转,给剑身上附上了一层银光,紧接着,一剑便由下至上的刺向了乞丐的肚子,一出手便用出了全力。
因为他知道对于这乞丐不用试探,只要知道这乞丐比他强,并且强很多就行了。
若是不打个措手不及,只怕之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一剑刺出的速度之快,已经化作了一道流光。
可就算是这样,距离如此之近,依旧被乞丐轻松的抓在手里,无法再刺近一丝一毫。
陈富贵见状,心里震惊了起来,竟然直接用手握住了他的剑,而且以这一刻的剑之锋利,还无法划破乞丐的手掌?
尽管心中震惊,但在此时却没有多想,一脚便朝着乞丐的下身踢了过去。
不过,在他刚抬腿的那一刻,乞丐便松开了抓在手里的剑,向后倒退,拉开了距离,这也导致陈富贵的一脚踢空。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几个呼吸间,离月仙子在一旁也插不上手。
这时才来到了陈富贵的身边,见他没有受到伤的样子,便冷着张脸,掏出监天令来,对着那乞丐说:“我等尽是监天中人,你一个乞丐也敢对我们动手?”
“监天的吗”乞丐呢喃了一句,看了眼她手里的监天令,便确定了真假,接着便阴森笑了起来,“这有什么,要是在人多的地方我肯定不会对你们动手,不过这里可就我们三个啊!”
顿了顿,下一刻他站到了一颗树上,继续道:“就算我把你们给杀了,又有谁会知道呢?”
的确,这里除了陈富贵与离月仙子就没有其他人了,乞丐就算将他们杀死,也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却不料,离月仙子点了点头,“是啊,这里没有其他人啊。”接着抬头看向站在树上的乞丐,道:“但敢杀监天的人,好像没有一个跑了吧?”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嘴角翘起,露出一抹轻蔑的微笑,“你敢赌吗?代价可能是你的亲人、宗门,凡一切与你有关系的人,都会遭到杀伐。”尽管有些夸张,不过是有例子的。
“不过看你的样子,估计你也没有了。”
听着这嘲讽的话,乞丐并不恼火,反而咧嘴笑了起来,“我有,而且我敢赌!”
此言一出,陈富贵跟离月仙子的脸色一变,相互看了眼,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同转身向后逃去了。
没有办法,这乞丐是神仙境的高手,就凭借着他们俩的确不是对时手。
之前跟他交手的时候,陈富贵就已经知道了与他的差距,也不会傻到跟他交手。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跑,这也没有什么丢人的,打不过还打,那就是脑子有病了。
望着俩人的背影,站在树上的乞丐也动了起来,一脚踏出,就好像走出几百米!
眨眼间便追上了陈富贵等人,他对着陈富贵笑嘻嘻的问道:“你是她的儿子吗?”
“当年围杀你娘的时候,我可是出了力的。”
“什么?!”
听到此言,陈富贵的心神短暂失守,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在心里将在乞丐记下。
即便知道了这乞丐是他的杀母仇人,可这又有什么用处呢?
跟他拼死一搏?别逗了,这样只会让他的手里在多一条人命而已。
见陈富贵没有说话,乞丐也没有在意,背着一双手,轻松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自顾自的说道:“那个女人很厉害啊,我们那么多人围杀她,竟然被她一个人杀死了大半,也把我们打的不敢出去见世人了,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敢出去。”
“我们好歹是江湖圣地啊,没想到差点被一个女人给灭了满门,说出去恐怕会被人给笑掉大牙啊。”
“她的那一剑,我这伤口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啊,每每想到,就觉得心有余悸啊!”
“该死的狗东西!不过一个贱女人罢了,居然把我打成这样,二十几年我都在浑浑噩噩当中度过啊,二十几年啊!”
说到最后,他大吼了起来,好像要将憋了二十几年的郁火给发出来。
陈富贵心中一紧,后头看过去,便见到乞丐在空中一挥,一道巨大的掌印便朝他砸了过来,遮天蔽日!
脚下踏着八卦游,与离月仙子拉开了距离,内力运作过经脉,剑痕同时运作,一道剑气便迸发出,空间都为之震动了起来!
看着这一剑,乞丐的脸狰狞了起来,二十年过去,他却清楚的记得。
挥剑的陈富贵与那女子重叠在了一起!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胸膛上的伤口仿佛撕裂开来,剧烈的疼痛直冲他的脑海。
让他惊恐的大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
可那道巨大的掌印,却犹如陨石一般,向下狠狠的砸了过去!
剑气也是迎面而上,两者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惊人的气势,周围十几里的鸟儿全部被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