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朱门酒肉臭,人也臭(1 / 1)意空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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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雪已不飘,寒风再添几分凛冽。春节时分降临,便是这冷冬也无法阻扰,平安街一复昔日荣华。

商铺门坊张灯结彩,悬大红灯笼。裁缝铺吆喝新颖衣裳,惹来一众闺房女子围观。

贩卖小物什糖果的小商脸挂笑容,吆喝声比之往日要响上些许。

清明寺庙的高僧下山为人画符破邪,勘探风水。

柳晨生独身上街,腰挎一柄不离身的剑。往张寡妇裁缝铺行去。

此去有二,为家中一老一小添置喜庆衣裳,求清明寺庙高僧赐福寿安康对联。

张巧是一个寡妇,独自经营偌大店铺,还真别说,办的有声有色。

别家的眼红,常在背后碎嘴道,张寡妇床事熟稔,时常勾搭光杆汉子,甚至有妇之夫也未曾放过。这不,每每张寡妇裁缝铺开张,这些受过“恩惠”的便来还债。

柳晨生进店,挑拣几套品质尚佳衣物。付了几十钱铜子。

“柳公子,可是为杜老爷挑拣衣物,孝心可嘉呐”,张寡妇学着知书达礼的小姐们,左一个公子,右一个老爷。这镇上庄稼汉那经得住这等称谓,小会儿便被夸的不知东西。还不得在张寡妇这店儿多多花费。

“嗯。”柳晨生沉声应道。张寡妇知柳晨生也算渝河镇小有脸面之人,便不做过多纠缠。

喜迎重逢佳节,许多个负笈游学才子佳人纷沓而归。骑一头雄健骏马,旁有伴读书童阿谀奉承。好不风光。

刘员外独子自杜州游学归来,便在平安街掀起围观热潮。

刘员外何等身份,那可是渝河镇最富的商贾,家有良田万顷,佳丽数十,丫鬟家丁不计其数,贴身护卫武功高强。这得亏其积攒的黄金万两。

刘员外的独子刘平新当属渝河镇头号公子哥,各大销金窟的金主。

刘平新二八年华,长相随其家父,肥头大耳,其貌不扬。若非家底雄厚,凭这令人作呕的形象,早叫街上的青皮无赖棒打的不省人事。

宽道两旁的老农及未出阁的妙人们争相盛赞这位“多财多亿”的游子。

刘平新听言,喜笑颜开,分外和煦。这可不像常日里暴戾的公子哥。

他吩咐书童取来匣中细软首饰,往空中扬手撒去,那些个珠宝便坠入人群中。

望着埋头苦争的寒门百姓,刘平新不屑讥笑,连同书童也放声大笑开来。

柳晨生出的门,朝清明寺庙高僧的书斋行去。望着宽道两侧蹲伏一片的人群,无奈摇头。

就渝河镇来谈,这并非怪事,见其状便知刘公子归乡。柳晨生不反感此等散财手段。这对贫寒百姓,无异于一笔横财。

柳晨生见状欲绕道,眼尖的书童望向柳晨生,而后附耳与刘平新讲私话。

刘平新听完罢,大笑起来,挥手放声道,“柳团练,速来一聚,上次渝河湾一别,在下想念的紧。”

眼前这头肥猪,上次于渝河湾欲糟蹋浣衣妙龄女子。柳晨生巧遇,便上前赏其几记手刀,将其打发走,那肥猪出行未带家奴恶仆,只得打碎牙齿往下咽。此时耿耿于怀,未曾淡忘。

柳晨生未理睬,依旧绕道而去。刘平新见状大怒,猛夹马腹,向柳晨生踏来,欲要将其踩踏而死。

骏马雄壮,四肢曲展开,速度刚猛。柳晨生不惊,脑中只想着斩死这头脚力颇佳的畜牲如何说辞。

思考间,一人一马已至眼前,马蹄高扬,欲踏死柳晨生。

柳晨生拔剑,出剑速度极快,他手劲猛烈,一剑之下竟是将骏马前肢卸去,那头畜牲惨遭剧痛,失掉平衡,一头栽倒,将背上的刘公子摔个倒葱花。

刘平新鼻青脸肿直哀嚎,翻来覆去不起身。柳晨生缓缓说道,“刘公子今后可还为难在下?”

剑架脖颈上,刘平新哪敢说违逆,连声说不。

柳晨生收剑入鞘,知刘肥猪乃是一通敷衍说辞,柳晨生横剑于地,盘腿而坐。

刘平新大惊道,“柳团练为何不离去?”

刘平新于杜州求学,圣贤之理半字不理,对为害世人独独钟爱。满腹歹毒心思,渝河镇谁人不知。

“不敢有劳刘公子登临寒舍,在下就不离去了。也不浪费刘公子一番苦心。”柳晨生开口道,言辞中有些愠怒。

果不其然,伴读书童早已弃下主子,向宅子搬运兵马去了。

估摸着,此刻是要到了,柳晨生抬首便见书童引路而来。

为首的身着灰色劲装,配一柄宝剑,剑鞘朱红,刻有兽首。他中年模样,双眼有神,似有精光。

刘平新见其大喊,“吴叔救我。”

柳晨生不顾,任其离去。

吴世鸠翻身下马,来到柳晨生跟前。他拱手自报家门,“我乃灰衣社吴世鸠,听闻柳团练剑术身手皆是一流,特来请教。”

吴世鸠乃是刘员外重金聘请,在其府邸任客卿。他来自幽州灰衣社,在江湖小有盛名,可谓是大家子弟。

“在下是精武馆刀剑团练,三流功夫,不值先生挂念。”柳晨生回礼,仇归仇,江湖规矩莫要乱。

客套之余,吴世鸠拔剑而出,大喝道,“可敢与在下互相切磋?”剑出鞘,寒光毕露。

不见柳晨生如何动作,却已提剑而上。灰衣社吴先生眼孔一缩,将剑直挺挺刺出。吴世鸠出剑果断,柳晨生也不落下风,横剑格挡,而后提剑劈下。

吴世鸠身形一晃,避过剑刃,再次发力越发刚劲毒辣,一套三十路攻下盘剑法耍毕。

柳晨生动作不到,堪堪躲过诸多剑芒,他猛的收剑,而后一拔。竟是一出拔剑式。

这剑端的是出其不意,以快制胜。显然吴世鸠还是有些功底,他猛地燕子翻身,高高跳起,将剑射出。

柳晨生反应神速,亦将剑脱手飞出,将吴先生的剑截下,柳晨生双脚蓄力,双掌成拳。一拳轰出,吴世鸠纵然武术高强,此时方才落地,无处借力躲闪。硬生生扛下一拳,此拳何等刚猛,直接将其擂的心血翻腾。

见吴世鸠气息不稳,柳晨生换拳为手刀,重重劈下。吴先生眼神毒辣,两掌曲成爪状,虚空一抓。

柳晨生眼看不妙,收力卸下手刀,急速退后,避开吴世鸠致命一击。纵算如此,柳晨生胸前衣袍仍被扯为碎片。

这一记恐是吴世鸠压箱功夫,柳晨生退后,脚踏石墩子,凌空而起,飞腿踏下。

吴先生已然回神,双臂横挡卸力,被劲道逼退十数步。

柳晨生乘胜追击,一记直拳锤出,将回防不及的吴世鸠打至重伤,飞身倒在洋槐树旁。

灰衣社吴先生无再战之力,刘平新一众人等未敢搁下狠话,便灰溜溜逃离。

吴世鸠横于地上,大口咳血,雪皆被其染红一瓶。

柳晨生提剑,整饰衣物。

年轻人冷声说道,“朱门酒肉臭,人也臭。”越过吴世鸠离去。

柳晨生离去,风雪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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