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村干部以来,振华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更没有爆粗口骂人。
但是这次,振华真的想弄死宋家财!
谁知道,宋家财忽然刚强起来,瞪眼挺胸,叫道:“赵振华你发什么疯?走就走,老子又没做犯法的事,怕你咬我!”
“走!”振华扯着宋家财向前。
乡亲们大约也知道了一些情况,纷纷跟随而来。
宋家财的稻田,就在屋后不远处。
这是一个大田,有二亩多地。稻子已经收割了,但是还没运回家,稻把铺在田里晾晒,排成一条一条的。
振华一眼扫过,冷笑道:“宋家财,你家这稻把有意思啊。别人家都是一把一把放开的,你却排成一条龙!”
宋家财眨着眼睛,叫道:“谁动了我家的稻把!”
振华冷笑,走上前踢开稻把,果然,钢筋露了出来。
“怎么有钢筋?”乡亲们都一片惊讶,随即将鄙夷的目光投向了宋家财。
“是啊,怎么会有钢筋放在我家地里?”宋家财这个戏精也左看右看,满脸不解。
“还用问?是你家地里长出来的呗!”振华将稻草全部掀开,让钢筋全部露出来,然后说道:“地里为什么会长出钢筋来,恐怕只有派出所的人才能知道。宋家财,你帮我看着这些钢筋,我去镇上找派出所!”
扑通一声,宋仁贵跪在了振华的面前,嚎啕大哭:“振华,求求你别去找派出所了,都是我老糊涂呀,穷昏了头啊!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你。你要抓就抓我吧!”
振华让旁边让了让,胸膛起伏,一句话也不说。
乡亲们走上前来,替宋仁贵求情,纷纷说道:“振华,要不就算了吧,真把老宋抓起来,也丢了我们家乡的脸。”
王响也走过来,说道:“算了吧振华,老宋也是真的太穷了,要不,谁去干这事?”
振华谁也不搭理,脸色比包青天还黑,瞪着宋家财,说道:“家财,你说我是算了呢,还是去叫派出所?”
宋家财哭丧着脸:“振华,这是我老叔……干的事,我、我也不知道。要不,我赔钱,你就算了吧……”
振华哼了一声,再一次扯住宋家财的衣领,骂道:“王蛋,你砸了电线杆子,是穷昏了头!可是你冤枉庄小蝶,是黑了心!说吧,那辆三轮车上面的水泥渣子,是不是你故意撒的?”
现在,振华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了,三轮车上面的水泥渣子,一定是宋家财栽赃叶飞的!
宋家财虽然不务正业,但是很有些小聪明!
“我、我……”宋家财张口结舌。
“畜生!”振华怒不可遏,挥手一巴掌,抽在宋家财的脸上。
啪地一声响,宋家财的脸上多了几个指印。
这件事,振华也不好报警,但是不报警的话,又气不过,只好给他一巴掌!
宋家财愣了一下,忽然捂着脸想回冲,嚎啕大哭:“村长打人了,老子不活了,老子回家上吊去!”
宋仁贵慌了,追着宋家财大叫:“家财,家财!”
“去上吊,我贴你一口大棺材!”振华指着宋家财大骂。
他知道宋家财不会死的,如果知道丑,他已经死过一百次了!
乡亲们七嘴舌,拉着振华,替宋家财求情。
振华叹了一口气,找了两个乡亲帮忙,先把这些钢筋送去村办公室,然后回家吃饭。
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宋家财穷得裤子都没有,哪里有钱赔?
葛守道和村里的干部们,也一边倒地同情宋家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建议振华不再追究。
这种情况下,振华再追究的话,那就变成东湾村第一恶人了。所以,振华也只好放过宋家财。
不过从此以后,宋家财老实了许多,尤其是见到振华的时候,总是低着头绕路走,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那些电线杆子,再也没出过意外。
农忙过后,振华配合农电部门,组织劳动力,开始架设电线,进行东湾村的农电改造。
这天下午,庄小蝶又来找振华,笑道:“俺哥,俺娘家哥哥和表哥叶飞,又来了……他们说,请你吃饭,当面向你赔礼。”
振华冷笑:“赔礼?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俗话说,吃了饼子,就被套住了颈子。我吃了他们这顿饭,他们又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庄小蝶一个劲地讨好:“俺哥,不管怎么说,你要给个面子。你要是不去吃晚饭,齐帅他奶奶就亲自来请。”
振华想了想,问道:“在你家吃晚饭吗?”
庄小蝶急忙点头:“是的,就在俺家。”
“好,你回去多烧几个菜,多准备几瓶白酒,今天晚上,我带几个人去吃饭!”振华说道。
“还要带几个人?带……谁呀?”庄小蝶有些担心。
她担心振华带人去收拾她哥和叶飞。
“带人去喝酒,又不是打架,你别担心。”振华说道。。
“哦……”庄小蝶点点头,回家做饭去了。
振华心里哼了一声,叶飞,庄武,今晚上,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东湾村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