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都他娘的快点,如耽误了大事大人怪罪下来,老子非宰了你们不可!
起来,给老子滚起来,想装死给老子滚到乱葬岗去,别他娘在这里装可怜偷懒。
你们都给老子记住了,你们之所以还能像狗一样苟喘,没被豺狼虎豹啃骨食肉,是老子他娘慈悲心大发,给你们这么一个换粮食的机会,别他娘一个个像白眼狼似的,只知吃而不懂得感恩,亏老子可怜你们这些贱骨头!”
破败萧条商街,衣着破烂,缝头散发神情麻木难民,在油光满面府兵皮鞭催促之下,不断拆卸破烂屋檐房门,换上崭新之木。
“将军!”
隐蔽街楼墙角,对街道所发生之事一览无遗,李肖脸色阴沉制止气血怒张将士,见其因暴怒而变的血红之息,语气寒冷道。
“幕后之人尚未露迹,逞一时之气只会坏大事!”
李肖话虽如此,但其青筋暴起捏的发白的拳头,暴露了其内心不平。
他也恨不得立马杀了这些丧心病狂府兵,但势必会惊动其背后之人,对其防范处理起来极为棘手,他虽有生杀大权,但无实质证据杀朝廷命官必被人诟病,穆王府虽能抚压,但终归不是稳妥之法!
“你们散发出去,完成各自的任务,日落墙下汇合!”
李肖看着远处凉棚下,喝着酒划拳府兵,及烈日下麻木劳作的难民,脸色阴沉的可怕道。
“领命!”
伪装抱拳行了一礼,便迅速隐去各方!
“大人,您怎么来了!”
李肖刚想转身离去,一句恭候使其停住步伐,脸色疑重朝其看去,他倒要看看这汴州百姓之父母官,如何清正廉明!
李肖见到所来之人,眉头不由一皱,不是州官竟然是校尉。
其肤色黝黑,粗眉茂须,一似铜钱巨睛不屑憋了一眼府兵,便落马提起酒壶灌了一口,随之满脸不悦道。
“怎么,本将军来还要通报你一声!”
“岂敢,大人日理万机,亲临小的这不是怕大人过度劳累,万一累坏那可是汴州百姓损失。
况且这脏乱之所不符合大人贵躯,大人要想知工程进度,派人知一声,小的立马登府汇报!”
一旁府兵长见其脸色不对,急忙倒酒奉承,心疼从怀里淘出一锭银子,不动声色的奉上。
马昌面色不改的接过银子,他只所以不给府兵没好脸色,主要是近些日在卫良府上受的气,且加之前些日潜入汴州那些人,始终如一根刺堵在他心口,胆小的他一日不得安心,何来好脸色。
马昌本是对府兵不悦之色,但看到手里那锭银两,抿了一口酒,脸色稍缓道。
“还要多久才能搞完,店铺运营的人找好没有!”
府兵长见其脸色好转,心稍松虽然心疼那锭银子,但在其职一天还怕捞不到银子吗!
随之恭声道。
“大人,按进度三日便可,店铺运营之人已安排妥当,且都是可靠之人。”
马昌听一切安排妥当,心稍舒毕竟这是近些日听到最好消息,但随之皱眉道。
“那些世家豪商反应怎么样?”
府兵长收起了笑脸,挥退一边站哨府兵,才一脸疑重道。
“为数不多顽固之辈,皆被小的们处理干净,家产悉数上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李肖看着远处对话两人,由于距离过远并听不到什么,但马昌已被其牢记,毕竟一校尉其部下不少,处理不好将是一大隐患。
既然没有有价值的消息,李肖也随之隐退而去。
“玉娘,父亲就有劳你了,为夫去寻昔日同窗,只望能讨得药材而归!”
“相公稍等!”
“这万万使不得,玉簪乃汝亡母之遗,留其念想之物,典当不得!”
“相公莫让,玉簪虽妾身故母之物,但不足以父亲之命论述,且日后可赎回,不必为之纠结。
相公乃闻名汴州才子,且不可为药材委己身,落人白眼!”
“唉,委屈你了!”
李肖根本就无心吐槽这世界局限,以往二十一世纪想去哪里,地名输一下导航即可,便有路线指引,何为寻一人辗转不知多少里。
终于根据干枯河床找到目的地,听到便是这屈于命运的无奈。
“不知公子寻何人?”
出神的李肖被一询问惊回神,篱笆院前此时已站一拱手行礼书生,其白袍经长久洗礼已发黄,消瘦饥黄面孔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林公可在!”
李肖收之心神,随之供手回礼道。
林子枫看着眼前寸发青年,其坚毅的眼神只有经历过杀伐之人才有,致此眼里不由的闪过警戒,毕竟他父亲为官之时,因刚正不阿脾气得罪了不少人,罢官之后麻烦接连不少,诸前世家好友更是割袍断义,受尽人情冷暖。
汴州受灾,其一心为民父亲,更是散尽为数不多家底救灾,加之为规避烦事才搬来这郊野,不曾想还是被人寻上来,这真是造化弄人。
如今其父卧病在床,他绝不能让他人所扰,随即推迟警惕道。
“不知公子寻家父所谓何事?”
李肖见其警惕之色,心有疑虑随之想到之前收集情报,便明其由,脸色严肃道。
“为汴州之事而来!”
果然,林子枫一听李肖为汴州之事而来,脸色随之变的极为难看,不假言辞道。
“家父身体有恙不便见客,还望公子海涵!”
李肖见其强硬态度,随之笑了笑道。
“有劳跟林公说一声,在下从穆王府而来。”
林子枫见李肖并没有为之动怒,反而阐明来意,绝非挑事之人所举,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供手行礼道。
“公子稍等!”
见李肖点头示意其离去,便开始打量其周围环境。
从开始的漫不经心到越发的紧皱,汴州三水镇只所以名三水镇,便是其有三大支流交融之地,水资源丰富,而现在这深两米的干巴巴的河床,无不在陈述汴州灾情的严重到何种地步。
粮食尚可解决,可这水资源问题却是惊天难题。本以为有积水可修水库储水,可被现实给硬生生的否定。
邻水北调那更是天方夜谭,后世机械化发达为修一条渠道,不知耗了多少财力,更别提这连工业基础都没有的古代。
人工造雨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问题,不说技术,就那套设备国家根本就不可能给你搞到。
汴州真是留给他天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