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啊,”叶白柳拍了拍一身的灰尘,来到叶寇的身边坐下,“这么多年了,你好像从来还没有告诉我你这一身的武艺到底是怎么来的?”
“没有吗?”叶寇抽了一口烟,不动声色的问。
“嗯。”
“那”叶寇接着抽了一口烟,“你知道什么是才么?关于武道的才。”
“嗯。”
“那就对了,”再一口的烟,轻烟从他的嘴边自然的散了出去,“这个武道的才,指的就是你爹我了。你爹我,自悟成才。”
“嗯?”叶白柳愣了一下。
“嗯什么嗯?”
“呃才”叶白柳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那些雪山上的人和事,“好像,还是差那么一点的吧?”
“嗯”这是良久之后的点头,甚至似乎还有叹气的样子,只是,这次是叶寇,“岂止是一点,总得离的有两三座凰山那么高的距离,吧”
木木的,叶白柳愣了一下后,是一副懵然的模样。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怎么就这么随意的就否认了自己上一刻才过的话,虽然,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了。
在叶白柳的记忆中,叶寇以前的时候经常就是这样,往往上一刻才了什么信誓旦旦的几乎与诺言一样的语言,然而下一刻他就很快自己把自己的话当做一个笑话那样的随意否定了,这让人难以捉摸他语言中的真假,又或者那真的只是个用来冷场面的玩笑话。
如果这是在以往,叶白柳一定会选择用后者来解释。
可如今不一样了,特别是他在外面走了一圈后。
神武士,叶白柳现在依稀的能够了解到这三个字所代表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了。力量,绝对的力量。
就算他如今还是武艺平平,但凭借着神武士身体素质的强悍,很少会有人和他正常的过上一眨和他对手的人,通常在第一招的时候就会陷入他的力量搅动的泥潭里,再也抽不出来。
而在今的试手里,他的父亲并没有陷阱在他搅动的泥潭里,反而是自己,陷阱了父亲所搅动的泥潭里,当每一次他觉得这个泥潭要见底困不住他的时候,其实是他连一次得手的机会都没有,他的每一步都被父亲洞悉并且破解了。
今的试手,无疑是失败的。
“你知道吗?在现在武道界里,到底要什么样的武士才能担得起才这两个字吗?”叶白柳还在懵然回味的时候,叶寇问了出来,神情恢复了随意。
“什么?”叶白柳不确定的回问。
显然这又是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新的东西,不过才他又回想起了在雪山的一幕幕。
“是对于地灵气的掌握,是能够熟练的运用灵气的武士。”叶寇,仿佛自问自答。
“对于灵气的掌握?”叶白柳有些惊讶,“老爹你还知道这些?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你起过。”
“没过吗?”叶寇作思索状的咂了咂嘴,拿远了手里的烟杆,“那就不了。”
叶寇在一块石上磕掉烟斗里剩下的烟草,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后的灰尘,“走吧,回去了,没太阳,没意思。”
完这一句话后,叶寇当先自鼓走了。
又是一个才开始就没有继续的话题,叶白柳无奈的看着父亲的背影,他没有去追问,只是心底里忽然间似乎有无力的叹息声如滴水落入幽静的深井中那样的回响,一种名为失望的情绪雾气一样的被击打的翻腾了起来。
不上为什么会这样的失望,只是觉得,这一刻好像他的某一个很真很不切实际的幻想一下子变得濒临破碎了那样。他也不上这个幻想到底是指的什么,但能知道的是,这是一个他关于对父亲的幻想。
叶白柳没有过多的去深思,他也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跟上了父亲。
走在下山路上的时候,叶寇停了下来,莫名的抬头去看头顶的空。
叶白柳也跟着去看,可是上除了铁灰色的云层像是肮脏的抹布一样的盖着,一点明眼的光亮也没有,除了风刮过光秃秃的树林时留下的呜呜的声音,寂静的看不见一只鸟儿或者别的什么。
“其实,”叶寇还是抬头看,“你这次回来,可以不出去了,山村里除了穷一点,养活人还是很容易的,何况还有你的那些饷钱,足够半辈子不愁吃穿了。”
“什么?”叶白柳不明所以然的看向父亲。
“没什么。”叶寇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又接着走了起来。
“你娘给你了没?”走了一会,叶寇又问。
“什么?”叶白柳还是茫然,自从他回来的这些日子里,母亲对他的话不可谓之不少,可他不知道父亲具体问的是什么。
“就是柳家的那姑娘,你娘没有对你吗?”叶寇问。
“呃”叶白柳有些语结了,他隐约的猜到父亲接下来要些什么了。
“我看那姑娘不错,温婉秀慧,是我们这村子里少有的女孩了。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龄,我和你娘就想着,是不是该去上门给你提个亲,可是你一直都不回来,一年里除了一封家书,我们也很难打听到你的消息,本着不能耽搁人家和添麻烦的初衷,也就一直没有上门。可现在你回来了,就不能再干看着了。”叶寇。
果然,和叶白柳想的一样,父亲所的果然是母亲也经常与他道的人生大事。
只是婚姻大事,叶白柳现在对这个还不是很有触动,虽然他如今的年纪也不算,可对这种事情,他总觉得乏味,不上原因。
大概,是时候还未到吧!
“老爹啊,你刚才武道的才,”叶白柳岔开话题,“那你知道神武士么?”
“知道一点。”叶寇头也不回。
“不瞒你,你儿子我,现在就是一个神武士。”叶白柳了出来,只是淡淡的,言语中没有一丝等待期待的语气。
“我知道,刚才和你试手我就感觉到了。”同样的,叶寇的声音里也不带一点的意外。
倒是叶白柳愣了一下。
原来是知道的!
心底幽静的深井忽地又变得通明透亮。
果然啊,父亲还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