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秦林西缘后的一,苍茫的平原上终于能够远远地瞧见大山的轮廓虚影,脚下的青色大地终于不再是一望无际。
途径一个的猎人和牧饶村落后,叶白柳他们依旧骑马径直往南,只是走过村落的一后,也就是越过秦林西缘后第二的正午时分左右,一向晴朗的光慢慢地暗淡了下来,风向也变了,微风从西边吹来了又沉又重的灰云,接着便落下了自叶白柳他们踏上王域平原后的第一场雨。
好在只是一场雨一场柔和的雨,也幸亏了季尚对于远行有着足够的经验和准备,他们三人只是撑起一张雨布便把这场雨躲了过去,没有被淋湿了身上的衣服和行李。他们的两匹马儿则是对这场雨没有觉得有什么难受,在雨中轻快地甩着尾巴漫步,不曾远离躲在雨布下的他们。
虽然这场轻柔的雨很快就过去了,可仍旧是下了至少一个时辰左右,他们的行程还是被耽误了。于是那一接下来的时间,只要没到黑,他们便骑马往南快行,希望着下一场雨来临的时候,他们能离王直道能够更近一步。
然而他们所见的第二场雨还是很快就追上了他们,越过秦林西缘的第三,微风再次从西边吹来了灰暗的云,还是一场雨。
叶白柳无聊地坐在毛毡上看着东南的方向发呆,手肘顶在膝上撑着下巴。雨已经下够了一个时辰的样子,算时间也应该差不多是正午了,可是还是灰蒙蒙的,更远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灰云还是雾气的原因,看上去总是隐约,让人觉得一般是清晰的,一半是模糊的。
名为赵王童的男孩则不像他这般的无聊,看着远处发呆。从方曲山中老家启程的时候,王童没有忘记柏麓漓送给他的那些书,十几本两指左右厚的书他全部都带上了,一路上只要有空闲的时候,他总会拿出来看看。其中有些是他已经看过的,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没有记住的关系,总是会拿出来翻了又翻,从不觉得腻。
而同样在雨布下避雨的季尚,自从他在这张雨布下坐下来的时候,就半躺在铺在地上的毛毡上,与叶白柳和男孩背对着,一手枕着脑袋,闭着眼睛休憩。大拇指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脑侧,是缓慢而有序的节奏。
没有一个人因为雨声,或是被闲困在这里而觉得烦躁。
也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久,如果不是一阵逆风在脸上刮过,真的很容易让人觉得这雨似乎会一直下一百年,甚至是一千年那么久的样子。
远方的那不知道是云还是雾灰的白色淡烟一点点的消散了,雨洗后,远山的轮廓在饶眼中忽然间就变了。深邃的青青苍苍,变得像是用了一支青笔临空那么的一横,仔细的勾勒出来后那样的清晰。
“那是什么?”叶白柳看着远处,稍稍地压低了眼皮,仔细的看着问。
“嗯?”季尚却是懒懒地应声。
“那看起来像是什么高塔,又像是什么石头雕成的座位一样,我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叶白柳一边看着,一边不确定的问。
“嗯那就让我来看一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季尚的语气还是懒懒的,似乎刚从一个美梦中醒来那样。
他坐起身,扭头转到叶白柳看的那个方向,仔细的看了一会。可是他看了又看,直至双眼眯成了头发丝那样细微的一道缝隙,他的眼中仍旧没有出现什么石塔或是石座之类的东西。
“呃你这是要我看什么东西?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见啊?”季尚狐疑的,最后他索性直接看着叶白柳,“呃我觉得,除非是那东西会隐身之术要么就是你出现幻觉了,我真的是什么东西也没看见。”
男孩也好奇的抬头四处去看,可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于是他便不解的也去看叶白柳。
“我是真的,你们没看见?就在那”叶白柳指着自己看的那个方向,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忽然间意识到,也许其他两人并没有他这么好的眼力。老实他都快忘了自己身上的变化了,自他从北江回来后,他的眼力耳力一都变得出奇的敏锐了。只要他想,他能清楚地听见蝇虫振翅的嗡嗡声,能清晰地看见远在一里甚至十里之外的东西。
“呃我是,你们看不见吗?那边的山上”他变得有些口拙,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下去。好像不管怎么解释怎么明,都很难去得清楚,他甚至连想都想不通顺。
“哦那边啊,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地方,”尽管没有多大帮助,季尚还是用手遮在额头上看了一会,“原来你的是风山呐,这里还的确是能看见那东西一些些的轮廓这么一看,原来我们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我都忘了我们是连着一日的快马在赶路的。”
“风山?”叶白柳注意到这两个字,问。
“嗯,风山,”季尚,“从名字上就很容易能够知道那是一座跟风能扯上关系的山,而风山脚山下,那里就是王域平原的尽头。”
“那这么,是我们就快要到武城了?”叶白柳问。
“可以这么,武城就在王域平原的尽头,修建在关口前面。”季尚。
“不过我还是想问,为什么叫风山?”叶白柳点点头,想了一会后还是问到了之前的问题上。
“因为那座山靠近青古唐山脉,平原上的风势要么是从那里起的,要么就是会经过那里,是个名副其实的风口。”
“至于你是的那个像是石塔,又像是什么石座一样的东西,”季尚接着,“和我想的不错的话,那应该是鹿角雀了,也就是风座也只能是那东西了。”
“鹿角雀?风座?这又是什么?”
“鹿角雀,这是那个风座的模样,据那是按照传中风神的模样修建出来的。”季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