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看!”子虚左手平抬,五指微动,那片云海旋即紧随着他的动作变幻起来。时而变作一条巨龙,在山间翻腾;时而变作一只飞凤,在河谷翱翔……绚丽多姿,变幻无穷。
叶修瞧得呆了,赞叹道:“前辈,你这一手叫什么名堂,真厉害!”
“没什么名堂,随意而为罢了。”子虚嘿嘿一笑,“我一身绝技惊神泣鬼,你想不想学?”
叶修明白了,原来他露这一手是为了诱惑自己拜师,便道:“这等本事,我当然想学,只怕你不肯教我。”
子虚笑道:“你拜我为师,我自然会倾囊相授,岂有不教之理。”
叶修摩挲着下巴,笑问道:“不拜师,你也教我行不?权当是做好事啦!”
子虚连连摇头,道:“你小子算盘打得倒挺好。我子虚乌有派的武技博大精深,你想空手套白狼,做梦去吧!”
叶修想了想,说道:“咱们结拜为兄弟,大哥教小弟,总可以吧?”
子虚一听,怒了:“你小子才多大一把,竟想跟我结拜,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真是没大没小,不像话!”一番痛斥把叶修骂了个狗血淋头,隔了一会儿,又道:“唔,我倒另有个法子。”
叶修不知他搞什么鬼,怔忡道:“什么……法子?”
“老夫今年已一百八十四岁,但一生浸淫武道,从未娶妻生子,除了乌有,世间再无亲人了。”子虚叹了口气,目光炯炯地看着叶修,分外和蔼地说道:“听说你小子是个孤儿,在这世上也是孤苦伶仃,不如咱们做个伴儿,你认我作义父,这样一来,我便可以传你神通,你看如何?”
叶修一怔,大为吃惊:“子虚前辈竟要收我为儿?”自他有意识以来,从未见过父母亲的面,每当瞧见同门师兄弟有父爱母疼,心下常自羡慕。虽然子虚年岁大了些,但好歹也是位厉害人物,更何况叶修做梦都想有个亲人,当即跪下磕了三个头,呼喊道:“孩儿见过义父!”抬起头来,眼圈已微微红了。
子虚收徒不成,却收了个义子,心中不由得大乐,急忙扶起叶修,哈哈笑道:“你起来,很好,我子虚乌有派总算后继有人了!”
一老一少挽着手,相顾大笑。
子虚摸摸叶修的头发,笑道:“好孩儿,我这就教你功课。“
叶修喜不自胜,笑问道:“义父要教我什么厉害的?有奥义级的武技吗?“
“你当奥义是手纸啊,说有就有!“尚未开始讲授便被气了一通,子虚摇了摇头,道:“今日先讲理论。“当下滔滔不绝,将修炼之道讲了一遍。
世人修炼,主要分为两大类,即体术和法术。同时有不少能人异士,习得一些奇能异术,比如炼药术便是其中较为普遍的一种。
炼体术,顾名思义指的是搏击技能,讲究元气、招式,特点是迅猛快捷、力道强;法术,则是运用空间物质转化变换,再现于物质世界的一种方法技巧,论念力、指诀,特点是规模庞大、范围广。
然而,万物皆有属性,法术变化的物质具有属性,人的丹田气海亦具有属性,这便决定了每个修炼之士只能修习与自身属性相符的元气和法术。天下属性又皆源于五行(玄即金属性),是以修炼之人体质中必须具有某种五行属性。
五行元气,各有千秋,并且与地域相对应,这一点,叶修早已听花语讲过。他想了想,问道:“义父,我的气海无属性,却是为何?“
子虚笑着讲述道:“你的气海不是无属性,而是包含了五种属性,被称为五元之体。寻常之人只能修炼与自身气海属性相符的元气,而其根本则是由地域决定。五元之体则不然,可以修炼任何属性,从而达到五行毕集。但由于这种体质没有属性根基,必须吸纳本源元气根种体内,才能修炼元气。“
叶修侧耳倾听,心道:“是了!本源元气,易枫那臭老头就曾怀疑我拥有本源元气!这个绝对就是师父所说的修炼之法,而她又说等宫主回来便能教我修炼,难道宫主是去替我寻找本源元气了?”越想越是诧异。
子虚手摇羽扇,续道:“所谓‘本源元气',乃是天地中孕育了无数年的一种具有灵性的元气。它们是寻常元气之祖,是天地元气经久不衰、得以恢复的源泉。它们虽然位于天地,但当地质发生剧烈运动时,有些灵性极高的本源元气便会挣脱天地的束缚,于陆上出世。这种元气就如同种子一般,五元之体将其吸纳,根种在体内,便能修炼出与之属性相同的元气。”
“由于本源元气具有极强大的力量,以及一些特殊效用,不少寻常高手亦会搜寻吸纳本源元气,供自己驱使,同时提升修为。但他们只能吸纳与自身气海属性相同的本源元气,譬如,我所拥有的木属本源元气--青驰力!“
子虚右手一握一张,掌心倏地涌出一团尺余来高、异常浓郁的青色烟云,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四下扩张。以此为中心,立时形成了一道气旋,如同狂风呼啸,迫得周围的天地灵力退避三舍。
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强大,叶修不住地惊叹道:“好,好厉害!“
子虚五指一合,收回青驰力,得意地笑道:“古时有位五元之体的神帝,作了一幅‘本源归位图',将世间本源元气进行排位。青驰力,在木属本源元气中,排行第二,乃是我年轻之时拼了命才弄到手的,根种在气海,有着提高身法之效。“顿了顿,又道:“若不是强行剥夺本源元气,寄主轻则沦为废人、重则死于非命,我便将这道青驰力送与你了。“
叶修听了感动,微笑道:“谢谢义父好意,日后我自去寻找本源元气就是了。只怕这等奇物,定然有许多强者觊觎,得来不易。“
“寻常人一生只能吸纳一道本源元气,所以很多人都会等到实力强大后去争夺排名靠前的本源元气,这般高不成低不就,正好给你这种毛头小子带来了机会。”子虚笑了笑,说道:“青驰力我是给不了,却可以度入一小股它的繁衍力在你体内。”说着手掌一抬,一团淡淡的青色烟云袅袅升起。
这繁衍力乃是他把控青驰力多年,琢磨出的一道分力,力量远没有本力那般强大,不过在一定时期内,倒也有着同等的效用。
轻轻一弹,那团青色烟云缓缓涌动,逐渐靠向叶修,宛如一缕青烟窜进了他的小腹。繁衍力入体,没有任何的阵仗,也没对他的身体造成冲击,仿佛是一只听话的宠物,安安静静地寄托在主人体内。
“义父,这?“叶修调息运气,并未察觉有何异样,顿时颇感疑惑。
子虚解释道:“青驰力被我驯化了上百年,自然听话得紧。这‘繁衍力'不能像本源元气那般,供主人驱使调用,只能用作种子之效,助你修炼木属元气,但是,它的存在只有一年时间!在此期间,你最好能够吸纳一种木属本源元气,否则在繁衍力消失之时,你这一年来的修炼成果就会跟着付之东流。“
叶修心想,自己已拜子虚为义父,灵涎果又是乌有前辈说赠,这事儿可不能再相瞒了。当下便将如何得到灵涎果、如何修炼出星辰之力元气、已有七级武者的修为等事原原本本地说了。
子虚听闻“星辰之力”一说,饶是他见识高卓不凡,也不禁大为震惊,啧啧称奇:“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世间竟有这等奇事!你快打我一掌,让我瞧瞧那星辰之力元气是何样!”
叶修点头称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用劲,都不可能伤到子虚分毫,便全力拍出一掌,打在对方小腹。
子虚屏气凝神,体会着那一掌所含的劲力,像是品茶般细细揣摩,意犹未尽,突然大笑道:“飘渺空灵、尖锐强劲,犹如灵风一般,果真独立于五行属性!哈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孩儿好机缘呐!”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叶修想起了乌有的话,笑道:“运数所至,一切都是天意!”
子虚哈哈一笑,扬声道:“天算个屁,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世人均是对天发誓,而老夫当年决意不破武神境,永不出山,却是对自己发誓!”
叶修一怔,寻思:“他兄弟二人,外貌、脾性都很相似,唯独在信仰上却是截然不同。信天,信命?我想还是信自己吧!”
子虚拍了拍他肩头,嘱咐道:“既然如此,你便潜心修炼星辰之力吧,至于木属元气,爱炼则炼。所谓师父引……义父引进门,修行靠个人,我不能出山,那么吸纳本源元气的事,就只有落在你自己肩上了。”
叶修微觉失望,心想凭自己目前的实力,要去和人争夺本源元气,不知有多凶险。但越凶险,他越有斗志,颔首道:“我知道了!”
子虚又道:“今日我授你一卷功法,照上面之法修炼,能淬炼元气,汲取精华,有效地炼化为元气。”长袖一抖,取出一道古朴的卷轴。
听闻是一卷功法,叶修欣喜无比,急忙双手接过,笑道:“我一直都希望拥有一种高级的功法,今日义父可是让我如愿以偿了,不知这卷功法是何等阶别?”
“小乘高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