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遇,韩凝害羞的低下头。印展图面带微笑,心道:“凝儿的眼神好奇怪,为何我看她她又低头不看我呢。”原来,印展图自幼上山学艺,师父玄虚子一心清修,从未告诉过印展图关于儿女情长的事情,因此在情爱方面非常木讷,不解风情。
过了会儿,王问鼎一套拳法使完,回归座位,大家继续畅饮,张肃坚坐在印展图身边,碰了碰印展图道:“印兄,今日所聚英雄甚多,何不邀请诸位一同行刺契丹人。”
印展图听了张肃坚的提示,点点头,端起酒盏朗声道:“在座的各位英雄,如今契丹人入侵中原,纵兵烧杀淫掠,把黎民百姓搞的水深火热,生灵涂炭,我等七尺男儿,身怀绝技,就应为民造福,抗击敌虏。”
此言一出,席间众人群情激奋,潘达嫉恶如仇,性如烈火,大骂道:“草原上的鞑子最没人性,屠戮我汉人,凌辱妇女,不计其数,老子早想杀他几个狗贼解我心头之狠!”
王问鼎为人冷静,插嘴道:“契丹人控骑几十万,咱们几个人能搅和出多大的浪花呢?”
沈自逍听了王问鼎的话,表达了不同的想法:“老王此言差矣,有道是擒贼先擒王,我们有武功在身,进出行宫可说易如反掌,行刺契丹皇帝,让其群龙无首,必乱阵脚,早晚退出中原。”
听了沈自逍的建议,印展图、张肃坚齐声称赞,正和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于是众人在席间用心商议一番,定好了计划:夏茗带潘达、郑迅留守夏家堡,作为落脚点。印展图、张肃坚、沈自逍、王问鼎四人为一组,易容化妆到洛阳行刺契丹皇帝。
翌日,众人着手按计划行事,派出探子,打探消息,半月后,探子陆续返回夏家堡,回报消息:晋军主帅杜重威勾结契丹,率军投降契丹,晋国门户大开,契丹皇帝耶律德光率军长驱直入,已经攻进晋都大梁,俘获晋主石重贵并满朝官员,入主中原,正式代替晋国统治中原,同时通告天下契丹改国号为辽,正式入主中原。
听了这些消息,印展图大怒,道:“契丹非我族类,生性野蛮残忍,入主中原,百姓必将更加遭殃,此时正是我等出击之时,耶律德光觊觎中原已久,如今得尝所愿,必会得意忘形,我们可迎头痛击,灭其威风!!”
于是,印、张、沈、王四人各带好兵器,收拾细软,一起出发,奔赴大梁。
一路无事,四人晓行夜住,快马加鞭,第七日晌午便到大梁。
此时的大梁,已完全被辽军控制,换上辽国旗帜,进出城盘查甚严,四人见状,没有入城,决定在城外找户农家暂歇,来到城外一里多的一个村庄,寻了户农家,与主人商议妥,借住两晚。
这家男主人姓涂,叫二牛,三十多岁,是个壮汉,靠给别人干活维持生计,带着老婆一起生活。印展图四人在涂二牛家吃了中饭后,与夫妇二人拉起家常。
印展图道:“老哥,辽人进了大梁,百姓眼下如何生活,可有变化?”
涂二牛道:“鞑子皇帝没有人性,纵兵打草谷,可坑苦了大伙。咱们这村庄就遭遇了两次了,死了不少人,我和老婆,是躲在地窖里,才免遭屠杀。”
王问鼎怒道:“这帮畜生!叫老子遇到杀他个片甲不留!”
涂二牛道:“可别这么说,那群家伙可厉害的很呢,特别凶残!”
沈自逍道:“无妨无妨,爷爷比他们凶残的多!叫他们有来无回,老哥,你大可放心。”
涂二牛张大了嘴,吓得说不出话来。
忽听屋外战马嘶鸣,人声嘈杂,涂二嫂惊道:“来了!来了!那帮畜生来了!
四人一听,来了劲头,印展图高声道:“说曹操曹操到了,真有给咱们兄弟几个祭刀的!”拎起螭龙钢鞭,第一个冲出门外,其余三人也拿起兵器,陆续冲出,张肃坚最后一个出去,临走前,冲涂二牛道:“两位快快藏好,我们出去大杀一通!”
印展图挥着钢鞭冲到院子里,只见外面乌烟瘴气,邻近的房子都着了火,有几十个辽军骑兵在外面往来穿梭。
有两个辽兵瞥到院子里有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拨马冲了进来,舞刀直取印展图。
印展图不待其靠近,两大步冲到辽兵跟前,钢鞭挥舞,一招横扫乾坤,将两人全部打下马来,坠地而亡。
此时,沈自逍、王问鼎、张肃坚三人陆续冲出,四人找到来时的马匹,纷纷上马,冲出院子。
来到外面,只见村落里能有百余个辽兵,都骑着马匹,正在烧杀抢掠。见到四人出现,喊叫着围了上来。
张肃坚看到辽兵,登时精神大振,一个辽兵舞着铁戟刺来,张肃坚侧身避过,顺手捞住戟杆,单臂用力,将辽兵拖离战马,挺起铁戟把辽兵刺死。
沈自逍手握一柄长剑,策马冲进辽兵人群,长剑飞舞,剑锋过处,人仰马翻,辽兵皆是断喉而亡。
印展图钢鞭所及,王问鼎锯齿镰所碰,辽兵尽皆授首,无人生还,鞭打镰削,死伤无数。
张肃坚一杆铁戟在手,如鱼得水,其父兵器便是亮银青龙戟,从小经父亲传授使戟的技法,熟恁于胸,此时夺戟在手,策马扬威,奋勇拼杀,杀得辽兵鬼哭狼嚎,非死即伤。
百余名辽兵,在四人的奋力搏杀下,须臾之间,便全部毙命。
四人击毙百名辽兵,心中畅快,相视大笑。
忽听一人尖声道:“没想到这荒山村落,也有世外高手!”话音未落,转出一人,面色淡黄,颌下一绺山羊胡子,身材干瘦,大约四十多岁的模样,手里拿着把古色古香的宝剑。
张肃坚看着这个人眼熟,猛然想起,这人似乎是八年前在客栈遇到的契丹高手中的一个,只是这人当时没有参与围攻。于是问道:“阁下何人?”
那山羊胡晃了晃脑袋,道:“某家宁公谔,有个诨名,千里横行。”
王问鼎一听,乐了,打趣道:“那不就是宁螃蟹么,哈哈!”
宁公谔眉毛一挑,恶道:“一群不知死的娃娃,吃我一剑!”宝剑出鞘,寒光一闪,削向王问鼎。
张肃坚铁戟一送,去挡宝剑,只见月牙如白菜叶一般被那宝剑削断。张肃坚心中一凛:这家伙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是有利器在手啊。
只听沈自逍好奇道:“你手里的家伙不错啊!!”
宁公谔一听有人夸自己的宝剑好,得意道:“那还用说,湛卢剑可不是徒有虚名的!”
沈自逍一听是湛卢剑,心花怒放,宁公谔刚拔剑时,他就关注了这利器非同小可,所以送上句称赞,就是为了勾出对方报上剑名。
这湛卢剑相传是春秋时越国铸剑名师欧冶子所铸,是应越王允常所铸的五把宝剑之一,也是排在第一位的神器,被后人誉为五金之英,异常锋利,剑身通体乌黑,剑刃闪有光芒,确是剑器之精华。
沈自逍最擅用剑,自然对宝剑情有独衷,各种宝剑都烂熟于心,一听是湛卢剑,自是喜上眉梢,一纵身跳下马,来到宁公谔面前,笑嘻嘻道:“老兄,你这剑卖不?多少银子都行。”
宁公谔道:“你想什么呢!给多少钱不卖!”
沈自逍见好说好商量不行,森然道:“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在下试试你配不配拿这把湛卢剑。”
宁公谔一听,一剑刺出,道:“你是找死,我不配拿这把剑,难道你配不成?”
沈自逍见对方刺来,拧身避过,右手长剑一抖,抖成数十朵剑花,把宁公谔的上半身都罩在了剑花里。
宁公谔被剑花迷得眼花缭乱,惊道:“幻虚封喉剑!你是寒梅子的什么人”话未说完,咽喉一凉,一腔鲜血喷溅,仰面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