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夏家堡,张肃坚急忙找来了李昭骏,说道:“老虎,小蚕被金灵圣母的惊鸿照影掌打中了肩头,寒毒入体,疼得难受,你快给治疗一下吧。”
李昭骏一脸不解,问道:“金灵圣母是谁?怎么治疗?”
“就是那个飞鸾社社主马翎,当年,她的飞鸿孤音掌打伤了问鼎兄弟,还是你给的赤足火鳖加你的炽热内力逼出了寒毒的,你忘了?”
“哦,这么回事啊,我想起来了,走,咱们一起去看看。对了,最好喊吕道长和陈老爷子,让他们一起给诊治下。”李昭骏在张肃坚的提示下,想起了往事,很痛快地答应了,拉着张肃坚就赶往卓小蚕和赵婀居住的房间。
二人来到卓小蚕的房间,正值她的肩又开始发作了,疼得满头大汗,但是,她仍然不吭一声,咬牙坚持着。
赵婀在一旁看着,记得满屋子团团转。
“张兄,你可回来了,小蚕姊姊的伤势又发作了,疼得厉害,快给她看看吧。”赵婀看到张肃坚和李昭骏进来后,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前求助道。
张肃坚紧走几步,来到卓小蚕的近前,关切道:“小蚕,疼得厉害吗?别害怕,我把老虎找来了,让他用朱雀掌的炽热真气,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减轻你的伤势。”
卓小蚕点了点头,咬牙说道:“快些运功疗伤吧,我还撑得住。”
李昭骏催动了体内的真气,凝聚于右掌,来到卓小蚕的身旁,说道:“这男女有别,不太方便吧?”
“老虎兄弟,你不用介意? 尽管疗伤,不必拘泥于那些扯淡的繁缛礼节? 事急从权,尽管动手吧。”卓小蚕不待张肃坚回答,直接开口说道。
李昭骏非常钦佩的看了眼卓小蚕? 不再犹豫,将右掌轻轻放在了她的肩头? 开始凝神催动真气。
李昭骏的朱雀掌真气? 本来就积累得非常雄厚,加之又修炼了地藏十轮神通的内功,使其功力倍增,卓小蚕受伤的肩头,先前冰冷如针刺般的剧痛感? 在炽热真气的压制下? 竟然慢慢消去? 从肩头缓缓伸出淤血来。
待到肩头的血色慢慢变得鲜红? 体内的寒毒,便已被祛除干净。
卓小蚕的脸色也慢慢地从惨白? 变得红润起来。
“脸色恢复如初了,应该差不多了。”李昭骏吐了口气,如释重负道。
“真是太感谢老虎兄弟你了? 这胳膊可以随便动了,没事了,金灵圣母真是个难缠的主儿,临死前还给我找了晦气。”卓小蚕活动了一下左胳膊,面色轻松地说道。
这时,门口进来三个人,一个是扶摇子陈抟,一个是纯阳子吕洞宾,还有一个是飞天剑仙江湲漪,吕洞宾一进屋就微笑着说道:“扶摇子兄,你看,我没说错吧,卓姑娘的伤势,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一会儿,让夏当家的找他们堡中的神医伊难疾给开服调理的方子,煎了药,给卓姑娘服下,应该就很快恢复了。”
“吕道长神机,老夫不如你,哈哈哈,还有一事相问,你说眼下的局势,到底会发展成何种结局?”
“自大唐灭亡以来,中原的时局波谲云诡,朝代更迭不休,皇帝换了一批又一批,依我看,那小皇帝刘承佑尚显稚嫩,而且他身边都是些佞臣小人,做事太欠考虑,你想想,他竟然听信那帮佞臣的建言,屠杀了郭威在根本不是郭威的对手,我看啊,这自朱温灭唐建梁以来的几十年的纷乱局面,要进入转折点了,道兄,咱们拭目以待吧。时间会给我们很好的答案。”吕洞宾捋了捋自己的须髯,微笑地分析道。
原来,郭威起兵攻打汴梁的消息,已经传传遍了大江南北,当然也传到了夏家堡,这几日,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件大事,夏茗派出堡丁通知各地的分局,一定要注意时局变化,规避风险,减少押镖的生意,而陈抟和吕洞宾二人,虽然都以散仙的身份处世,但是,也很关注时局的变化,为此事评论分析,甚至要赌一局。
“吕道友,希望会如你所说,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结束这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时代,让百姓也能休养生息,安居乐业。大家也不用再刻意去寻找游龙图的黄巢宝藏了。对了,肃坚,游龙图,你们寻到了几张,宝藏起获了吗?”陈抟一番感慨后,突然问起了游龙图的寻找情况。
张肃坚开口回道:“现在,知道的游龙图,找到了近十张,但是只在扬州附近落马谷,和南汉国骑田岭下的大齐村附近起获了部分宝藏,其他的地点和地图,都没有找到。”
“你下一步有何打算呢?继续寻找游龙图吗?”
“爷爷,我想休息一下,到名山大川游历一番,看看这江湖到底有多大,到处走走,了解下各地的风土人情,至于游龙图嘛,夏家堡已经有所收获了,我想,一切事情要点到为止,不可过于求全,所谓过犹不及,贪得无厌,不会有好下场的,剩下的游龙图,让他们去寻找吧,我有些累了,该休息休息了。”
“肃坚,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要不,你随我和吕道友一起游历吧?”
“爷爷,我想同小蚕姑娘一起先去云州看看父亲的埋骨之地,去拜祭一番,然后,去百合谷看看董师父他老人家,好久没有回去了,出来这许多年了,再不去看看他老人家,好怪罪我了。等我们拜祭过他们之后,一定去找爷爷你老人家和吕道长。如何?”
“这……”陈抟听到张肃坚的回答,有些迟疑,正想再相邀,被吕洞宾拉了下胳膊,说道:“扶摇子兄,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和生活,咱们不可强求,既然肃坚说祭拜之后,会找咱们,那么,咱们就等到那个时候再相会吧。不要刻意影响他们的尘缘啊!”
说话间,他想陈抟眨了眨眼。
陈抟被吕洞宾的话一点,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随意吧!咱们日后再会。”
就这样,众人在夏家堡又住了月余,眼看着进入冬季,天气也渐渐转凉,卓小蚕的伤势也已经痊愈,张肃坚想起了要到云州和百合谷祭拜的事,便向夏茗、印展图、沈自逍、李昭骏等人辞行,与众人依依惜别,带着卓小蚕,两人两匹马,带了细软和盘缠、兵器,踏了游历江湖的行程。
二人先去了云州城外十里处的那个镇甸,找到了埋葬其父张敬遵的树林,张肃坚在父亲的坟前,将自己这些年的江湖遭遇,慢慢地讲述了一遍,告诉父亲的在天之灵,他一直谨记着父亲的教诲,努力在做一个对百姓有帮助的好人,最后,说道心酸处,想起曾经父亲英姿勃发的身影,他发生大哭,在卓小蚕的劝说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之后,又去了百合谷,看着物是人非的草庐、小院、触景生情,想起董昭当年接受委托,收下了自己和吴黎,教他们武功和做人,张肃坚双膝跪地,朝着董昭的坟头磕了十几个响头。
二人在百合谷住了数日后,才离开,继续游历。
这日,在洛阳城,二人被闹市的一处皮影戏所吸引,坐下来,看了起来,只见戏台,一个人偶与另一个人偶在对话,但听那人偶说道:“兄弟,既然咱们身负绝世武功,就有责任在身,不可总有置身事外的想法,如果有能力得人皆如此,这世道的百姓还有什么盼头。咱们要这身绝艺何用?大丈夫生而为人,就应身体力行,量力而行,有一番作为!”
听到这里,张肃坚心中一动,转头看了一眼卓小蚕,问道:“小蚕,你说,咱们不问世事的想法,是不是值得商榷?”
卓小蚕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说道:“肃坚,我觉得那人偶说的也对,咱们身负绝艺,应当有所作为,这江湖之,还有好多事情值得我们出手的。”
张肃坚精神大作,他环视了一番周围热闹的集市,夕阳下,人人面带笑容,互相帮助,气氛祥和,一团和气。
“早晚有一日,全天下都会统一,百姓安居乐业,再无纷乱,我要为此再做点事情。”张肃坚若有所思地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