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如烟。
我家祖母与赵家祖母乃手帕之交。
我与志远哥哥自幼就定下婚约。
可是等我再次到致远时,他却因为愔愔姑娘的死,整日借酒消愁。
眼见于此,我很不安心。
后来,我用了一盒金子,在黑市上找到了一个男人。
没人知道他从哪来,传说他能移魂大法,有无尽的道法,只要能给他足够的钱,他就能帮人移魂结魄。
于是,我便用一盒金子换来了两颗药丸。
后来,我渐渐发现自己的容貌开始发生了变化,我变得不再是我自己了,而赵郎也误以为深爱之人是我。
为了长远打算,我遣散了赵家所有知情的仆役,并陪伴在了志远的身侧。
我一心以为,我们就能这样白头偕老。
可是七天前的那一夜,全都变了。
致远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一对发簪。
谁知,这根发簪居然带着另一种蛊毒。
也是从那一刻起,为了救回致远,并不被外人察觉。
我开始催动我体内的母蛊,可两种蛊毒参杂其中,原先的母蛊竟逐渐开始失效。
原想着等救回致远再重新寻找到那个男人,却不想你们已经找上门来了。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竟来的这么快。
……
……
百合愣住了,“这年来你身中蛊毒,应该过的很辛苦吧?”
如烟面色冷清,“与其看到致远痛苦,我所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黑风气的拍着桌子,大骂道,“帮人需帮彻,杀人需见血,我兄弟这就替如烟姑娘出了这口恶气。”
看了看赵匡的眼神,黑牛正欲拍桌子的手一滞,在空中停了下来,不自在地低声嘀咕道,“阁主,你这样看着俺作甚,俺黑牛觉得哥哥说的有理。”
赵匡慢慢起身道,“如烟姑娘,这是你们的私事,恐怕我亦是无能为力。早知今日,我当初便不会答应帮致远兄追查此事,抱歉。”
“此事并不怪阁主,我们凭蛊才能走到一起,实是有违天道,可候苦多年的爱情犹如昙花一现,我别无所求,我只想此生与致远白头到老。
我知道致远一时接受不了我骗了他这么多年,可我愿意等下去,等到致远能够重新接受我的那一天!”
百合发呆半天,无奈地长叹口气,“既然知道这是在互相折磨,何不放下这一切?”
如烟陷入深思不再言语。
“既是如此,如烟姑娘若不嫌弃,还是在这里暂住几天吧。”
……
赵宅。
赵匡还未进门,就闻到一股烂醉的气息。
“我不奢求她的原谅,我知道我亏欠她太多,今生今世都还不清,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接受她,可是我始终过不了内心那一关。
如果阁主是来劝和的,那还是请回吧。”赵致远说完竟闭上了眼睛。
赵匡上前一步,冷冷一笑,“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是人内心触动最深,也是最多愁善感的时候。
寂寞的发丝被寒风轻轻吹起,烫上一壶好酒,在点燃一根烟,看着它燃烧,这是一种满足。
殊不知,抽的是寂寞,喝的是孤独。”
赵致远闭着眼睛,冷哼道,“阁主,何出此言?”
赵匡看着烂醉如泥的赵致远,仿佛像是看见了不久前的自己,他顿了顿,“神医阁以降妖除魔为兼职,不忍致远兄如此消沉,本神医大可将其灰飞烟灭。”
赵致远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失魂落魄,“不,不要伤害她,让她离开这里。”
百合侧目赵匡,不平道,“愔愔已死,这些年一直是如烟在守护你,照顾你。既然两情相悦,又为何要互相折磨呢?你为何就不能接受如烟的身份?难道非要她死了你才会觉得后悔?”
赵致远神色一僵,两行清泪滚滚而下,苦笑,“我只是暂时接受不了这件事情,接受不了我一生挚爱的夫人竟是他人假扮。
我这一生中最后悔的事,便是放弃了愔愔,却又耽误了如烟。
余生那么长,我又该如何来面对自己的内心,如何再去面对这两个深爱着我的女子,这终是我这一生不可饶恕的过错。”
……
暗处的如烟看了赵匡的眼色,忙将赵致远扶了起来,“致远,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了,求你不要赶我离开,我愿意等,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
……
赵匡瞟了百合一眼,“傻站着,看戏呢,还不快走。”
……
长街,下雪了。
漫天飞舞的雪花,让气温再一次降低。
雪花携带冬日的优雅,缓缓从身边经过,却悄无声息的染白了整个世界。
“赵哥哥,你觉得赵致远真的能重新接受如烟吗?”百合闷声问道。
“你瞧这一缕缕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
“天上只有白雪,哪里有白云呀?”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赵哥哥,那你等等我……”
“吱呀。”
……
走着走着,赵匡发现,前面的醉仙楼有些异样。
他止住了脚步,定了定神。
顺着醉仙楼的方向看去,排队进店的人们正在朝着门口的方向排队……
雪落于无声处,赵匡发现竟连那些杂七杂的野猫野狗也像是在往店铺里面凑。
就好像是黑夜里的烛火,引来无数的飞蛾……
难不成醉仙楼里有什么古怪?
可是醉仙楼饭菜他也尝过,并未有什么特殊的啊!
小心驶得万年船。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行高于人,众必诽之。
大家关起门各做各的生意,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万一扰乱了历史,真的整出点蝴蝶效应,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