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看着窗外,郭芙蓉正在梅花桩上练功,不由摇头苦笑,万万想不到这个高门大族的刁蛮小姐,竟也被赵匡整治的服服帖帖。
正此时,外面传来动静,是郭芙蓉差点从桩上跌落了下来,这人还没有掉下来,黑牛便急忙上前虚扶……
二人正眉目相对,却忽而听见耳畔传来赵匡呵斥一声,“谁让你停下来了……”
郭芙蓉身体略微一抖,忙爬上梅花桩……
……
看到这,百合与赵匡相视一眼,笑着道,“赵哥哥,你快些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赵匡喝了一口茶,略带调侃之意,“是她自己求着我,要拜我为师,我便让她去练习这个了!”
百合不信道,“怎么可能有人能闭着眼睛在梅花桩上来去自如,你就是在耍她,有绝技都不教她。”
“我听说年轻的时候能遇到一个能整人的师父,也算三生有幸。”
百合装过头,苦笑,“你别欺负我读书少,明明是遇到一位严厉的师父。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她又岂肯就这样就缚?”
赵匡略一斟酌,“许是因为她觉得只要是我亲自训导,保准让她功力进一个台阶,以此便能赢了比赛吧,我答应亲自训导,她嘴巴一笑,就开心地往后院跑去了。”
“可我怎么觉得,是因为这次比试裁判只是赵哥哥一人,是那丫头认为只要是你亲自训导她,即便比试输了,赵哥哥也会没有面子,便笃比赛之时定你会网开一面。”
赵匡冷笑一声,“她是在做梦吗?也不打听打听,我眼里何时能容得下弄虚作假之人?”
“说到弄虚作假,这种事你还做的少吗?”百合挖苦道。
赵匡呷了一口茶,笑道,“那就当我最近变得严谨些了吧,她吃些苦头,就会学不下去,便会拜他人为师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便我真有心要想教她些东西,她也未必肯学。就跟八斗那样,跟着我这么久也没有学到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
百合像是感慨,“因为他们都觉得有你在什么都不用再学了。”
赵匡听百合虽说的直白,却也在理,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你在疑虑什么,缘分这种事,就连大罗金仙都做不了主,你就别再担心了。你看,他们现在朝夕相处,可不好着呢!”
赵匡也并非存心要折腾小郭,只是黑牛向来都是将事藏在心里,不愿与人多说。赵匡打听过了,大唐乃千古盛世,经济繁荣,风气开化,但也有诸多礼制。
这古代虽不要房不要车,可即便如此,稍微有点脸面都家族婚嫁,男子的聘礼也得有二十一样,玄獯,羊,大雁,清酒,白酒,金钱,柏,嘉禾,长命锁,胶漆,五色丝,合欢铃,禄得,香草……
这些东西里特别是那大雁,更是少不了的。
赵匡曾一度好奇,为什么要选大雁,吃又没几两肉,也不是鹦鹉等观赏之物。
也是后来才知道,是因这大雁乃候鸟,来去有时,最是守信之物,且大雁常常出双入对,最能代表新人之间矢志不渝。
扯远了,这些东西赵匡粗莫算了一下,价格如此之贵,和后事买房买车也没有什么区别,黑牛又常自惭形秽,可不得给他们找点事做,以此好分散黑牛一些注意力。
百合无力辩驳,也就只好暂时认可赵匡说的,“也罢,你看黑牛看郭姑娘的神情,倒是我们被衬的黯然失色,还有八斗出事了,昨日喝的烂醉,今早才被酒馆的人抬回来,刚才喝了醒酒的汤药睡下了。”
“一个大男人喝点酒碍不了事,你又何须这般大惊小怪,聊了这么久,口有些渴了,还不去泡茶,你也喝上一杯。”
百合神色黯然,叹了口气,“什么不碍事,他在醉仙楼都已经喝了几天几夜了,听说也是为了一个姑娘,大概是因为年少无知,也看黑牛羡慕,徒增伤悲了。”
“那我得去瞧一瞧了,出了这么大的新闻,怎么今日才告诉我,难怪有两日没见八斗那孩子了。”
百合眼里透出一丝怜惜,说到,“赵哥哥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可知八斗心念哪家姑娘,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赵匡苦笑道,“八斗既然是我神医阁的人,又有什么人家的姑娘求娶不到,他之所以伤心成这样,恐怕所求之人就在眼前,只是得不到吧。”
百合瞪大了眼珠子,“那他喜欢的姑娘到底是谁啊!”
赵匡正想要说,却猛然想起百合与三娘不睦已久,若说是那元宝,恐令百合难堪。
见赵匡像是亏心没有底气,结结巴巴的样子,百合更是不堪设想,“算起来八斗是知晓与郭姑娘比试之日开始买醉的,莫非八斗所慕的姑娘是郭姑娘?”
赵匡差点被一口唾沫呛死,但也得把话说的委婉一点,“元宵灯会那日,我偶然听见八斗说漏了嘴,……是三娘身边的人。”
百合笑了笑,“你又何须遮遮掩掩的,我向来都是对人不对事,既是八斗心心念念,那我们自是要极力促成了。你快些说是哪位?”
赵匡突然心理传来一种微妙的感觉,感觉事情有些太简单,有点难以置信,有点五味杂陈,又有点……就这么愉快的接受了?
“是元宝,他自小就存了这个念想,只是元宝那边的态度倒让我也琢磨不透,他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就说呢,听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八斗看元宝的眼神是跟常人不同,所以你安排了这场比试?”
赵匡笑了笑,这百合的脑洞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