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天师和女鬼还是没能走在一起……”赵匡脱口而出。
不知怎地,他好像冥冥之中在哪本书中,又亦或是在某个茶馆听过这个故事。
熟悉,可有说不出所以然……
……
安南顿了顿,“最终小道士的同门师妹找了过来,趁天师不备,小师妹在天师的酒里下了迷药。旧人重逢,天师喝了很多,等他酒醒,女鬼已经被小师妹所化,天师回到三江门,恳请掌门人救救女鬼,他愿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
见众人听的入神,安南看了看赵匡的神色,继续说道,“掌门动用了结魄之术还是没能把女鬼散落的灵魂完全召集,于是小道士便将女鬼魂魄封印于镜中。”
……
“所以那个天师的小师妹难道是灵儿姑娘?”郭芙蓉突然问道。
安南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所以这女鬼上辈子便跟灵儿结怨?”
安南再次点头,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瓷罐,递于郭芙蓉,“安南与郭姑娘有缘,此番连累郭姑娘受惊,安南心中着实过意不去,这是兔子仙捣的仙药,吃过之后,可以帮你镇压住体内的不适。”
赵匡不可思议地望着安南手里的仙丹,眉头一皱,“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仙人垂两足,桂树作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原来还真有玉兔仙?”
安南噗呲一笑,“阁主还真是博学多识!”
赵匡跟着苦笑,“安南是在消遣贫道了,既然是这么好的东西,我也受到惊吓,暂且替小郭尝个鲜。”
说话间,赵匡已经夺过瓷瓶,倒出来一把,塞进了嘴里。
众人被反常的赵匡惊愕到掉下巴,赵匡却扫视了安南一眼,尬笑道,“仙倌见笑了,听闻仙官一席话,贫道顿悟些道理,想来妖邪杀人作案都是否有动机,便让贫道想起了一桩趣闻。”
“哦?是何趣闻?”
“彼时有一位老人以编筐为生,又一次接了一个大户订单,
老人只得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编筐,他的儿子看到后亦然心疼不已。
那日,老人终于熬不住睡着了,他的儿子为了帮助老父减轻负担,就帮忙编起来。
等老人睡醒,看到儿子已经帮他编完了,而且筐子个个编的都很好,老人欣喜若狂地对儿子说道,你们猜猜看,他说了句什么吗?”
“那还用想,自然是感动的话了。”
赵匡摇头。
“那便是怨恨儿子既然会编筐,何不早些帮他?”
赵匡又摇了摇头。
……
斗是个耐不住性子的,见众人无论说什么,赵匡皆是摇头,只连忙道,“好神医,你且别卖关子了,那老头到底说了什么?”
“他说,儿砸,你可真会编!”
听到这般不正经的答案,众人皆是笑弯了腰,唯有安南恼怒不已,“安南不知阁主这是何意?怎让人觉得阁主像是对安南有些敌意?”
“你且再继续编就是了,我们吃我们的。”
安南见赵匡丝毫不给他面子,又想到自入神医阁,赵匡便再没对他笑颜以待,此刻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无名火瞬间蔓延上来,“安南应邀而至,神医这般奚落嘲弄,到底是不讲我这个仙人放在眼里了?”
赵匡放下半嚼的月饼,道,“天象寥寥无几,凡界气运有限,记得仙倌称黑牛为猫妖,与你水族乃是宿敌,如今仙倌跻身陆地神仙,贫道私心想着,莫不是小鱼仙倌顶替了黑牛的位置?”
安南闻言一愣,有点弄不清楚赵匡到底想要干什么,嘴里只道,“地上神仙不止安南一人,阁主既出此言,莫不是想要诛仙?”
赵匡笑着摇头,“不不不,小鱼仙官多虑了,贫道已经无敌二十多载了,难得遇到对手,早已是饥渴难耐,既然仙倌来都来了,咱们不比试比试,倒是枉费天机!”
安南见赵匡要跟他打架,瞬间笑了,“阁主莫要忘了,你是人我是仙,你如何赢我?”
赵匡顿时被一本正经的安南逗乐了,“我说小兄弟,贫道跟你对上两句话本上的戏文,小兄弟倒还当真起来了。”
见安南不解,赵匡便掏出来一张画像,缓缓打开,“韩详,濮州濮阳人士,无名铁匠出身,早年贩卖私盐,混迹江湖,后拜师青藜老人门下,习得幻术精妙……小鱼仙倌,你还要贫道继续说下去吗?”
安南审视着赵匡,“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赵匡贱兮兮地抓起一把瓜子,“你们这些方士异人装神弄鬼的伎俩足以耸动耳目,却不知贫道才是真正的神仙。”
安南眼里流露出难以置信,“我是亲自确定你中了幻术的,你不可能是神仙,这时间哪有什么仙人,不可能,这不可能!”
赵匡晃着手中的瓷罐,饶有趣味的问道,“如果没有猜错,这里面是不是加了蜂蜜?还挺下本钱的啊。”
安南厌恶地望着赵匡等人,念起咒绝,施法起来。
赵匡看了他顽固的态度,不禁惋惜的摇了摇头,对着门外做了一个手势,开口道,“敢公然挑战神医阁的,你还是头一个。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沙包大的拳头,贫道向来能动手就不吵吵。
念你年纪还小,贫道便陪你做足了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走出这道门,便会万箭穿心而亡,将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你们,都不许拦着贫道,谁拦贫道和谁急眼。”
看到赵匡使得颜色,还在完全懵逼状态的斗瞬间明白过来,忙拦在赵匡身前,“神医息怒啊,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看看这小兄弟有没有苦衷,再动手也来得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