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讲的是朱七七被采花大盗一线香掳走到荒郊野外的事。
朱七七不经世事,如果所以少女一样,一心只想离开朱家自由飞翔。
所以她根本意识不到自己会遭遇什么,甚至还挺开心的。
张炎炎和“大牛”开始往前走,李一白的注意力也转到拍摄画面上。
这个镜头是有移动的,先从船底部往上面看全景茅屋,再从茅屋的左边缓缓向右移动,演员逐渐出现在镜头中,开始说词。
他站在车上,下面有人在缓缓的推轨,李一白也开始注意运动镜头。
两位演员进入表演状态。
朱七七缓缓的向前走,一边走一边问一线香,说:“这个地方真的没有人知道吗?”
“放心吧,叫破喉咙外头也听不到。”一线香带着一丝急切和猥琐说。
朱七七试着喊了两声,“喂,喂,真的没有人知道耶。”
然后他们继续往前走了走。
“停。”梦继说了一声。“老寇,寇战文。”
“还有炎炎,你们过来一下。”
试拍结束,李一白关闭摄影机,又闲了下来。
他这才知道二牛名叫寇战文。
寇战文也是福纳的御用配角。
猪戒三部曲里都有角色,还在《隋唐英雄传里演了尉迟恭。
就是让李世民受胯下之辱那位。
趁着导演讲戏,李一白也开始看刚才的拍摄效果,这出戏不出意外应该要重新来过,但他还是要确定画面是否干净。
看着镜头,画面没问题。
倒是内容,李一白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朱七七的神态和动作更像是文静的小情侣。
手脚都没有什么动作,太干了,显然没放开。
不过二牛的猥琐感到是演得挺好的。
梦即和他们说了一会,直接带着演员又走了一次戏。
这次讲得比较认真,一言一行,每个动作都分开讲。
不过看起来主要是给张炎炎讲,二牛只是在旁边搭戏。
“炎炎,你是一个少女,懂吗。这场戏,要的就是少女怀春这个词,你只要把这个词弄出来,这唱戏就过了。”
“想象一下,你想了很久的东西,今天终于得到了,是什么感受。”
说着中年油腻男的梦导开始模仿一个十几岁少女插腰,嗔笑。
然后妩媚地给寇战文递了个眼神。
那花枝招展的样,分外妖娆。
张炎炎则是连连点头。
等了许久,梦即终于回到监视器前。
执行导演黎文彦开始招呼人,喊了一声“现场注意,准备实拍,争取一条过。”。
“3,2,1,开始!”
第二次打板之后,李一白开机,表演再次开始。
这次和第一次有明显差别,朱七七向前走的时候一蹦一跳的,好似是春游的学生。
她一边走一边绕圈,一边轻快的回头问一线香:“这个地方真的没有人知道吗?”
李一白心说这感觉就对了,有了些动作,人物就鲜活了许多。
寇战文的表演也有了变化,面部表情没了猥琐,反而带着阴冷。
可能是导演特意叮嘱他的,着重展现一线香的恶,而不是他的猥琐部分。
一线香回答道:“放心吧,叫破喉咙外面也听不到。”
朱七七一边喊“喂,喂”的时候也开始有动作,转了个圈,表示朝四个方向都喊了。
“太好了,真的没有人知道耶”说完,她开心的拍起手来。
拍完,两位演员停在船前,看着船,一动也不动。
这是为了方便接下一个镜头,停在船前的对话。
“停。”导演说了一句,转头又和副导低语。
“声音和画面有没有什么问题?”副导黎文彦问道。
李一白倒回去重新看了一下画面,表演没什么问题,也没有穿帮,对黎文彦打了个OK的手势。
“录音呢?”
“没问题。”
“好,过了,准备下一个镜头。”
李一白心说,这剧组都不保一条的吗,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不过他只是个新人,牢记王竟说的。
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开始准备下一个镜头。
还是是同一场戏,第二个镜头是接上一个镜头的。
不过试拍的时候,定了机位的李一白发现由于是上午,又对着黑色的船。
就算有反光板镜头里也看不清演员的表情。
他对黎文彦示意一下,又把陈浩忠叫过来,和站在旁边的灯爷滕广伟商量加灯。
又折腾许久,连加了几次还是看不清,腾广伟决定直接上了一个他们最大号的黄灯。
这次看是看清了,不过也把白雾照出来了,画面上时隐时现。
是不是就会挡住演员脸上的表情。
这种镜头很容易让观众断情绪,体验感不是很好。
李一白只能又把黎文彦叫过来商量。
黎文彦也做不了主,直接去请示梦即。
梦即考虑了一会,觉得还是就这样凑合凑合得了。
等早上的雾气散去可能要一两个小时,不现实。
但他还是想尽量保证质量,要求灯光找个远点的位置打光。
腾广伟只是苦逼兮兮地带着线和灯跑到远处去了。
打灯也是一件很消耗时间的事。
一个灯从插电开始到灯光能使用的亮度时间长短不一,短的几分钟,长得甚至要半小时。
所以拍摄现场很多费掉的时间都是用在等灯时间上的。
这次要打灯要不了多久,但也得好几分钟。
机位已经定了,李一白也没事情干,只能找人聊天。
他给助理江鸿敏递了根烟,问道:“小江,你干这行几年了?”
其实他的年纪没有江鸿敏大,只不过这行不看年龄,看资历和经验。
李一白说话行事间都带着些在行的味道。
江鸿敏又是刚入行的新人,以为他是老江湖,对他还挺服气。
此刻江鸿敏接过烟,说:“两三年。”
他好奇道,“你是怎么做上这行的,学过摄影吗?”
江鸿敏瞧瞧身边人,悄悄说:“李哥你别告诉别人,我是从场记熬上来的,刚能沾上点摄影的旁活,还得靠您知道。”
李一白心说和我上一世一样,也是野路子。
要我真是个新人,恐怕还指导不了你什么。
遇上我算你幸运,他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身有同感,安慰说:“没问题,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有机会我就教你。”
没一会儿,灯光已经可以用了,李一白对黎文彦道:“黎导,叫导演和师哥看一下,基本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