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江无烦所料。
白衣美男子来到了聚德杂货铺。
问明情况后,白衣男子哦了一声,张口说道:“是谁弄出这逗人玩的把戏,这抽奖的幌子倒是诱人。”
身后随从,说道:“公子,小县城的人没见过好宝贝,稍有古奇,大惊小怪。”
白衣男子捋了捋鬓角上垂下来的黑发,嘴角挂起一丝轻笑,“进去瞧瞧。”
“好的,公子。”
说完,白衣男子径自超前走去。
“喂!那是谁啊!又插队……”
喊话之人话没说完,一锭银子出现在他眼前,背着包袱的随从就问,“够不够。”
那人一愣,忙道:“够了够了。”结果银子眉开眼笑。
白衣男子每经过一人,不等那人说话,后面的随从就掏出一锭银子堵嘴了。
白衣男子突然停住了,转身冲队伍中的美艳女子,微微施礼,“姑娘,这厢有礼了,我可以站在你的后面吗?”
姑娘淡粉褶裙,温文尔雅,微微还礼,轻轻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眼前之人气度不凡,却是有些面生,想必是外地经过之人。
白衣男子站在了粉裙姑娘身后。
手中折扇,在手中巧妙一转,“姑娘用了什么香料,如此好闻。”
他面带笑意,眼神清澈,没有任何调戏之疑,就像跟一个认识许久的人聊天一样,轻松自然。
“只是普通香粉而已。”她人美,声音更是动听,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大家闺秀四个字用在她的身上想必是最恰当了。
她乃县令家的千金小姐,身份高贵,却平和近人。
轮到了县令千金,她走近了内堂。
白衣男子紧跟着走了进去,他对着守在门口的店伙计道:“我们是一起的。”
县令千金并未说话,对于身后这名男子似乎并不招人讨厌,虽然主动热情爱说话,但言行举止都保持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县令千金站走到了镜子前,当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着实一惊,镜中人儿,天生丽质,冰肌玉肤,端地好看。
她真的是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时间,怎有如此明亮的镜子。
站在镜前,脚上似坠了千金石,难挪半寸。
若是其他人,守在镜子前的店伙计定会催促离开,可眼前这位乃是县令之女,自然不敢催促。
白衣男子站在旁边,看到女子漂亮眼中流溢出了别一样的光彩,喜爱、欢愉还有着丝丝的兴奋。
脸上总挂着轻松自然笑容的白衣男子,心生好奇,但依旧和女子保持一段距离,自然不会失去礼貌凑上去与美人同用一镜,那就是调情了。
“萧掌柜,这面镜子从何而来?”县令之女实在忍不住对站在一旁的萧白玉问道。
萧白玉在县令之女进入后堂后,从后堂的屏风后面,挪步而出,简单打了招呼,静静的站在一旁。
县令之女流露出那种惊愕与怡悦的表情,并不奇怪,她第一眼看到那面镜子也是那种表情。
“这面镜子,乃是我家传之物。”这时,江无烦和贾小结双双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冲美人躬了一礼。
县令之女屈身还礼,审视打量江无烦,见他穿着打扮及其普通,长相却十分英俊,清秀的面容之上,眉眼处的那一块淤青,影响到了整体美感。
之前在外面,江无烦早就见识到了县令之女的绝世美颜,更是知道她尊贵的身份,对这么一位气质优雅,端庄有礼的大小姐印象特别好,很多人眼中不折不扣的白富美。
江无烦心中的白富美,洁身自爱便是白,自力更生便是富,内外兼修便是美。
此时白衣男子已经站到了镜子前,只听他呀了一声,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县令之女声音动听地道。
“江无烦。”江无烦没有捏腔怪调,什么在下,小生,那些文嗖嗖仿佛犯了中二病的修饰词懒得去说,直截了当一针见血才是个性,“姑娘,其实我这只眼上的淤青不是胎记,若是我这么一张英俊帅气的脸上长这么一大块胎记,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县令之女怎么料到,江无烦的开场白竟然是说这个。
“其实我是前几天被人揍了,被打的还不轻呢,两三天都没能下床,我这条腿走道还有点瘸,别人还以为我是瘸子。”
“姑娘也不要误会,我没有告状的意思,县老爷那么忙,我这芝麻小一件事,男人嘛!不经历挫折,怎能成长。经过这次挨打,我就领悟了许多东西,至少下次挨打的时候要记得抱头……”
县令之女听了江无烦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表情呆呆的,有点懵,这人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别人挨打了这么丢人的事情,都是怕人问及,而他直接全都抖了出来,那些表情似乎觉得挨打还是特别光荣的事。
“我说这位兄台,你都能从挨打中领悟人生了。”白衣男子忍不住说了句。
江无烦看了他一眼,“你多照会镜子吧!别打扰我们谈人生。”
“为什么破例让我多照一会,看我有钱想多挣点。”白衣男子手中的扇子已经折开了,轻轻一扇鬓发飞舞。
“我就是看你穿了身白衣服。”
“这跟我穿白衣服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喜欢白色。”
白衣男子饶有兴趣的笑了,“你还蛮有趣。”
“抖音上学,呵呵!”江无烦像是吵赢了架一般,拱起承让的手势。
这两个男人的对话,让在场的三位美人,哭笑不得,一样的不着调。
县令之女和白衣男子进入内堂有一会了,却迟迟不见出来。
外面的人大为迷惑。
“怎么回事?还轮不到我啊!”
“我可是偷了我媳妇的绣花鞋卖给老王30文,加上私藏的70文,才凑够100文钱,就是想看清楚我的两颗门牙是不是一样大。”
“我就是买了绣花鞋送给我媳妇当礼物,她一高兴才给了100文钱。”
“他们该不会是抽到了一等奖吧!”
“哎呀!我的一等奖,我的一两银子。”
“笨蛋,内堂那两位你看谁缺五两银子。”
“那……他们两个该不会就是那有缘人吧!”
“难道镜子要送人了,我怎么看哪!”
“来来来,下注了下注了,你们说有缘人是县令家的千斤,还是那位神秘的白衣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