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女子神色飞扬,带着喜悦,似乎急着去见心上人,一身的气机不紊,原来是突破了先境界。
很快,她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流萤此刻心中,有着前所未有强烈的羡慕。
注视着女子的身影,绿色的瞳孔渐渐扭曲,不稳定的形态,最后趋于一道十字状,带着难言的神韵。
街道下,路边站着一位白衣女子,气质里带着点冷傲,她仰头看着上方的流萤,眼神里带着惊艳。
她与人流如织显得格外不合,而人群却没有一人发现她的存在,本该扎眼靓丽的风景线,却无人关注,有些违和。
她是本次前来时虞城的听潮阁修士,有着另一个任务,就是带着眼中的绿袍姑娘回山门。
“神韵成,器律横生,真是个好苗子啊!”
白衣女子话语羡慕里带着不可察觉的嫉妒,那是普通才对世间难寻的骄们,深深的无力。
迎鹤酒楼前,出现了两位大汉,其中一人中年模样,胡鬓修长面容粗犷,披着一身赤红色的袍子,另一人身着黑衣,行走间有着邪气魔念涌动,望着诡异,长久盯着看,便会发现无法挪开视线,是个俊美的青年人。
红袍中年大咧咧的道:“宇文魔头,你这穷乡僻壤有两个衍大修,是不是有些邪门了。”
复姓宇文的青年男子,笑了笑:“我们领了各宗的差使来的,他们就算有所图谋,只要当个瞎子,乖巧可爱的,还能打杀我们不成?”
“那你一脸不快是怎么回事,让老子瞧着就兴致大减。”
宇文魔修诧异,道:“没想到,老铁皮你竟然修为大有长进啊,都能瞧出我的心思了。”
红袍中年大笑:“上次,出门遇到一只有着幻术赋能力的荒兽,险些身死道消去,回去后,痛定思痛练了一门瞳术,这不就被安排出来,寻找适合万火门传承的子弟了。”
宇文魔修仔细盯着他的瞳孔,发现眼角中多了一圈暗淡的红纹,心中猜测是万火门哪门术法,没有多言。
两人交谈间,就上了三层楼,坐在窗户边上,招呼二上酒,宇文魔修这才长叹。
“老铁皮你有所不知啊,这朝宫内的狗屁剑修们,一个个眼睛朝上看,压的我魔修一脉,面色无光。”
“上次,我与一同门剑修起了间隙,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不,引得老祖宗对我评价大跌,这魔修向来靠实力手腕话,我现在在宗门里简直夹着尾巴做人,才领了个差事出来。”
“要是时虞城里,出个上佳的苗子,再让我带回宗门内,成长起来压上剑修们的歪风邪气,我也能翻身喽!”
铁姓中年毫不掩饰的撇嘴,挖苦道:“这时虞城里,要是真有好苗子,还轮到你,真当那庞胖子的武道眼是白练的,
再,那帮子剑修,无论在哪个门派了,杀伐之力远超他修,你们朝宫本就剑修当道,执掌宗务,等着再被压制七八十年吧。”
宇文魔修猛的坐正身子,嚯的一声怪笑,道:“怎么,你觉着我这就没机会成衍了。”
中年大汉没和他较真,道:“谈何容易啊,我都卡在道体境三十多年了,往后还有魂变境、法相境,最后还有个大门槛。”
两人能被派出来做个闲差,明了他们本身就是各自宗门里,可有可无的修士之一,远比不上那些有真人之啄怪物。
目光瞧向人群,觉着自己和凡人又有什么区别,目睹了更高处的风景,却登山乏力,才是最煎熬的。
冯氏府前,出现了一位中年男子,他面色清瘦,眼神古井无波,门房通禀后,一道身形如同闪电般的出现在门口。
冯肃老脸笑成了盛开的菊花:“赵老哥,上次一别已有二十多年了吧。”
赵姓修士苦笑道:“修行岁月长,若不是机缘巧合,怕是今生无望见老弟一面了。”
赵姓男子和冯肃本在江湖相逢,带着共同的愿望,到处寻访仙门,最终,赵姓男子喜出望外拜入八大顶级宗派之一的苦念世,冯肃被告知完全没有资质,黯然离去。
冯肃抓着赵姓男子的手臂,笑容满面:“入内详谈,珍馐宝药没有,可这凡尘家常饭菜酒水,管饱。”
百里遥走在时虞城的道路上,发现远处围了人山人海,挤进去看了一言,一个老和尚席地而坐,大谈佛法。
声音很是平淡,讲解的内容也很枯燥,大概类似于今生行善,修来世福报的宗意,但不知为何,百里遥听的没有不耐烦的心思。
明明这讲解的内容,与百里遥的心中所求,大相径庭。
庚十捅了捅百里遥,道:“少主,这和尚是个修士,用了法术的。”
原来如此,这样的佛音入耳久了,哪怕是对佛门无感,也会多少升起好奇,从而加深对佛门的印象。
百里遥明白以上的奇怪感受,鄙视的看了眼和尚,“真是无耻,咱们走吧。”
百里遥心里琢磨,看来清源大比的裁判们,也都到场了。
“要尽快想出法子,针对一下虞思衡的赋,难啊!”
回府的路上,倒是没有见着其他的修士,百里遥吩咐了两句,就关上大门,明之前不打算出来了,闭门苦苦思索应对之法。
……
第二日,开春时节,空气终得寒意顿时消减九成以上,未放晴,伏魔山下就站了里外三层的人,其中以清源别院的学子为主。
还有着孩童中年人老者之类的,但无论是哪个年龄段的,俱是看起来,气度不是常人,都是时虞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廉有些局促,因为附近很多人,都是平日里只能远观,很难凑近乎的。
最纠结的是,现在的他很想去舔着脸,拉近关系,上两句话,比如那主管虞氏生意的笑呵呵的中年人,宋氏一脸严肃的族长,张氏的福态老头等等。
可是,廉看了眼身边四处张望的飞鹿,女儿的脸上满是昂扬,骨子里更是完全没把周边的少年放在眼里,认作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