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伊拉木便早早起了床。吃过药后，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之中。

今天可忙得很！根据安排，今天上午，他要核对这一个月放出的债务收回情况，这份工作必须要在中午前做好，然后安排手下去们一一登门拜访，用各种手段收回那些放出去的欠款。

如果那些人没有按照协约还钱，或是想赖掉借款。那他就要按照老大之前地安排，将那些家伙及家人送到各个地方，通过劳动偿抵债款。兴许，直到几十年后，他们会连本带利将所有债务还清，不过这些都不好说，有很多人在偿还债务工作中因为各种原因丧命。

因为普佐家族这些年的运作，他们家负责的业务基本都经过了合法化，这其中也包括伊拉木负责的版块。而且，每一份发出去的文件都清楚的写着，若借债人不能在有效期偿还本金及利息，那普佐家族将总有他们的一切。房产，存款，人权，只要你签订合同，那么就连你性命的所有权，都会归普佐家族所有。与阿瓦丽丝雅配合了这么多年，他对此已经习惯了。

或者说，他本来就善于干这个。

正忙的时候，一名手下突然打断了他。是之前预约的牙医到了，他此时就在楼下侯着。

伊拉木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命令手下将牙医请上来。他的表情急躁，可以看出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见到那名牙医了。

他牙痛已经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之前也不是没请过其他牙医，但那些人都没有给出很好的解决方法，而这一次柱子为他介绍的牙医，据说是从皇都来的，从医多年，经验极其丰富。

没一会，在手下的带领下，那名传说中的牙医出现在了他眼前。伊拉木连忙起身，上前伸双手拥抱牙医，表情激动的道：“我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久仰大名了，伊拉木先生。”

“那里那里！”

客气了两句，与牙医分宾主落座，伊拉木苦着脸，将自己的病情一一告诉了他。

“我知道了。”牙医听完伊拉木的讲解后，沉吟片刻向他问道：“您说，之前的医生都确认过，您的牙齿非常健康是吗？”

“是！差不多是一个月前吧，我参加完宴会，回到家，吃过药后就入睡了。可刚躺下没多久牙齿就开始剧痛，起初我也没有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牙病，但第二天牙医为我诊断玩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已经有一个月了吗？”

“是的，已经有一个月了，这段时间我是真的寝食难安。若是没有酒精相伴，我现在估计早就死了。”

这段时间伊拉木确实消瘦了很多，他现在看上去和一个将死之人没什么区别。那张原本英朗的满国字脸充满仙气，一双大眼睛满是血丝，巨大的黑眼圈极为引人注目，连鬓络腮的胡子已是灰白，和他那干净利落的衣着极不匹配。

“行，我了解了。”牙医同情地点点头。“您先躺下吧。”

“好！”伊拉木对于这个流程再熟悉不过了，他这段时间见牙医的次数都快赶上别人一辈子了。

在沙发上躺下，张开嘴，发出“啊”的声音。对于他的轻车熟路，牙医显然是楞了一下，但很快他就重新进入到工作状态。

从提包中取出一个极为精致的金属盒，打开将盒盖放在一旁，陆续将探针、口镜等工具摆在上面。带上口罩后，牙医从提包中取出一瓶医用酒精，打开瓶塞后用镊子夹起一块药棉浸入其中。

整个过程进行的非常快，带浸满酒精的药棉团将工具擦拭完毕后，牙医将它丢在桌面，拿起探针与口镜，慢慢探入到伊拉木早已张开的口腔之中。

“这里痛吗？”牙医随机找了颗牙齿，轻轻敲了两下，他的力道极轻，可伊拉木还是感应到了濒死般的疼痛。

“嗯嗯啊！！”眼冒金星的伊拉木张大嘴巴连忙点头。

“这里呢？”牙医换了颗看上去极为白净的牙齿，轻轻点了点。

“嗯！！！！”

“这儿呢！？”

“啊！！！！！”

如鬼哭狼嚎般的巨大惨叫，在办公室中回档，若不是牙医收手快，他的探针估计已经捅进伊拉木的喉咙里去了。

“疼！真的疼！！”伊拉木泪汪汪的看着牙医，可怜兮兮的诉说着自己的哀痛。

见他疼的眼泪都流出来，牙医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因为这名充满男性荷尔蒙气息的男人，现在如同一位娇滴滴的少女一般。这不禁让牙医陷入到了沉思。

等了片刻，就在伊拉木准备询问牙医结果时，牙医却突然开口，冷静地对他说：“你的情况，有些棘手。”

“怎讲？”伊拉木捂着腮帮，经过牙医的诊断，他现在感觉就连呼吸都是痛的，更别提说话了。

“我确认过了，您的牙齿从外表看上去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可您的表现又说明，疼痛确实是存在的。这种情况我只见过两例”

“能治吗？”

“可以治不过方法比较极端，不知道您是否可以接受。”

“讲！只要你提出来！”

听到有解决方法，伊拉木再次见到了生命的曙光。只要能治好着该死的牙疼，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曾在皇都中见到过与您类似的病人，那时为了治好他我也是费尽周折，最终还是病人给出了解决方法。”

“病人？”

“对，他和你一样，不过没有您坚强，他从得病到根治一共就花费了两天时间。后来他还经常过来找我，主要是维护我为他配置的那副假牙。”

牙医说的很婉转，但伊拉木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要彻底根治这种病，唯有拔光所有牙齿。

“没有其他方法了吗？”伊拉木可怜兮兮的问道。他之前不是没想过，那些医生也不是没有提过，可最终还是舍不得自己这嘴好牙。

“没有了。”

“可会很痛吗？”伊拉木还是妥协了，连专家都这么说，他又有什么方法呢？只要能摆脱病症，让他睡个安稳觉，一嘴牙舍就舍了吧！

“嗯。”牙医点了点头。

“有没有止痛剂什么的，我上年纪心脏不好，我怕最后牙病没治好我就先死了”

“我这边会准备麻醉剂。”牙医说着，从提包中翻出一瓶药剂在伊拉木晃了一眼，随后放在桌上，转身对他问道：“不知道您有没有其他顾虑。”

“来吧！只要能治好我！”伊拉木狠狠的道。

“好的，您躺好，张开嘴。”

伊拉木嘴巴张的很大，就在他等待牙医为他涂抹那些麻醉剂时，牙医却将那瓶药剂倒进了他的口中，“这是口服药，您吞下就好。”

咕咚咕咚

伊拉木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忘记仔细查看一下，牙医拿出来的那瓶麻醉剂

或许并不是他忘了，而是牙医有意为之

随着咽喉上下滚动，那些麻醉剂缓缓进入到他口中

阳光之下，那些液体红如鲜血

点点金丝，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