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老三和流民们暂时安置了下来。
阴天的天气,风吹的让人觉得有些冷。老三不时的看向那一堆绵延的帐篷。
他在此刻明显感觉到了一种责任,一种背负。
只是接下来要怎么做呢,虽然话说得好,外面有良田土地,但是这土地是他们的吗?
并不是,那都是城中大户拥有的土地。
不过老三也不是很介意,是个屠夫,就没必要装的良善。老三杀过的人不少了。
此时此刻,再变本加厉一点解决一些绊脚石,不是很难下定决定的事。
更何况,自己手上还有一支暂时属于自己的军队。
老三眼神看着一大片帐篷中,不太和谐的一处地方。
如果说其他帐篷都是胡乱的扎着,各种声响不绝于耳,那么在最外围的那一片地方的帐篷,只有沉默。
沉默到让人发寒,没有丁点的动静和骚乱,要么三五一群在周围不断的巡逻,要么坐在地上沉默的吃着干粮,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
而这,就是秦洪准备的手段之一,这是一支可以称之为铁军的部队,如果甲胄齐全,依靠那股舍身忘死的气势,最少可以压制三倍同等数量的敌军,决死一战之下,五倍敌人也不太好说结局。
“秦先生的信。”在老三坐着的旁边,尽管有许多人面带敬畏的看着他,但是老三自己却没什么感觉,一封信就那么堂而皇之的送到了老三的手上。
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有什么危险。
“秦先生啊,我知道了。”
老三还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拍了拍屁股走进了自己的帐篷里。
打开信,原本老三以为,下一步的计划应该是让自己去侵吞城外的良田,然后将难民的队伍进一步扩大,为攻打金华城做出准备。
但是这封信来的却是突然了,甚至信上面所说的话,也太突然了一点。
“老三,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你已经到了城外,到城外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临时可以居住的地点,这个地点在不远处的一个庄子里,那是王家的农庄,你可以在那里暂时休整队伍,还有,随时注意夜晚,以及自己麾下民众的动向,妖怪要来了。”
老三看完了信,然后慢吞吞的将信撕碎吞了下去。
不是个好消息啊,外面的风吹的这么大,今晚估摸着是一个黯淡无光的夜晚。不同于前两天明月照遍大地,今晚估计流民中绝大多数人都会变成睁眼的瞎子。
那时候妖怪如果从空旷的地方四面方的袭来,不用两个时辰,这里的人就要因为恐惧而逃散了。
只有去王家的农庄了,不知道够不够住下这么多人。
老三觉得既然是秦先生说能在那里暂时休整队伍,那么按理来说,那里应该容得下这数千的流民,最多挤一点不是问题。
...............
“就是这里?”
老三疑惑的看了一眼前面的庄子,不得不说,很大而且很豪华。
但是再扭头看自己身后的人流,就知道两者绝对不在一个量级上,十分之一都是一个难事。
“怎么办?”
老三习惯性的看向周围,他以为当他到了这里的时候,秦先生下一步的计划也应该会送到自己的手上,毕竟自己只是一介武夫,也不懂管理之类的东西。
但是没有,那个人只是站在老三的身后,全然没有一点拿出锦囊来的意思。
无奈老三只能自己开口询问。
“秦先生说到了这里之后该怎么做么?”
“没有。”那人十分干脆的摇头,老三的脸一下子皱到了一起。
“你们知道吧?其中的内幕?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老三开口问道。
“也许,我们应该先把庄子抢下来,然后将老弱病残放进庄子里,我们则在外面守护,一旦有妖怪来袭,我们可以最先抵御。”
老三想了想,没错,这是个很好的办法,而且似乎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
那么,就只能这么做了。
“前面的听着,让出庄子,饶你们一命,否则,杀无赦。”
老三来到庄子面前大喊,手上操着一根硕大的狼牙棒,装模作用的挥舞了两下。
“呸,有种你们就来,不然一切休谈。”
庄子大门紧闭,庄子里的人也都聚集在外面,各自拿着叉子长矛之类的,勉强可以算作武器的东西。当头那人,穿一身短袖劲装,露出胳膊上斗大的肌肉,胯下赤红马,手持点钢枪。一看便是武艺高强。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三心道了一句。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他们坚持,那就让他们去死。说完老三便操起狼牙棒便直接冲向前去。
这群庄户虽然说有着武器,但是说到弓弩却是万万没有的。毕竟无论在哪个朝代,弓弩都是绝对的违禁品。
庄户见着老三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冲来,不禁有些乱了阵脚。
领头的一声冷哼,他是这里的武术教头,平时也偶尔操练一下这些庄户,虽然不堪大用,不过现在能壮壮声势就行了。
只要自己拿下了对面那个看似头领的家伙,对面的流民霎时间便要做鸟兽散。
如此一想,也不怕老三冲来,反而是一拍马,点钢枪一甩便迎了上去。
一人步战,一人骑马,按理来说,应当是骑马者该占据上风,借助马力冲去,那股冲击力绝非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更何况有马匹在身下,那股子狠劲也合该更上一层楼。
但是以外人来看,此时那武术教头虽然威风凛凛如同军中久经沙场的战将,但是另一边却更像是天上降下的魔王。
老三居然以一人的气势直接压住那骑马而来的教头,两人眼看便要接近,那武术教头仗着有马,手中长枪便递了出去直指老三胸前,这一下要是被戳实了,恐怕就算以老三的体魄,也要被扎个通透。
然而老三一声大吼,如同虎啸山林,狼牙棒举起便朝着那长枪打去。
教头心下暗道不屑。
“乡野村夫,何曾见过骏马奔驰起来的力气,这蛮子仗着自己有着三分力气,居然妄图将自己打落下马,真是令人发笑,便不说自己这两膀子力气便是远非常人可比,当下更是借助马力冲刺而去,就是天神下凡来,也比不得自己现在的情形。”
那教头嘴角含笑,似乎已经看到了面前这个男子被自己枪挑的情形,然后就是朵的一声。
没曾想居然是那长枪直接扎进了狼牙棒里,那教头面带惊愕,随后就是一阵地动山摇,那高头大马居然被老三一只手扭住脖子硬生生的掀翻。
那教头也只得惨叫一声坠下马,手中长枪都抓不稳,被老三夺了去。老三也不给机会,那教头在地上尚且两个驴打滚就要跑路。狼牙棒挥舞的呜呜风声就已经到了耳边,嘭的一下,就像是打炸了一个大大的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