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好运加身正文卷第165章诬陷朱祁镇还是没说话,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曹吉祥意识到朱祁镇起疑,就算自己活不下,至少能拉张宁和贾小四陪葬,他忙道:“陛下,奴才听说,张大人和贾小四多次密议,他们勾结已久。”
贾小四清秀的脸涨得通红,怒道:“曹吉祥,我什么时候和张大人密议了?密议什么?你说清楚。”
他年纪小,没遇到多少事,一听曹吉祥诬陷,顿时坐不住了。
“我哪里知道你们密议什么?”曹吉祥脖子一梗,道:“你们密议又没叫我。”
张宁气笑了,道:“我们在哪里密议?什么时候的事?谁听到看到?有什么证人?曹吉祥,你可想好了,诬陷罪加一等。你指使人行刺本官,本来应该斩着,现在是要凌迟的。”
“凌迟!”曹吉祥一想到王振身上鲜血淋漓的样子胆子都吓破了,说话声音都不利索,道:“我,咱家没有诬陷你们。你们就是密议了。”
“啪”的一声响,朱祁镇手拍在御案上,道:“他们在哪里密议?谁告诉你的?说!”
曹吉祥吓得一个哆嗦,连连磕头,道:“奴……才……奴……”
“拖下去杖十。”朱祁镇动了真火。
贾小四恨他血口喷人,抢先一步,叫两个腰大膀圆的内侍拖曹吉祥下去,示意往死里打。很快,曹吉祥的惨嚎声在外面响起,阴渗渗的,纵然天气炎热,还是让人心胆俱寒。
十杖打完,曹吉祥去掉半张命,腰背更是血肉模糊。
朱祁镇道:“说,他们什么时候,在哪里密议,有谁瞧见?”
这是要牵出内应了。想到身边侍候的人里竟然有人向曹吉祥传递消息,朱祁镇十分恼火,朕和张卿说话传到曹吉祥耳里,和别的大臣说话,是不是也传出去?这还了得。
曹吉祥气若游丝道:“奴才该死,奴才乱说。奴才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密议。”
这还像话。贾小四暗暗松了口气,张宁一向小心,宫里耳目众多,哪敢和他多说?也就趁去安乡伯府宣诏的机会能多说几句,幸好如此,才没有被曹吉祥抓住把柄。
张宁虽然担心曹吉祥信口雌黄的话在朱祁镇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这颗种子不知不觉生根发芽,某一天酿灭门大祸。这是最不可控,也最可怕的。曹吉祥能改口最好了。张宁眼角余光瞄了戴在腰间的玉佩一眼。
虽然朱祁镇见他老戴这一块,而且时而戴时而不戴,好象十分只有这一块玉佩,十分珍惜,不舍得常戴的样子,因而趁他封兴昌伯之机,送了他一块玉佩。他送的玉佩,张宁进宫必佩,就佩在左腰,而他常留右侧佩自己这块古朴的玉佩。
也就是说,张宁现在腰间佩两人块颜色款式不同的玉佩。
右侧古朴的玉佩泛着淡淡的蒙蒙白光,殿中光线明亮,要不细看,还真看不出。张宁明悟,朱祁镇一反常态,下令杖打曹吉祥,敢情是这块玉佩起了作用。
张宁道:“陛下,臣冤枉。”
“朕知道卿冤枉。卿平素离开乾清宫,小四都在殿中侍候,哪来的密议?这奴才真真可恨。”朱祁镇恨意不息地道:“朕和张卿说话,谁给你通风报信?”
曹吉祥还没有出声,殿门口“扑通”一声响,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内侍面如土色,体如筛糠抖个不停,跪在地上磕头道:“陛下,奴才该死。奴才和曹吉祥是老乡,当日奴才无意间听到张大人的话,为曹吉祥不愤,才会多嘴。”
这内侍张宁并不陌生,平时沉默寡言。他和另外三个内侍一直在廊下侍候,没有朱祁镇呼唤不得入内。张宁自认为那天说话声音不高,殿外的人难以听到,贾小四恰好在殿门口,其余几人离殿门还有一两丈,怎么这人不仅听到,还向曹吉祥报告?
至于他说的,为老乡不愤云云,张宁半句也不相信。这人,肯定早就是曹吉祥的心腹,曹吉祥把侍候皇帝的差使让出来,自己不可能不留一手。
大概这就是他的后手了。
朱祁镇脸色十分不好看,道:“你还和他说过什么?”
“没有了。”内侍额头都磕破了,只是不肯承认。
张宁道:“为什么陛下和本官在殿中说话,你在廊下能听见?”
目测这段距离不短,他们声音真的不大,正常人应该听不见才对。张宁不可能不防备隔墙有目。
内侍道:“咱家耳力极好,在四野无人的地方,能听到风吹过树梢的声音。陛下和大人说话声虽轻,咱家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张宁明白了,曹吉祥知道他听力好,所以让他偷听皇帝和朝臣说的任何话,然后找机会禀报他。
朱祁镇也想到这一点,怒道:“拖出去,杖二十。”
“陛下饶命。”内侍凄厉大叫。
两个腰大膀圆的内侍早把他拖出去,惨嚎声再次响起。张宁皱眉道:“行刑时就不能让他们闭嘴吗?这声音怪疹人的。”
不怪他没有同情心,要不是这人为内奸,曹吉祥也不会想除他而后快,先派人跟踪他的马车,接着处心积虑要坏悠悠的名声,发现事情败露后又派人行刺。所有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这内侍所起。
沈景奕快步出去,很快,惨嚎声停止,代之的是呜咽声。
曹吉祥吓得心胆俱裂,额头磕破还不断磕头,金砖上留下他一滩血迹,只是哀求:“陛下饶命。”
“押下去。”朱祁镇一眼都不想看他。
贾小四道:“是。陛下,要如何处治他?”他对自己的定位极是清晰,他虽为东厂厂公,但真正的主子是皇帝,东厂是为皇帝服务的,这点万万不能搞错。
朱祁镇阴沉着脸道:“这奴才指使人行刺张卿,死有余辜,不必等到秋决,三日后斩于市吧。”
曹吉祥身子软软垂下,竟然吓昏过去。
张宁行礼道:“多谢陛下。还请陛下清查身侧诸位公公,以免鱼龙混杂。”
“张卿说得没错。”朱祁镇道:“外面这些人都换了吧。”
廊下的内侍们吓得腿都软了,一个个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