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隋城风波(1 / 1)董五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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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城是皇城的附属城,这里也是京都的最后一道屏障,位置尤为重要。所以隋城的守城将军之位历来由皇上最信任的人来担当。

别看那位浑身发痒的守城将军在城门口跳舞跳成一朵花,其实他是当年力保当今皇上登上皇位的司马将军的亲侄——司马齐。

现在这位司马齐正坐在隋城知府的书房内,而他对面则是一脸愁苦的隋城知府覃里洪。

“那位,那位实在是太胡闹了,竟然在隋城刺杀当朝亲王,这可是京都的眼皮下面,那可是皇后唯一的嫡子!”覃里洪一边说一边晃着肥大的脑袋。

“亲王又不是太子有何杀不得?”司马齐敲了敲桌子接着说道:“我倒是没想到这清王手下下毒确实狠辣,替我收拾盔甲的侍卫到现在还泡在冷水里解痒呢。要不是我修炼得法,我现在也不能安稳的坐在这。”

“一会清王殿下真的来了怎么办?”覃里洪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他不像司马齐有一个镇南大将军的叔叔撑腰。

本来他只是隋城下属县的一个七品县令,因为善于为小曲填词的被正得宠的薛贵妃看中。薛贵妃能歌善舞,而覃里洪的词曲能恰如其分的为薛贵妃的歌舞锦上添花。

为了奖励这只忠犬,也为了安插人手,上一任隋城知府犯事被斩首后,薛贵妃的枕边风一吹,他就莫名其妙的连跳两级成了正五品的玉城知府。

隋城知府看着品级不高却实实在在是个肥缺,这些年除了上下打点,他自己也是搂的盆满钵满。本以为可以舒舒服服的熬到告老还乡却在这时候被逼着做这种掉脑袋的大事。

过了这关一定得去城西的醉红楼好好压压惊,覃里洪恨恨的想。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那位不是都交代清楚了吗?”司马齐有点不耐烦,这位肥头大耳的知府实在是个酒囊饭袋,真不知道那位是怎么想的非要自己与这个草包合作。

……

乱糟糟的人影在眼前不断闪现,还有隐隐的哭喊声,胸好闷,谁的脚踩在上面了吗?要喘不过气来了,可根本没有力气把那只脚推开,头好痛,我这是要死了吗?

“啊!”林嫣痛苦大喊一声,从噩梦中惊醒。

她紧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意识一点点恢复,发现自己仍在马车内,能感到马车平稳的行驶着,可是行天白呢?

不对!怎么马车里的装饰都是大红色的!这不是我刚刚坐的那辆马车!不对,这不是马车,这是一顶轿子。

她被迷晕绑到了这里。

林嫣想将窗户推开一点,却发现车窗已经从外面死死的封住了。

不好,林嫣暗想,看来刚刚发生的打斗是障眼法,行天白被调虎离山了,我被抓了。

这些日子行天白隐姓埋名,自己又百般小心,看来这一路上的一切还是一直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林嫣正想着,马车停了下来。林嫣贴着门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堵住队伍的是一队士兵,为首的男子盔甲齐全冷漠的向队伍一挥手:“给我搜!”

“是!”一队士兵气势如虹的回答道。

“别别别,我们这是接完了新娘准备回去拜堂那,可不要耽误了吉时!来来来,官老爷行个方便。”接亲队伍的前面一个着淡棕色锦袍的中年人点头哈腰的冲刚刚那位军官说道,一边说一边将袖里的一包银子塞了过去。

“公然贿赂本官,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其他所有人都不许走!”那冷漠的男子大手一挥,所有士兵立刻将整个队伍包围了起来。

林嫣趴在轿门上听的清楚却没有什么表情,她很清楚,敌人的敌人不一定就是朋友,只要来的不是行天白都不值得她高兴。

“苏落安,你根本没有军职在身凭什么抓我们!”那锦袍老者被两名士兵摁着跪在地上,胳膊被扭送到身后,痛的龇牙咧嘴高声叫喊道。

那名被称作的苏落安的军官,没有答话,反手从腰间解下令牌,金光闪闪的令牌上书一字“止”。

止,停止不再前进的意思,也可以称作禁止向前。

在东璃,止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代表着东璃皇帝,因为东璃皇帝的名字中就有止字。

此时,苏落安手中拿着的就是皇帝还是皇子时的私人令牌,皇帝不便以帝王身份出面时就会以这枚令牌表明立场。

那锦袍老者能叫的出苏落安大名,自然认得这枚金牌,此时,他望着令牌有些心神不定。

这枚令牌大概五年没面世了吧,为什么今天会从苏家小子的手中出现?皇上这是在表明态度了?

可越是这样越说明轿子中的人很重要,苏落安带的人并不多,拼一拼也许还有机会,事已至此,只能赌一把了。

老者想到这已经拿定了主意,不疾不徐地说道:“我不认识你拿出的是什么!官府也不能无故阻拦百姓结亲!无良狗官!跟他们拼了!”

苏落安却突然笑了,仿佛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上翘的嘴角像催命的幡子绞住了锦袍老者的脖子让他感到窒息,他错了,苏落安从来就想过跟他们硬拼,他就是要找理由将所有人全部灭口。

街道两旁楼宇中迅速涌现的弓箭手印证了他的想法。

“来人啊!预谋行刺本官者杀无赦!”说完理也不理场上的所有人,调拨马头到一旁等候。

与此同时,包围老者一行人的士兵迅速后退,无数弓箭手拉满弓弦毫不犹豫的向迎亲队伍射去。

羽箭过处不留活口,顷刻间街道上被鲜血染红。

街道上原先零星看热闹的人早已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四处奔逃,此时只有两旁站得笔直的士兵,和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马蹄踏着黏腻的鲜血向同样鲜红的轿子走去,那湿漉漉的马蹄声在这空荡的街道上格外的刺耳。

马上的苏落安拔出剑,在轿门前轻轻一挥,轿门立刻四分五裂。

“那个谁,出来吧。”

半晌,没有回音。

苏落安冷笑一声,以为轿中人已经被吓傻不敢出来,走近了一些才看到林嫣正襟危坐的在轿中根本没有出来的意思。

“诶,就你!出来吧。”苏落安不耐烦的又喊了一遍。

林嫣没理他,还是端坐在轿内。

“原来是个聋子。”苏落安瞥了一眼林嫣,转头对几个士兵说道:“你们几个过来抬轿子回去。

那几个士兵几步就走到轿子前,林嫣也终于开口了:“我是要去嫁人的你们打算带我去哪?”

苏落安右手一抬示意那几个士兵停止抬轿的动作,翻身下马走到轿门前,脚踏着门槛,头探进去极近的距离说道:“装什么装!要不是行天白让我来你,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贴的很近,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嫣,林嫣也在仔细的打量着他,苏落安,与清王行天白一样闻名天下。

传闻中的苏落安,东璃首富,俊美至极,有才至极,有钱至极,也傲慢至极,不近女色却是个吃货。没有任何官职却和朝廷来往甚密,甚至与东璃皇帝结成忘年之交。而他与清王私交甚好经常同进同出,要不是清王有一个人人皆知的青梅竹马,两人肯定会被认作有龙阳之好。

喜欢穿皇家独享的金色锦袍,腰间常年别着一块没有花纹的墨玉。

林嫣看着眼前人,不看调上眉梢的桃花眼,确实是美男一个。那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也真是要闪瞎眼了,腰间的墨玉没看到,可时时刻刻好像别人欠他钱的态度确实像传闻中苏落安。

林嫣向后稍微欠了欠身子说道:“行天白哪边锁骨上有痣?”

行天白哪边锁骨上有痣?这是什么问题?对暗号?

苏落安点蒙了,接到行天白让他救人的信息之后就很不爽,虽然他没有断袖之癖,可他从来都觉得女人都是麻烦,何苦要招惹。

本以为清王与自己的想法一致,现在却发现那只是这些年没遇到让清王动心的。

女人都是麻烦,都是弱点。不然自己在隋城苦等数日,等到的应该是迎了清王到京都的天知醉吃最爱的蒸驴唇了,何苦在这冬日的寒风里做这么多事。

所以他要教训一下这个麻烦的女人,可是所有的故作冷漠和嘲讽却都落了空,这眼高于顶的女人一直是很平静的表情。

觉得自己气势落了下风的苏落安想都没想的说道:“行天白锁骨上哪有痣。”

林嫣微笑脸对着苏落安说道:“行了,连这种事都知道,你肯定是苏落安。我们走吧。”

知道自己被耍的苏落安黑着脸堵着轿门不肯离开。

林嫣用指尖点了点苏落安的肩膀,竟然就真的把他推开几步。

林嫣施施然走出轿子,苏落安瞪着眼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大力气能轻易将他推开。

这就说明轿子根本困不住林嫣,以这女人的实力,对付那一群劫持她的人也绝对没有问题。

匆忙赶来准备营救她的苏落安,此时觉得自己就如小丑一般。

苏首富不开心了。

好久没有这么被人一次次的耍弄了。

于是,去京都的路上苏首富都远远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拒绝与林嫣做任何的接触。

林嫣也很乐意这样的安排,她也不想看苏落安那张脸。

他不明白苏落安为什么对她有敌意,她也并不在乎。

她只想知道又一天过去了,为什么行天白还没来找她。

……

行天白确实先一步到京都。

昨日,他接到林嫣平安的信号时还没到玉城知府衙门,所以迅速从侍卫长那里脱身直奔京都。

没完成任务的侍卫长战战兢兢的回到衙门复命,本以为会被司马齐一怒之下杀掉,却没想到司马齐只是挥挥手就放过了他。

司马齐那时候的心思在他面前那张纸上,纸上画着一面令牌,令牌上扭曲的线条好像一个止字。

这是他散落在全城各处的眼线画的图,说一个被称作是苏落安的人拿出的令牌,因为隔得太远令牌只能画出大概。

即便是大概司马齐也认得出这就是那面止字令牌,甚至比皇帝的圣旨更能体现出皇帝本人的意思。

如今这枚令牌出现在明现偏向清王那边的苏落安手中,这说明什么?皇帝终于不玩制衡策略要开始表明态度了吗?

是因为北方山林那些野人开始蠢蠢欲动?还是南方靠近沼泽的那些长耳朵最近频繁出现在京都?

因为无法确定,所以行天白离开隋城他没拦,苏落安带着林嫣一队人马极其嚣张的离开隋城他也没拦。

他与那位目前为止只是合作关系,并没有完全捆绑在一起,如果皇帝表态,以后的事情他要再好好同叔父思量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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