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本就如此。
尔虞我诈才是真正的面目。
白衣胜雪,绝巅比武,那都是在有规矩的地方进行的。
有规矩的前提下,在别人眼中的高手,他战无不胜,被外人仰慕。
但若是,让这类高手外游,指不定某一天就死在了异处,其背后的原因让人深思。
也就是没了规矩,什么白衣胜雪都是瞎扯淡,不折手段才是活下去的目的,而活下去才是真正的胜者。
就比如眼前这一幕。
徐天阳没觉得对方有什么可耻,他们能利用美色去诱导外人,让其落入圈套,这也是办法之一,何尝不可?
小和尚身为医者,自然有怜悯之心,让小和尚报以戾气,那未免也太高看小和尚了。
“走吧,你也看到了,这种事,我两管不了。”徐天阳站起了身,拉住小和尚的衣领,就要离开这处斜坡。
小和尚无奈的叹出一口气,以表示自己的未能为力,确确实实他也没办法,就算他拥有战斗性的灵兽,也不敢随意出手,先不说那只中等灵兽,就连对方有多少人,他们也完全不知。
也有些事,必然管不了。
小和尚起身的同时,小年却发生了变故。
从始至终,小家伙就没正眼看过那一只中等灵兽,甚至对那边的计谋不屑一顾,倒是一直撇着头,蹲坐在徐天阳身侧,看向斜坡右侧的小山。
那座小山不高,可以说是矮的可怜,孤零零一座,树立在密林之中。
小山的下方,不晓得是常年风吹日晒,导致那山体塌方露出的缺口,还是本就有一个缺口,那缺口内漆黑无比,小年就一直看着缺口。
“走了,小年。”徐天阳轻呼一声,侧头之时,却看到小年已经迈脚往小山行进。
“小年?”
“这家伙...”
眼见呼不应小年,因小年矮小,它踏步过去,以至于山坡上的人根本没发现。
倒是苦了徐天阳和小和尚,他们个头大,只能躲在树后干着急,看着小年一步一步走向小山,徐天阳急得头皮发麻,他要是一露身,准会被人看见。
“天阳,这可如何是好?”小和尚也急了,眼睁睁看着小年靠近了小山,就要走入那缺口内。
徐天阳吐出一口重汽,伸手指向他们身后的远方,“我现身之后,你莫回头,拼命往前跑,若遇外人避开来走,我随后来追你。”
“可是...”
“跑!”
一声呐喊,徐天阳已经奔出树身之外,在那斜坡上数道目光看向他时,小和尚也赶紧起身,往远处狂奔。
两人分开来跑,一人往远处跑,一人往小山跑,斜坡上的那名少女包括五名跟班,第一时间看到的乃是徐天阳,叫唤了一声,五个跟班迈脚便往徐天阳位置追来。
徐天阳没敢侧头去看,一个劲的埋头狂奔。
他的余光,甚至能看到,那五名跟班,其中一人站在斜坡下哟呵着,而那斜坡下端一口气又涌出七人,有男有女。
他们一齐向着徐天阳追来,他们跑得不快,倒是他们召唤出来的灵兽,那一只灰色雄鹰,鱼贯入天际,一声嗡鸣之后俯视冲下密林,冲向徐天阳的后背。
徐天阳依然没敢回头,小山离他不过五步之遥,却感觉慢如天各。
小年是进了山体内,而凭他自己要想对战这群人,开玩笑,非被打死在这不可。
尤其身上还挂着七块木牌,这更让那群学子浴血高昂,恨不得现在就扑到徐天阳的身后。
雄鹰的速度很快,快到一抹灰色残影俯视而下,直接袭向徐天阳的后背,只感后背风压袭来,徐天阳用尽全力狂奔,而雄鹰的利爪已经临近于徐天阳的后背。
仅是咫尺之间,便能抓到徐天阳的后背。
也就在这顷刻间,徐天阳近乎是潜意识将体内的灵兽灵贯彻于脚下。
可他还是慢了半拍,雄鹰的利爪抓在了他的后背上,带起一抹血花,将他的后背抓出数道血痕。
雄鹰抓空,使得徐天阳一个踉跄,往前摔了个狗吃屎,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让他险些起不了身,本是汇集于脚步的灵兽灵被雄鹰这么一抓给彻底扰乱。
纷乱的灵兽灵徘徊于周身,徐天阳是趴在地面的。
以至于,他根本没看到,那些纷乱的灵兽灵在往他脖颈上的项链之上,急速汇集。
时之坠亮起暗淡的光泽,来得快也去得快,仅仅只是闪烁了一下,无人察觉出异样,那群追过来的学子甚至根本没看到。
雄鹰再次飞入天际,似要攻下第二次,而徐天阳艰难起身,恰恰在他起身之时,雄鹰的第二次攻势再度来袭,徐天阳没办法在转身,眼睁睁看着那利爪向着他的额头袭来。
人体本能反应,使他抬起双手去格挡在脸颊上。
也就在他抬手的刹那,于时之坠之上,一声‘砰’的响声炸开。
好似一团无形的气波,荡漾于徐天阳的周身范围,也仅仅只是三步距离,那气波像是在河水里飘荡的水花一般,雄鹰的利爪未能袭来。
倒是徐天阳,缓缓放下了手,睁开了眼。
入目之间便看到,那只雄鹰照旧袭了过来,只是离他三步之间,那硕大的利爪缓慢的向他靠近。
就好似看慢动作一样,徐天阳瞪大双目一声惊呼,“这...就是时之坠?”
窃喜之下,那团气波又突然消失,前后不过两秒,可对于徐天阳而言,他已经能做很多动作,却被心里的震撼给白白浪费,气波散开后,利爪迎面而来。
幸好有了短暂的阻拦,徐天阳往一侧一撇身,刚好躲开雄鹰的第二次攻势。
雄鹰扑空,就连那群追过来的学子,好几人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何事,明明看到雄鹰已经抓向目标,却怎么又抓了个空?
得以避开,五步之间,徐天阳干脆一个扑身,扑进了山体的缺口之中。
山体内一片漆黑,小年正在其中,那缺口的死角处,用它的小爪子一个劲的往那死角下的土壤一阵翻抛,活生生抛出一个足矣容纳一人身躯的洞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