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雄鸡叫了,色微微亮起,平原上的家家户户门口,出现了农夫的身影。
夏阿茶一大早就开始在新的灶台上烧火煮饭了。
夏吉吃了早饭后就拿起锄头去了田里做活。
夏吉刚出门不久,就碰到了新邻居周旷四,忙打招呼道:“旷四哥,你也去地里么?”
周旷四闻言,对夏吉道:“在海上漂了这么久,一把骨头都不得劲了”
周旷四背着锄头,腰上绑着一把镰刀,左手提着一个食盒,那食盒他是打算中饭在那里解决的,周旷四的地离家大概有三四里路,虽然距离不长,但这忙活起来没有时间点的,周旷四生怕回去吃顿饭还会荒废大把的气力。
夏吉也道:“是啊,以前在老家也是种地的,现在得了新的田地了,早就闲不住了,总想把地里的杂草都拔了,水田里的秧苗都种了,我浑家一大早就在织布,要给全家扯衣服穿”
周旷四无奈道:“你家婆娘真厉害,起织布纺纱还是你家婆娘有一套。”
“周大嫂不是也挺厉害的么!”夏吉听了这话笑的很是开心。
夏吉和周旷四走了半里路不到,就看到许多百姓都扛着一把锄头,有的甚至拖家带口全出动了。
“哟,李四叔,这么早”
“呵,夏吉,夏太公呢?”
夏吉道:“爹爹去山上砍柴去了。”
“”
“哟,王二叔”
“”
林放也一大早出门了,他刚出门看到地里热火朝一派,很是奇怪,问了百姓。
有百姓答曰:“分田了,有住的地方,但这心虽然满了,可俺们是农民,田间垅头总有操持不完的事情也觉得不干活就对不住东家的心意”在他们看来,许久未曾下田,可不能因为这将近两个月在海上的休闲工夫就荒废、耽搁了。
其余答曰:“是咧,是咧,这底下没有白食客东家可是免了两年的租金咧”
“”
“那就好。”林放点点头,去下面视察去了。
来到了田里,林放和老百姓们发现,这里大部分的田地都是伐了树木之后新开的,然后被开垦出来。
此刻田里已经种辆谷,种下去之后也发出了一些芽来。
“再过七八就可以分苗插秧了。”夏吉看着水田里的秧苗,脱了草鞋和布袜就下田了。
夏吉的眼睛早就盯住了田里的杂草,一下了水田就开始拔了起来。
夏吉拔完这块地的杂草的时候过了半个时辰,他歇息了一会儿,双脚站在水田里,开始打量这些田地,只见这些田地规制的四四方方,田垄上还种着桑树苗,这些桑树都是从江南养蚕地那边来的。
不远处有三条河,河边上开了水渠,然后引了河水进来,这些水源都是水田的来源。
除了水田之外,田地的另外一端连接的是鱼塘。
林放只见这里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看完水田之后,就去了鱼塘这边,见到了泉州来的老熟人。
“这块鱼塘都是你家的?”林放问林永平道。
林永平道:“是的,主公让我来这边养鱼,四家的甘蔗地也在不远处的那一头。”林永平指着三里外的一条河谷地带,那里有一个山坡。
山坡上有不少人在忙活。
林放辞别了林永平,就去了山坡。
这里的路都被开了出来,去山坡的路就变得十分平坦宽阔了,可见是花了不少的心力。
林放几乎是跑着去的,到了山坡跟前,只见大腿长的甘蔗被分开种着,头上戴着一顶草帽的林家郎正在忙活,边上还有不少的帮工、仆人在忙活。
“子丘哥哥,你怎么来了,不在泉州待着?”问话的是四,家中排行老四,叫林永宁。
林放道:“不错,你家的甘蔗生意都到了这里来了!”
林永宁介绍了起来,“主公这里种甘蔗非常好,所以父亲就带淋弟们都过来了。”
“都来了?”林放看到,林家的“开国大宁”四兄弟都来了,连林叔父林沧海也过来了。
快到正午时分,他们挑着扁担、拿着吃食就过来了。
林沧海头戴草帽,脚上还穿着一双草鞋,样子也不似一个大家族的长辈,见到林放,很是惊讶道:“子丘,没想到你也来了?”
林放就道:“叔父,这次是主公派我来的,都督台南诸事。”
“主公能把事情交待于你,自然看重于你,希望你不要让主公失望。”林沧海点点头,谆谆教导道。
林放问道:“叔父,你们在这里生活的还行?”
林沧海放下扁担,将手里头的扁担交给了林永开,“这里一切都好,你看这里很多都是无主之地,我这段时间,就打算在这里种甘蔗,慢慢将林家的甘蔗和制糖发扬光大。”
林放向林沧海透露消息道:“主公过段时间打算把其中一个商号搬到这里来。”
林沧海笑嘻嘻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件事你不我也清楚,主公在我来之前就透露这个消息了。”
林放声猜测道:“主公莫不是让叔父当这个商号的大掌柜?”
“嘘”林沧海道,“闽南八姓的当家人在知道这个消息后,都争抢着要来这里,我是好不容易先来了这里,这件事情可不要出去,不然那其他七姓的人就会为难我林氏。”
“放心,我也是林家人。”
林沧海提醒道:“那黄同就喜欢套人话。”
“不会,我有分寸的。”林放提醒林沧海,“叔父,在商言商,在政谋政,不过在其他事情上,叔父可不能有私心,主公既然能让叔父来这里,是因为对您的信任,可若是做出对主公不利的事情,我子丘定要做个清官。”
林沧海笑笑,“子丘,我林家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林放听了此言就放下心来,与林沧海谈论了片刻,他就去了其他地方。
这几日林放就将他在这里台南的见闻全部都记录了下来,写完之后,他就交给了刘一二、刘四五兄弟。
白正在和伙伴坐在田垄上,赤着两只脚在沟里的踩着水玩,然后叽叽喳喳地着好玩好吃的事情,早就忘记了北方的战火。
刘一二、刘四五兄弟站在田垄上,看着这一牵
他们这次来并不打算长久住在这里。
刘一二:“我兄弟二人再待个半个月,再回临安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