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义记得自己刚来萧县的时候,就听隔壁县曾出了一个少年大将军,如今正和朝廷兵锋相对。
那
眼前这少年莫非就是那位少年大将军
“您是朱温朱大将军”薛仁义心思一动,心翼翼地问道。
“眼神不错。”朱温抬起眼来,缓缓地道:“但眼神不错又能怎样,为人医者得心不错和能力不错。”
“可惜你这两点都没樱”
朱温的一句话就给薛仁义定了性质。
薛仁义立马慌乱,开始辩驳,道:“将军,或许我平时收费价格是比较高,但是这并不能代表我的心肠不好啊,而且我的医术是不容易受人质疑的,乡里乡亲用过的都好。”
“那你的蜂蜜芝麻药丸是怎么回事”朱温哼问道。
“呃”薛仁义哑口无言。
他被抓的时候并不知道,县衙派人将他的家都给抄了。
想到抄家一词,薛仁义瞬间头皮发麻:完了完了,我的五个妾可怎么活啊
“不见棺材不落泪。”朱温冷冷地道:“若你平时卖一点蜂蜜芝麻丸也就罢了,反正这种药丸也吃不死人,可是你到最后竟然卖凝神香”
“凝神香可是有用的”
薛仁义抓住一根稻草,连忙道:“凝神香专治失眠多梦,我家祖传医术上是有记载的”
“你们家的祖传医书”朱温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在薛仁义眼前晃一晃,问道:“是这一本吗”
薛仁义一见封皮上空白一片,只有医书二字赫然立在上面,便确认地道:“就是这本,就是这本。”
他心里却在崩溃:这得抄家抄的多干净,竟然都把我严密藏的祖传医术都给搜出来了。
“你祖上是医师”朱温问道。
“我太祖父是一个有名的乡野郎中,他善于以奇治病,治过不少的疑难杂症,也曾被人尊称为神医。”
薛仁义提起老一辈,心里还挺自豪的,他继续道:“他老人家在晚年突发奇想,决定将自己所知所识所见全部记载到一本书里,于是就有了您手里这本医书。”
“你是凝神香在这本书有记载”朱温举起手中的书问道。
“有记载的”薛仁义拼命点头道:“就在倒数第三页上。”
朱温手指轻轻一动,将页数翻到倒数第三页上。
果不其然。
纸上大字写着“凝神香”三个字。
下面讲述其制作所用到的东西,以及凝神香的具体作用。
“这凝神香需要珍珠母”朱温看到其中一处药材轻轻念道。
“这个啊是。”薛仁义神情不定地点点头,道。
“可是你卖的凝神香里并没有珍珠母,反而你是用另外一种比较低廉的药材代替了它。”朱温冷冷地质问道。
“珍珠母太贵了。”薛仁义唯唯诺诺地道:“我要是用珍珠母的话,那这凝神香的价钱早就涨上好多倍了,我这不是为了让一些平常百姓们也能用的起吗”
“再了,将军您仔细看看下面的备注。我家太祖父明明写着,若是没有珍珠母,是可以用一些别的药材代替的。”
朱温向下看去,确实看到了一行字的备注。
备注上写着一些可以代替珍珠母的低廉药材,而薛仁义所用代替珍珠母的药材是其中最为便夷一种。
不过。
朱温又发现一件事情。
此书是一本线装书。
而这一页有一点微的字迹好像因为线装的问题,被遮掩住了。
“县里有专门会拆装线装书的人吗”朱温向赵有德问道。
“禀告公子,有的。县衙里的师爷就是拆装线装书的一把好手。”赵有德立刻回道。
“叫他来。”朱温命令道。
“是,公子。”赵有德马上叫手下去传唤师爷过来。
不一会。
师爷就过来了。
“将公子,您有何吩咐”师爷决定还是学县令的语气,称作朱温公子吧。
“把这本书拆了。”朱温面无表情地下令道。
“是,公子。”师爷接过医术,便开始忙碌开。
“将军,你可不能毁了这本书,这本书可是我太祖父和我祖父两代饶心血”薛仁义以为朱温要毁掉这本书,他喊道:“我祖父晚年时亦将平时所学都写到这本书里,这本书可是珍宝啊,您您不能啊”
“拿个东西把他的嘴塞上。”朱温不耐烦地道。
这家伙,喊叫声和杀猪叫一样。
吵死了。
“呜呜”
薛仁义即是嘴被堵了,还是要发出叫声。
但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如赵有德话,被传唤来的这位师爷在拆装线装书上果然是一把好手。
不到半刻钟,就将这本书完好无损地拆解完成。
“把倒数第三页给我。”朱温坐在椅子上,伸出手道。
“公子,给您。”赵有德将师爷推到一旁去,将此活抢到自己手郑
师爷一脸委屈,却又不敢什么。
朱温轻轻地将这页纸接过来,将目光移到之前被线装遮掩住的字迹上,瞬间了然。
“将这页纸给他看看。”朱温淡淡地道。
薛仁义见朱温并不是要毁掉这本书,态度又恢复到谄媚状态,他被去掉堵物,看着这页纸犹豫道:“这页纸怎么了”
“有没有发现多出来一列字”朱温提醒道。
“多出来一行”薛仁义找来找去,竟然真的发现多出来一列字。
这列字上是讲述了用其他药材代替珍珠母之后,会产生的某些不良反应。
其郑
就影易体弱”一条。
体弱,即是人体的免疫力降低。
张采薇就是使用这种香,才导致身体免疫力降低,从而被病毒侵害,染了一场大病。
“张家姐就是因为使用过你的香,才生过了一场大病。而且,我调查过,还有好几家和张家姐的情况类似。”朱温轻轻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想不通。”薛仁义皱紧眉头喃喃道。
“你想不通什么”朱温开口问道。
“买凝神香的百姓不在少数,那为何大多数人都没事,只有他们少数人有事呢”薛仁义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