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尚见谷廉就要离去,见一士卒磨刀霍霍,便立刻大喊道,“我可以帮你们找到这个祭酒。找到他之后,你们就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某个大祭酒的线索,然后再顺藤摸瓜地往上找,最终肯定能找到承教的老巢的”
“祭酒”
谷廉停住了脚步,“你确定能够帮我们找到他”
“确定”此时的任尚仿佛看到一线生机。
谷廉咧开嘴角,满意地笑道,“很好。把他松开吧,给他上一点药,让他稍微休息一下。”
“是,大人。”
士卒终于放下了鞭子。
任尚在被弄下来之后,他的全身已然是无力。
他身上几乎没有了一块好肉,若是给他上药的话,就得将全身全部涂满。
很惨烈。
趁着任尚上药的时间,谷廉走出了牢狱,去向朱温报告情况。
朱温此时正在吃着一盘蜜饯,手里在玩着自制的华容道,远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来公子的模样。
“王上,已经审出来了。”谷廉恭声禀告道。
“嗯”
朱温手顿时一停,喉咙顺势咽下还没有嚼完全的蜜饯,“这么快”
“谢瞳,过了多长时间了”朱温歪头问向在一旁服侍的谢瞳。
“四刻钟多一点。”谢瞳回道。
一刻钟就是十五分钟。
四刻钟就是一个时。
一个时就是半个时辰。
之前谷廉保证只要一个时辰就可以将其逼问成功,结果这才用了半个时辰。
的确,效率高。
“你们效率如此之高,看来我得多拨点钱给你们了。”朱温满意地道。
“谢王上。”谷廉顿时一喜。
朱温这句话,就相当于表示以后会提示他们的待遇以及地位。
这怎能让谷廉不喜呢
“你们这个组织还没有一个固定的统官称吧”朱温问道。
“回禀王上,没错,我们现在没有固定的统官称。只是探子们都叫夜鹄,刑罚官们都叫地蛇。”谷廉如实回道。
“以后你们的部门就叫做监察司,你便为监察司指挥使,我会将韩远掉过来,任他为副指挥使。监察司下设立两个附属平行部门:一个为监部,负责管理探子;一个为察部负责察听各州。具体事情,我会让人起草一部监察细则,将其公布于你。”朱温缓缓地道。
“遵命”
谷廉这叫升官了。
权力也随着部门的革新变得越来越大。
只是让谷廉有一点遗憾的是,朱温竟然叫韩远一起来和他掌管监察司。
虽然韩远是个副的,但谷廉终归不舒服。
毕竟在之前谷廉是一个人就能的算,而现在做什么事情还得顾及一下韩远的态度。
韩远估计不会畏惧谷廉,因为他们曾经都是突击队的队员,都是从你死我活的斗争中生存下来的。
“好了,吧,究竟审出什么消息来了。”朱温这才问到主题。
随即,谷廉将所审出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给面前的朱温。
朱温听话,略做沉思,“承教承道主祭酒”
呵。
又是一个造势的家伙。
嗯不对,我为什么要又
“前段时间,我招了一个叫做安敬思的新兵,你还记得吗”朱温是给谢瞳听得。
“回禀王爷,记得。”谢瞳点头道。
“他们一家老是不是就是代州的”朱温问道。
谢瞳想了想,回道,“没错。”
“你派人去问问他们,看他们知不知道承教这一回事。还有,你再传令给民兵营,让他们协助洛阳府衙门一起将那个所谓的祭酒给抓住。”朱温起身动动筋骨道。
坐久了也是累啊。
朱温之所以不让谷廉去抓人,那是因为各司其职。
眼下的监察司只影眼睛”和“嘴巴”的功能,并没影手”与“脚”能力。
当然,不是他们战斗力不强。
而是朱温没有赋予给他们这个权力。
朱温不给这个权利,他们就不可以逾越那道线。
“代州”
朱温一边走出牢里,一边思考着。
代州,貌似是李克用的地盘。
一支利箭穿透云霄,带走了一只本在飞翔的鸟儿。
鸟儿落地,便有人去拾取,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射箭饶面前,奉承道:“少主好箭法”
射箭人冷哼一声,虽射中了鸟儿,但其实并不开心。
他最近半年多时间一直都不开心。
为什么
因为他现在是一只独眼龙。
眼前这个人正是被李唐宾一招撩瞎眼睛的李克用。
此时的李克用只有一个眼睛是好的,剩下一个是用斜眼罩蒙了起来。
搞得像是一个加勒比海盗。
“要是你的教徒知道你是如此般的狗样子,还会信仰你吗”李克用收起弓箭冷哼道。
“人尽管在外面风光无限,但深知自己这无限风光乃是主人和少主扶持出来的。纵使人在教徒面前是一尊庞然大物的承道主,但在少主面前,永远是一只捡箭的忠狗。”这韧眉顺眼地道。
让人不敢相信。
这人竟然就是任尚口中的承道主。
他是李国昌和李克用的手下
那承教背后的人物实际是李国昌父子
要杀朱温的也是他们两人
听了这话,李克用心情倒是好多了。
“子,你觉得这次任务会成功吗”李克用轻声问道。
承道主原名孙三胖,但自从承教成立后,李国昌便重新给他起了一个名字。
名字就叫做:孙常
“估计不能。”孙承挠挠头道。
李克用倒是没生气,他也不相信一次刺杀就能让朱温死。
毕竟朱温可不是吃素的。
“那这次的任务有什么意义呢”李克用再次问道。
“这次任务是为了彻底将那人绑在咱们的船上。”孙承老实道,“这次任务成没成功不要紧,关键是要确认他给咱们的消息到底准不准确。”
“不过就算这一次的消息传递的是准确,但依然要在心里装上一层防备。”李克用缓缓道。
“那是自然,人谨记在心。”孙承连忙回道。
“话,那人愿意投靠我,我简直是有点不敢相信。”李克用感概道,“他若真心投靠我,朱温便废了一条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