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和宦官的争斗不是一朝一夕了。
每一次的争斗都以朝臣一派惨痛失败而告终,朝臣已经经不起失败了,所以他们竟敢冒险要和朱温联盟。
这一次联盟,对任何一方都有一定的利益可见。
朱温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
“如今,宦官一派深得我那御弟信赖,尤其是王充实,御弟待他如长辈一般。我若和你们联合打压宦官,那岂不是如同打本王御弟的脸”朱温轻轻地道。
田令孜也是宦官。
朱温照着和约的内容将田令孜放了回去,在他回去长安城之前,朱温曾经告诫过他一番,希望他能好好地做朱温的卧底。
田令孜自然是诚惶诚恐地答应了。
但是,他有没有遵守承诺的诚信,朱温可不准。
不如这一次,让田令孜做个内应。
考量一下他的诚心
做什么内应
做朱温和朝臣一派打压宦官的内应。
打压宦官,自然不是将宦官一派赶尽杀绝,要知道宫城之中若是没有了太监,那生活岂不是乱了套
如果田令孜能帮忙的话,事成之后,朱温许诺给他一个大总管的职位也未尝不可。
如果他不帮忙,那就明他的心不诚了。
想是这么想。
朱温嘴上却不能这么对杜让能,“此事事关重大,容我再考虑几日。”
“王爷慎重一点是对的。”杜让能点头道,“若是王爷有新的思量,就派人传信于城里新建的和气铺的掌柜。”
这家伙,在洛阳城安排了眼线啊。
这件事情没有被监察司的人查出来,明他们的工作还不到位。
其实也不怪监察司。
因为这个和气铺是最近新建的铺子,铺面十分的,相当不起眼。
没查出来也属于正常。
“原来宰相大人在我洛阳城里安排了眼线啊。”朱温幽幽地道。
“做点生意而已,哪里来的眼线。若真是眼线的话,不早就被王爷发现了吗”杜让能连忙摆手道。
朱温扯一扯嘴角,没有话。
“茶来了。”
这时,丫鬟端着茶水上来了。
杜让能看着被端上来的茶水,身子一颤。
乖乖。
还真喝啊。
“宰相大人,喝点茶水解解渴。”朱温示意道。
“不喝了,不喝了。下官就要走了。”杜让能赶忙道。
“走”朱温挑眉道,“今年是大年三十,如果宰相大人是要回长安城的话,那过年就只能在路上过了。所以还不如宰相大人暂时留在我府上,让我好好招待你一番。”
“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这个时间来拜访王爷您,是因为长安城里的各个人物都忙着过年,没功夫去盯着我的去向。但除夕一过,那些眼睛就会又重新地眨了起来,因此,我得赶快回去,不能当人给我抓了把柄。”杜让能解释道。
“那倒也是。可这茶水刚沏好,不如宰相大人喝了这壶茶水再走吧。”朱温继续劝道。
“不了不了,下官告退,下官告退。”杜让能仿佛很急的样子。
朱温在心里哼笑一声,不再搞他了,于是道:“那本王就不送了。”
杜让能听到了逐客之语,心中欢喜起来,“下官告退了。”
完,杜让能火急火燎地冲出门外,都顾不得行走礼仪。
“都宰相肚里能撑船,可这杜让能怎么连几壶茶水都撑不住。”朱温看着杜让能的背影,幸灾乐祸地道。
代州。
孙承将一封密信恭恭敬敬地呈送给李克用。
李克用正耍完大刀,身旁有着丫鬟为其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他淡然地将密信接过来,拆开来看去。
信上只有一句话:我已经被怀疑了。
李克用面色不变地将密信扔给孙常
孙承低头看向密信里的内容,眉头一皱:“少主,余光暴露了”
“还没暴露,只能他被怀疑了。”李克用淡淡地道,“他只是被怀疑,所以朱温还不会动他。”
“为何”孙承不解地问道。
要是按照孙承的想法,只要是有一丝丝背叛性质的怀疑出现,那就应该快刀斩乱麻。
“为何”李克用慢慢地道:“原因有两个。”
“第一是因为,朱温不会因为一些不确定的证据而去处死一个人。”
“第二是因为,余光这么多年来也教导出不少的士卒,这些士卒有一部分都在军中担任比较重要的职位。虽然这些人大部分不会跟随余光一块反叛朱温,但若是朱温不分青红皂白,以莫须有的罪名去处死余光,那他们也不会答应的,会反弹,会引起兵变的。”
“一直听朱温军中的士卒都扞卫着一条听朱温指挥的铁令,现在看来也不是所以人都完全地扞卫这一条啊。”孙承讥讽地道。
凭着自己心意杀个人都可能会引发兵变,那这叫什么完全听从朱温指挥
“手下的士卒多了之后,必定会有一些不服管教的人出现。这很正常。”李克用不以为常地道。
“嗯,少主的是。”孙承又道,“可余光那边怎么办”
“不用管他。”李克用哼笑道。
“不用管他少主与他不是盟友吗”孙承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他既然被怀疑了,那么就离暴露也不远了。如果他暴露了,那他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榨干他,从他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李克用缓缓道。
“少主果然英明。”孙承奉承了一句。
“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应该从他的口中榨不出更多的消息了。”李克用惋惜地道,“他现在估计想要逃了。”
“逃”孙承眨么眨眼,点头道,“是啊,这种情况下,只能逃跑才能有生的希望。只是可惜没有从他的口中榨出火枪的制作方法”
“他不知道。”李克用阴翳地道,“他能勾搭上只有是制作百箭弩机那一级别的工匠,更高级别,他接触不了。”
之前朱温想要通过询问工匠,查出出卖武器的那个真正背叛者。
可是,就在谷廉派人去抓工匠的时候,那些工匠却都死了。
从而根本查不出来什么直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