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甫看着这个大家庭总算有了起色,自己辛苦一辈子都是为了子女们,要是当初不被抄家,现在的日子肯定不会是这样,钱虽然是没有了,但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日子过得怎么样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天喜没想到这次来事情能这么容易就解决掉,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好了,大哥搬家是好事,但是一家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了,父亲和母亲肯定还是会有些舍不得,虽然都是住一个村隔得不怎么远,但到底还是没有以前那么方便了。自己得劝劝父母,让他们不要过于难受了,这段时间一家人没少为房子的事着急上火,父母已经一把年纪了,可不能再操心他们的这些事了,本来身子骨就弱,要是再给气病了该如何是好呀。
天喜在房里和自己的母亲幼丹说起了悄悄话:“妈,你让爸以后少操心点大哥和小弟的事了,你们现在身体不比当年了,有什么事让他们自己去操持着,你们也该享享福了。”
幼丹知道自己的闺女是为了自己好,但还是摇了摇头:“孩子,我们苦日子过惯了,现在还能动,能帮他们干点活他们也就轻松点,为人父母的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受罪呢.”
天元是永甫的第一个孩子,他一直都比较疼他,近些来天元的所作所为不可谓不过分,但他都没有对天元说很重的话,甚至说有些纵容他了,或许是自己一再纵容所以才让他这样了。其实天元这孩子人性格不坏,就是这儿媳妇太霸道了,这以后要是我和幼丹不在了,这个家迟早得毁在她手上。王永甫万万没想到他现在的一番戏言日后真的成了真。
永甫想在天元搬家前交待一些话。永甫拿着大烟枪就去敲天元的房间门。天元见自己父亲来了连忙出来迎他了:“爸,你找我有有什么事吗?”
永甫开口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说说话,咱俩出去走走吧。”
天元眼睛一转,看来父亲这是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呀,家里人多说话不方便,好久没有和父亲单独在一起聊天了,要不就陪父亲出去走走吧。
永甫腿脚不方便杵着拐杖走在前面,天元跟在后面,两父子就在村子里转悠,大中午的都在午休,下午都得干农活呢,枣子都熟了掉在地上都没人捡,永甫弯腰捡了一个,往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这么好的枣子怎么就没人要呢,现在的人心都变了。以前没东西吃的时候吃树皮吃米糠都吃过了,枣子是何等的美味,现在条件也不算怎么好,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被人看的轻贱了呢。
天元现在不爱吃枣子了,但是见妹妹和父亲都拣地上的枣,自己也忍不住捡了几颗枣,这枣子长得真好,味道甜甜的和小时候是一个味,不知不觉中父子俩就走到自己家的枣树下面了,镜湖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三棵枣树随着风摇晃着,靠镜湖的那棵弯了的枣树枝桠都要垂到镜湖里了,得找时间把枣树修剪一下了。
天元看来一下父亲,父亲现今年六十五了,头发都已经全白了,眼袋也很重,手臂上没什么肉全都是缩起来的皮,身上也有了老人斑,父亲真的是老了。只见王永甫瘫坐在地上抽起了旱烟,都是庄稼人没有那么多讲究,天元也随父亲坐在了老枣树的树荫下面,永甫的烟龄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一分钱的游泳牌纸烟老王抽不习惯,他还是喜欢旱烟的直接。自己年纪大了以前一天要抽两三袋旱烟,现在一天一袋了,孙儿们都不喜欢他抽烟,他现在抽的更加的少了,除非是遇到什么急事难事他才会抽点烟。天元次元都没有继承父亲抽烟的习惯,两兄弟都不抽烟,老王家自老祖宗以来喝酒也不厉害,一喝酒都上脸,烟也不抽酒也不喝在社会上行走起来路子自然就窄了,只能靠卖点力气讨生活了。
天元劝了劝永甫:“爸,你最近身体一直不好,烟能少抽就少抽点,要是能不抽了就最好了。”
永甫知道天元也是一片孝心,但是他这抽烟的习惯不是一下子说戒就能戒掉的,永甫开口道:“天元呀,最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你这当大哥的没有应该有的担当,你以后一定得承担起责任。是否黑白你都知道,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也是当父亲的人了,你做错了事我也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教训你了,我得在孩子们面前给你留点脸面,再来我年纪也打了,也打不动你咯。你这孩子打小就听话,我都没做怎么动手打你,现在你年龄是越来越大了,怎么反倒是越来也不听话了呢,次元自小就淘气没少挨打,虽然现在也没少犯浑,但是你现在真的还不如你弟弟。你说说你这孩子怎么就成了这样子了呢?”
天元知道父亲一直对自己很好,也知道最近自己是做的不对,但是他也是没办法,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也得为自己的孩子着想了,他希望父亲能理解自己。
永甫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抽烟一下子抽的太猛了,还是被天元的沉默给起的,永甫道:“天元,你这孩子,现在就咱父子俩你有什么想法你就和我说说。”
天元开了口:“爸,我知道最近是我不对,我也知道重阳有些事做的很过分,但是毕竟是一家人我总不能说和她离婚吧。”
永甫叹了口气:“唉,你马上就要搬新家了,以后你就和重阳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吧,我和你妈现在还能动,不需要你们养着,我们住老宅次元会照顾好我们的,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和重阳以后一定得往正道上走,你们不能只知道欺负自家兄弟,要想日子过得好不是靠算计自己人,得靠脚踏实地的劳动才行,今天我说的话我希望你能牢牢地记在心里,走正道。”
天元知道父亲说的都很有道理,他一直很尊重父亲,以前父亲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但是现在重阳好多事都把持着,他自己做不了主,他只能尽自己最大力量去按照父亲说的去做,但具体能完成多少,这都是未知数。要是以后搬了家这样子和父亲说话的机会应该不多了,两父子就这样坐着枣树下吹着风很是惬意,天元看着平静的湖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